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归来,豆油亦燃热血
我叫叶凡,曾在那烽火连天、枪炮嘶吼的战场上,被称作“战神”。枪林弹雨中穿梭,百万敌军前昂然而立,以铁血和智谋铸就赫赫威名,可如今,我站在这市井街巷,守着一车豆油,叫卖声响在喧嚣里,生活仿佛跟我开了个荒诞不经的玩笑。
清晨微光初破,我推着那辆老旧三轮,嘎吱嘎吱从出租屋小院出来,车上满载油桶,标签上“纯香豆油”四字,是我现下生活的全部指望。街边早点摊热气腾腾,油条在锅里翻滚,摊主瞅见我,吆喝:“哟,叶老板,新一天开张咯!”我扯出个笑,“是啊,盼着今天有个好买卖。”心里却泛起酸涩,往昔指挥千军万马,如今为几升豆油销量劳神。
“大哥,你这豆油咋卖?”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妈停在摊前,目光在油桶上打量。我忙挺直腰杆,堆起热忱:“大姨,我这豆油自家作坊榨的,纯得很,15 块钱一斤,包您吃着香!”大妈皱皱眉,伸手捻起油桶边的小勺,沾了点油,凑近鼻尖嗅嗅,“哼,看着还行,可价格比超市贵嘞,能便宜不?”我心一紧,原料、人工成本算下来本就没多少赚头,可又怕丢了主顾,咬咬牙:“大姨,您要是诚心要,给您抹个零,14 块一斤,这真最低价了,我这油品质可不输大牌子。”大妈犹犹豫豫,翻弄着菜篮里的青菜,嘟囔:“行吧,给我来五斤,你可别坑我这老太婆,要是油不好,我可找你算账。”我连连点头,手稳稳舀油、称重、装袋,目送大妈离去,才长舒口气,第一笔生意,像场小胜仗。
日头渐高,集市人潮汹涌,鱼腥味、果蔬香与汗味混杂。旁侧卖猪肉的胖子老胡,刀起刀落间瞥我,“叶兄弟,你说你咋干起这买卖了?看你身板、气度,不像个寻常小贩呐。”我擦拭额头汗珠,淡笑:“生活所迫呗,总得找点营生,哪有那么多讲究。”老胡哼了声,“我瞅你不简单,不过这卖油啊,得会吆喝,你太文绉绉,不行!”说罢,扯着嗓子喊:“新鲜猪肉咯,便宜又实惠,走过路过别错过!”那音量震得旁人侧目,我无奈摇头,却也明白,这市井江湖,有它的生存法则。
正想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到摊前,为首的黄毛叼着烟,一脚踢在三轮上,“喂,老头儿,这油保准不?别是拿啥烂豆子糊弄人。”我目光一凛,寒意乍现,战场上磨炼的威压不自觉透出,黄毛竟瑟缩下,可瞬间又强撑,“瞅啥瞅,问你话呢!”我压下怒火,冷声道:“小崽子,我叶凡在这卖的是良心油,原料精挑,工序严格,比你吃过的饭都干净,别在这找茬。”黄毛被我气势唬住,却还嘴硬,“哟呵,还挺横,行,给我来两斤,要是不好,砸了你这摊!”我利落地称油,看着他们走远,深知这街头麻烦怕是才开头。
午后倦意袭来,集市稍歇。我坐在三轮旁,望着街景,思绪飘远。曾在战场,战友并肩冲锋,炮火映红天际,生死瞬间抉择,为的是家国安宁;如今归乡,繁华都市却难觅容身之所,亲故离散,只剩这一车豆油,承载琐碎生计。正出神,手机响,是昔日战友阿强,“凡哥,听说你卖豆油了?你咋不吱声,缺钱吱个声,兄弟们凑凑,哪能让你干这个!”我眼眶微热,“强子,别担心,我就想过点平凡日子,这买卖虽小,也有奔头,咱不能老靠从前,得向前看。”阿强在那头叹气,“凡哥,你这性子,到哪都不服输,行,要是有人欺负你,言语一声,咱可还是铁打的兄弟!”挂了电话,心里暖烘烘,情谊如旧,是这黯淡时光里的光。
傍晚,余晖洒金,顾客渐稀。我盘点存货,盘算今日收入,不算多,但够交房租水电,略有结余。正收拾,一个西装革履男子匆匆赶来,“请问,您是叶凡先生吗?”我疑惑打量他,“我是,你是?”男子递上名片,神色恭敬,“叶先生,久仰大名,我是宏盛集团的助理,我们老板听闻您在卖豆油,想与您合作,您这豆油品质出众,若批量供应,前景无量。”我接过名片,看着上头烫金大字,心潮起伏,命运似在转角处,悄然开启新门。“合作?具体说说。”我沉声道,男子滔滔不绝讲起规划、利润分成、市场推广,我静静听,往昔运筹帷幄之感渐回,或许,这市井油摊,只是我另一场征途起点,战神之名,于这烟火人间,亦能绽别样华彩。
暮色浓重,我推着空了大半的三轮往家走,车轮不再沉重,步伐轻盈。街边霓虹闪烁,烧烤摊烟火缭绕,人们嬉笑怒骂,这生活百态,我终是融入又超脱。前路漫长,豆油作笔,我要续写传奇,从这街头巷尾,迈向无垠天地,往昔荣耀是底气,当下磨砺是阶梯,未来画卷,正徐徐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