第261章 下药
作者:玖之   赴春潮最新章节     
    “你现在和徐家撕破脸,徐家要找你算账,司厌会不管吗?”

    夏妗握着手机的手,松了。

    是啊,她现在不管不顾,弄出来的烂摊子,都只会压在司厌的身上。

    好一会儿,夏妗说,“你说的对,得沉住气。”

    如果有一天,她真要和徐家破罐子破摔,也得先和司厌把关系撇清。

    周行衍没急着开车,给了夏妗足够平复心情的时间。

    等明显感觉到夏妗绷紧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

    想明白了。

    他才一脚油门下去,问夏妗,“等会送你去哪,回九里?”

    夏妗看了眼时间,从这里回九里两个多小时,司厌应该下班了。

    “嗯,回九里。”

    她在路上给司厌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大概七点左右到家。

    司厌没第一时间回消息,大概在忙。

    夏妗没特意等,消息发过去后,将手机放在了一边。

    车内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不静。

    为了调节气氛,周行衍没话找话,“你和司厌天天躲在家里谈恋爱,不无聊?”

    夏妗没觉得无聊。

    因为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时间无聊。

    她说,“没觉得。”

    “热恋是不一样。”周行衍闲散的单手开车,“热恋干瞪眼也觉得是在眉目传情,心情荡漾。”

    夏妗,“....”

    “怎么不说话?”

    周行衍侧眸看她。

    夏妗无情拆穿,“不想和你没话找话。”

    周行衍一片好心被辜负的样子,“我这不是怕你胡思乱想。”

    “放心。”夏妗说,“既然没办法只能沉住气,我就不会一直内耗在这件事情上。”

    周行衍挑眉,“厉害啊,有这个觉悟,你当年要是....”

    不小心嘴快了,周行衍话到此处停住,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我这张破嘴。”

    以前那件事,的确在夏妗这里提都不能提起,每次提起,她都会很不舒服。

    但现在,她已经能去面对了。

    “你想说我以前牛角尖,内耗到自杀是吗?”

    周行衍不承认,“我没说,是你说。”

    夏妗嘁了声,“还装。”

    “怕你生气不是。”

    “没什么可生气的。”

    周行衍侧眸,“这还是我认识的夏妗吗?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毕竟是以前。

    关于这件事,夏妗此时此刻,想到的是上次沈渔说的那番话。

    忍不住问周行衍。

    “那个阶段,你看我是什么感觉?”

    周行衍不太明白的歪了下头。

    夏妗换了个说法,“你觉得我那阵子像什么?”

    “疯子。”

    周行衍毫不犹豫。

    夏妗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回想,也觉得自己像疯子,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

    “为情所困。”

    周行衍给出四个字。

    夏妗不否认,“徐宴之当初带给我的伤害的确很大,可是,我竟然会去死。”

    结果,是她直到现在都不能共情理解当初的自己的。

    “我还有外婆,我竟然会去死。”

    “所以说你疯了。”

    周行衍点了点头,“那时候我都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长瘤子了,怎么能这么离谱,完全不是我认识的夏妗,竟然去自杀,而不是一把火烧了徐家,和那群人同归于尽。”

    是啊,她那么恨徐家的人。

    都不想活了。

    选择的竟然会是自杀,而不是同归于尽。

    曾经,那个阶段的记忆是夏妗最不愿意去回想的,因为那是她讨厌的自己,她不想去接受,懦弱,卑微,极端...

    黑历史一样的存在。

    她无论如何不肯接受,那个阶段种种的她是她。

    后来,在纽城沈渔和她说了那样一番话后。

    她有在夜深人静时,去回想,去复盘...却发现,她能回忆起的事情,少之又少。

    甚至于,她为什么要吞下那一把安眠药,只记得,她很痛苦,很混沌,无数声音在跟她说解脱....

    “周行衍。”

    深吸了口气,夏妗压抑着声音,“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时候的我是被人下药了。”

    “下药?”

    周行衍很震惊。

    “可能。”

    夏妗把沈渔讲给她听的那件事,告诉了周行衍,“沈渔说,现在有药物可以控制人的情绪和精神,会让人恍惚,极端,发疯,最后自己逼死自己,你说,我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这件事的信息量太大。

    如果是,那就是有人蓄意谋杀,会是谁?

    对于夏妗和周行衍来说,不用去想别人,一定是徐家的人,但究竟是徐夫人,徐婧还是夏安安不一定,抑或是合谋,毕竟这三个人,都恨不得夏妗去死。

    徐夫人恨夏妗勾引徐宴之,徐婧恨夏妗是夏国安的女儿,夏安安更是从小就讨厌夏妗,巴不得她消失。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可就是刑事案件了。

    “你和徐宴之被发现后,为了彻底分开你们两个,避免旧情复燃的可能,在你自杀前,你被接回夏家,一直住在夏家别墅,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行衍问夏妗,“你回想起有什么可能被下药的细节吗?”

    夏妗摇了头,“想不起来。”

    “是没有还是想不起来?”

    周行衍竟然抓住了重点。

    夏妗说,“你说是不是很可怕,关于那一年的记忆,我能回想起的竟然少之又少,偏偏又有一点很确定。”

    “什么?”

    “没有人每晚给我准备牛奶,不止牛奶,也没有人会特意给我倒上一杯水,长期慢性的药,我想不出她们能怎么给我下药,我在夏家,什么都是自己来,几乎没有被照顾经手的。”

    说到这儿,夏妗更迷惑了。

    “可是,如果没有药,关于那一年的记忆,我为什么那么混沌。”

    最后,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我那段时间,难道真的是自己把自己逼疯了?”

    这也....

    不是没可能的。

    毕竟在沈渔和她说那番话之前,她早就默认那个阶段,她被逼疯了。

    “这样太让人糊涂了。”

    周行衍将车停到了路边,他要好好理一下思绪。

    几分钟后,他说,“我们换个思路,不要一边怀疑,一边否定,”

    “现在先说,有没有什么事,能佐证你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