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Sc-35安全区。
小区的庭院内,陈可晴跟祁小野正一圈圈绕着石板小路,在饭后散步。
忧心忡忡了好几天的祁小野,终于在陈可晴的追问下,道出了她心头的疑问:“就是去收容雕像的那天,苏泽突然给我讲了一个他小时候的故事……”
祁小野把苏泽讲的,养狗狗的故事,原封不动的,给陈可晴描述了一遍。
希望这个跟苏泽无话不说,且拥有充分负距离交流经验的女人,能替她这位未经人事的美少女,解读一下这个故事的内涵……
陈可晴不负所托,很是理所当然的说:“这故事有什么复杂的吗?不就是说……就算是一条土狗,只要养的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吗。”
祁小野目光放空,呢喃道:“所以,他的意思是,我是那条土狗吗?”
陈可晴一头黑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代入狗狗的……”
因为我真的可能是收容物啊……祁小野心头默默哭泣。
莫名其妙的失忆,又莫名其妙的能够解读所有收容物的信息,感觉用收容物的异常现象,来解释她身上的秘密,最合适不过。
而,倘若她真的是收容物……
等待她的结局会是怎样的呢?是跟鸟嘴医生一样,等到合适的时间,就被处决吗……虽然以狗狗的故事来说,苏泽不会做那种事情。
“等等,苏泽既然会讲这个故事给我,是不是说明他也觉得,我可能是收容物……”祁小野咧着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可晴捏了捏她滑腻的脸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祁小野的眼瞳暗淡,如同失去光泽的琉璃:“我在想一个恐怖的事情……故事的最后,电影主角发现自己才是故事中唯一的,真正的怪物。”
陈可晴歪着小脑袋,观察祁小野的表情……好像不是装模作样的忧伤,是真有点忧伤。
还没等陈可晴刨根问底,不远处,云梦快步跑过来:
“你们在这儿啊……官方又来人了,他们的领队想找苏泽聊聊。”
陈可晴细眉一挑:“啊?现在?苏泽他……他刚刚出去了,不在家里。”
其实是出去调查收容物了,苏泽出发前,跟她打过招呼。
要不是因为收容物的事情耽搁,这会儿她估计和苏泽在家造孩子呢……
祁小野也从刚才的话题中走出,好奇的问:“官方又来人了?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云梦挠挠头,讪讪笑道:“我,我只顾着通报消息了,忘记问了,不过我观察,他们应该都是部队的人,那个气质一看就懂……”
陈可晴悄悄在脑海中,沟通了一下苏泽。
苏泽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让人等着吧,我跟前的收容物有点麻烦,要稍微耽搁一点时间。”
得到苏泽的回复。
陈可晴这才跟云梦说:“他待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
公众食堂这边。
孟副官正和王经理沟通着:“我们现在有任务在身,只是暂时借一下你们的地盘,让我们的战士稍微休整一下……”
“饭菜就不必准备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行动,唉……真没必要准备吃的!您可别跟我们客气!”
人情世故的工作,就交给孟副官了。
许平锋正提溜着腰带,站在小区视野开阔的入口处,左右打量着这边安全区的环境:
“不错啊,难怪情报资料上显示,Sc-35是秩序最稳定,治安最好的安全区,这要不是回头就能见着污染区的恐怖,都快看不出来这里也在受灾了。”
自顾自的嘀咕完,许平锋忽然闻到身后饭堂中,悠悠传来的饭菜香味。
他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浓郁几分,又旁若无人的念叨起来:
“这才叫军民一心啊!有这样的人情味在延续,何愁不能重建家园呢!”
孟副官从后面跟上来,刚一走近,听他在那儿念诗一样,就不待见了,开口吐槽:
“您能不能办点正事,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队伍里的头呢!”
许平锋头也不回,继续在那儿指点江山:“我是有感而发,怎么就不算是办正事了呢,再说,我站在这儿,不是为了等那位苏先生吗!”
这一点,孟副官倒是不反驳:“啧,您打算跟人家谈点什么内容,是人类未来,还是山河永存啊?还是说……求求人家帮个忙,咱们追了一天一夜的罪犯,到现在还没影儿呢,求人家也帮忙找找?”
许平锋嗤一声:“呵,刻薄,你这个人就是太刻薄了,你信不信,我要是真跟人家开口,求人家帮忙,人不会拒绝!”
孟副官哎哟一声,阴阳怪气道:“我就没您脸皮这么厚,自己没办好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的。”
许平锋摇摇头,目光深邃的说:“这不叫麻烦人家,这叫英雄相惜。”
孟副官翻个白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这时,许平锋回头了,他不满道:“合着你对我的指挥不满意是吧?怎么滴,今天那小子弄出来的爆炸,没炸死你,或者是没炸死我们几个兄弟,你心头不满意是吧,觉得不够刺激?”
孟副官挠了挠后颈:“我可没说那话,我知道你厉害,提前规避了风险,还让那小子引火自焚。”
许平锋露出笑容:“这就对咯,说不定那家伙已经在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也省了咱们的麻烦事了……”
他话刚说完。
就瞅见远处有哨兵,放出信号。
不多时,消息传到近前:
“许队,不好了,那个向必涛没死,不仅没死,还变得异常厉害……有人被他杀了!”
得到消息,许平锋和孟副官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表情中的凝重。
许平锋没耽搁时间,立马下令:“赶紧的,追上去!”
.........................
咒物游荡的污染区内。
短暂昏迷的张然,艰难的睁开眼,忍着刺痛,将刺入大腿、胳膊的碎玻璃渣,扒拉下去,接着,他活动了一下钝痛的胳膊:
“妈的……骨头断了。”
一只胳膊不能动了。
张然用另外一只胳膊撑了下地面,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扶着墙,他走到外面,还没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便听到项心雨的大哭声……
“哥!你别……你别闭眼!别闭眼!”
意识到可能有人丢掉了性命,张然忙不迭加快步伐。
走到足够近的距离,他才发现跟他同行的同学,全都挂了彩。
虽然大家伤势都不算严重,但躺在地上的,项心雨的哥哥,看来是活不成了。
血流了满地,眼睛虽然还瞪着,但已经是没有意识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