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琛被她这话逗乐，似笑笑，没回话，只是伸手攥过梁靖婉搭在桌上的手，随后放在自己的腿间。
就这样，顾政琛握着梁靖婉的手，直至年会结束都未松开。
……
晚上九点半，迈巴赫驶出车库。
两个人都喝了几杯酒，此时酒意上头，顾政琛正阖眸假寐，而梁靖婉抬手轻敲着脑袋。
她撇回头去看顾政琛，眼前出现几个重影，眼睛微眯，却发现眼前还是重重叠叠的。
梁靖婉晕晕乎乎地摇了摇头，用的力太大，反而把自己转的更加晕了。
她索性往后一躺，枕在顾政琛的胸口，嘴里嘟囔：“好难受……”
顾政琛没睁开，抬手横在梁靖婉胸前，将她搂住，声音低沉：“回去喝点儿解酒汤。”
片刻后，迈巴赫停在别墅门口。
顾政琛先下的车，手搭在车门上，询问梁靖婉：“能自己出来吗？”
“能。”梁靖婉回得很大声，声音在车内盘旋。
话罢，她就一点一点在座椅上移动，脚刚踩到地面，身子一软，要不是顾政琛及时伸手揽住了她，只怕她就要摔倒在地。
偏生梁靖婉还硬要自己走，她伸手推搡着顾政琛，细眉紧蹙，“我一个人走，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牵……”
她这模样跟小朋友初学走路，不肯让家长牵，没什么两样。
顾政琛没理会怀中小酒鬼的醉话，强硬地将她抱进别墅。
结果，人一坐在沙发上，就生气了，模样憨态可掬，嘴巴撅的老高，两只手交叉抱在胸前，侧头避开顾政琛的大手，还伴随着明显不悦的一声“哼。”
适逢明姨端来解酒汤，顾政琛接过碗，递到梁靖婉面前。
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顾政琛还没说话，梁靖婉就蹦出三尺远，极其抗拒。
顾政琛见状只好温声细语哄着她，各种软话出口。
而梁靖婉只是在一旁看着，圆溜溜的眼珠来回转动，“你先喝。”
明显是动了歪心思。
顾政琛无奈地只好自己先喝一口，等一口进肚后，他微抬下巴，示意梁靖婉。
梁靖婉故作惊讶，嘴巴微张，“我刚刚眨眼了，没看见。”
“……”
顾政琛气极反笑，不再和她多费口舌，直接迈开腿上前，在成功抓获醉鬼后，强势地将她困在怀里，碗递到梁靖婉的嘴巴，“乖乖喝。”
梁靖婉吃硬不吃软，见顾政琛绷着脸，试探性地抬眸，拿眼去瞅他的脸色，见他脸色阴沉，乖乖地张开嘴巴，“阿”了声。
一碗解酒汤喝完后。
“rua”，梁靖婉吐着舌头，整张小脸皱起。
喝完解酒汤后，上楼。
洗澡又是一大难题。
一走进卧室，梁靖婉自觉地开始脱衣服，外套、卫衣……一件件掉落在地板上，顾政琛跟在她的身后，一件件衣服又被捡起。
到最后，脱的光溜溜的，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热水流淌在自己的身上。
梁靖婉偏回头，看着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单纯询问：“你要一起洗吗？”
顾政琛的两手搭在皮带处，闻言无奈笑，不放心她自己一个洗澡，只好进去陪同。
梁靖婉始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下子用手指戳戳顾政琛的腹肌，一下子抬手捏了捏顾政琛的手臂，感受到紧实的肌肉，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夸张地张大嘴巴，乌黑的眼睛圆碌碌地瞪大。
洗到一半的时候，梁靖婉就不肯再配合，只想着出去，“我不舒服，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顾政琛声音温和地询问。
梁靖婉欲言又止。
察觉出她想吐，顾政琛扶着她到马桶旁。
一番折腾，已是午夜。
困意袭来，梁靖婉揉着眼睛，安分地躺在床上，搂着顾政琛的手臂，沉沉睡去。
这夜，顾政琛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让她喝酒了。
……
翌日。
梁靖婉睁开眼睛时，顾政琛还在床上睡着，昨晚的记忆在脑中翻涌，她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有吵醒他，放轻手脚。
等到梁靖婉吃完早饭后，顾政琛才睡醒下楼。
她坐在沙发上，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转回头一看，男人的身影出现，对上顾政琛的眼睛，她心虚地移开视线，目光聚焦回自己的手机。
顾政琛没急着去餐厅吃早餐，而是先一步走进客厅，坐在梁靖婉身旁。
不等他伸手去倒茶，梁靖婉先一步半蹲下，给顾政琛倒了一杯水，贴心地递到他的嘴边。
顾政琛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后，接过茶杯，揶揄道：“看来昨晚的事还记得？”
梁靖婉笑了两声，将唇瓣贴在顾政琛的嘴角边，撒娇道：“老公，你真好。”
……
梁靖婉陪着顾政琛一起用早餐，只听见他开口询问：“你们晚上的年会几点开始？”
打字的手一停，她不答反问：“怎么，你要来吗？”
顾政琛没直接回应，看着梁靖婉，“不欢迎我去？”
“没有。”梁靖婉答的口是心非，想到晚上的节目，她就一阵发虚。
顶着顾政琛的眼眸，梁靖婉诚实说：“晚上七点，在东河。”
……
晚上七点半，迈巴赫驶进东河车库。
梁靖婉已经换好礼服，在后台等着上场，手上拿着小提琴，心里忐忑不安。
早上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顾政琛答应了他不来看，不过与此同时，他也猜到了她有节目要表演。
不过现在，她也猜不透顾政琛到底来不来。
一旁的同事攥着琴谱，偏过头，跟梁靖婉说：“我们上场了。”
梁靖婉压下紊乱的心绪，扬起微笑。
其实梁靖婉也不想上台表演，只是律所有“传统习俗”，每个入职的律师，都要在入职那年的年会表演一个节目。
所以她和另一个女同事搭在一起，节目是钢琴和小提琴合奏。
—
另一边，顾政琛从车库乘电梯至小型宴会厅门口，他没和梁靖婉发消息，而是和周旭安说了声。
周旭安在门口等着他，不免打趣，“来看老婆表演了。”
顾政琛微微一笑，没说梁靖婉不知道他来，和周旭安并肩往前走。
当顾政琛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时，梁靖婉心尖一颤，拉错了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