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琛颔首。
梁靖婉磨磨蹭蹭地坐起身，整个人贴在顾政琛身上，脑袋在小腹处来回乱蹭，片刻后，仰着小脸，去解他的外套。
“想了？”顾政琛的大手抚上她的侧脸，不经意间来回摩挲。
梁靖婉被他直白的话弄得面红耳赤，没说话，只努了努嘴，手上的动作更加大力。
外套扣子被解开，下一秒，不仅仅是衣服掉落在地，梁靖婉也被捞上床。
……
半晌后，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又被合上。
“怎么又用了……”梁靖婉满脸潮红，眼神涣散地盯着顾政琛手上的东西。
前几夜，没用计生用品。
男人温温醇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不能让你大着肚子穿婚纱。”
婚期是五月七日，距今仍有四个多月，如果现如今怀孕，等到结婚那天肯定显怀了。
话音刚落，他不再停留，整个人俯身向下。
……
一月二十日这天。
清晨，餐厅内，梁靖婉和顾政琛在吃早饭，林元也在一同坐在旁边。
梁靖婉手持着一个调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向林元问道：“那有没有舞蹈节目？”
问的是今晚中荣年会上的节目。
林元看过今年企划部提交的年会策划案，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有。”
见梁靖婉有兴趣，林元多说了一句：“今年公关部出的节目就是古典舞。”
“都是美女吗？”梁靖婉问的语气平常，却饱含深意。
在年会这种场合上，总部分部的高管和集团股东都会出席，只怕挑选上台的人都是美中之美。
林元的动作一停，听出梁靖婉的言外之意，心中暗骂自己刚才多嘴多舌，现下只能拿话来推脱，“我也没见她们排练，所以也不太清楚。”
梁靖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上搅拌小米粥的动作速度放缓，她转头，拿眼去瞅顾政琛，“那你呢？你有没有养的那种歌舞……”团。
话音未落，顾政琛抬手敲上梁靖婉的脑袋，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越说还越来劲了是吧？”
“你打我，你心虚了。”梁靖婉一手捂上额头，另一手指着顾政琛，一双漂亮的水眸眨巴眨巴。
顾政琛放下筷子，拿了块热毛巾擦手。
见状，林元站起身，对着顾政琛示意后，走出餐厅，去开车。
顾政琛转移话题，声音温缓：“那你们律所的年会呢，你有没有出什么节目？”
林都律所年会定在明晚。
梁靖婉的眼珠慌乱地来回转动，扯了个小谎，她摇头道：“没有，”
尾调拉长。
“像我这么才疏写浅的人，当然不能和公关部的美女们相提并论了。”
“古典舞，顾老板今晚能一饱眼福了。”一番话被梁靖婉说得阴阳怪气。
热毛巾被顾政琛随意扔上餐桌，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边起身，边开口：“这么有兴趣，晚上一起来看看？”
梁靖婉跟在他的身后，听见他的话，两只手背在身后，脑袋一歪，俏皮地开口：“你是在邀请我吗？”
顾政琛闻言笑，缓声开腔：“是，诚挚邀请梁女士莅临指导。”
“那我就勉勉强强去看看吧。”梁靖婉眉梢轻轻一扬。
顾政琛站在车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晚上你自己过来。”
梁靖婉点点头。
……
傍晚六点半，梁靖婉到达中荣大厦，直上顶楼，穿过办公区，她走进顾政琛的办公室。
顾政琛在打电话，梁靖婉将手提包放在沙发上，放轻步伐，朝着他走去。
等到电话结束，梁靖婉开口询问，略带了几分好奇：“对面是谁的办公室？”
梁靖婉来了两三次顶楼，却始终没见过对面有人。
顾政琛抬手拉开抽屉，将一份文件取出，“跟我同一层楼，你觉得是谁的？”
梁靖婉眼珠来回转动，眉梢轻轻一扬，“伯父的？”
“嗯。”
梁靖婉努了努嘴，她是以为顾政琛这间办公室是以前顾正林的办公室。
“那伯父今晚会出席吗？”
“不会。”
……
墙上悬挂着的闹钟，分针已经转过数字11，眼看着就要到七点整，年会将要开始，可顾政琛仍未有起身的想法。
梁靖婉不禁着急，上半身横趴在大班台上，阻拦了顾政琛继续看合同，她催促道：“我们快下去吧。”
顾政琛似笑非笑地抬眸瞥了眼她，道：“急什么。”
“你要迟到了。”
梁靖婉抬手打开手机，屏幕一亮，显示的时间已是六点五十七，她将手机翻了个面，展示给顾政琛看。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顾政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梁靖婉这回直接上手去扯顾政琛的衣袖，终于在卡点七点整，两人迈进会场。
顾政琛攥着梁靖婉的手，一路往前走，一排排走过，员工纷纷起身，并未刻意停留，对面一声声问候，简单点头示意后，就径直走向最前方。
同桌的还有其他人，面对身旁其他董事高层的打量，梁靖婉镇定自若，微笑以对。
主持人简单开场后，就引出顾政琛上台开幕致词。
顾政琛松开梁靖婉的手，迈开腿，朝着台上走去。
望着台上讲话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轮廓硬朗英俊，氤氲在灯光之下，梁靖婉感到与有荣焉。
……
这晚，当梁靖婉真看见公关部的女员工上台时，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拉着顾政琛径直离场。
确实漂亮，一个个身姿优雅、轻盈脱俗，伴着吴侬软语的《声声慢》，翩翩起舞。
梁靖婉从曼妙的舞姿中抽离，眼神四下扫视，同桌的几位董事正目光专注地望向台上，她转头一看。
顾政琛靠着椅子，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目光流连在舞蹈上，反而垂眸，正不疾不徐地将香烟尾部堆积的烟灰往白瓷碟里掸了掸，忽而间察觉到梁靖婉的眼神，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他缓声开腔：“不是在家里就好奇，这会儿，不看台上，看我做什么？”
梁靖婉抿了抿嘴唇，刻意压低嗓音，声音清软道：“你比她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