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问起时，顾政琛总是转移话题，顾左而言右，要不然就是直接用身体镇压。
等到梁靖婉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顾政琛也已经不在床上，几天下来循环往复，终于在某天晚上，她决定今晚一定不能让顾政琛得逞。
倒也不是觉得顾政琛在外面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是他将事情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她，这反而引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已是午夜，梁靖婉接连几个哈欠，眼角泛起了生理性泪水，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直到楼下传来响动声，她才匆匆将台灯熄灭，缩进被窝里，等待着顾政琛上楼。
几分钟后，主卧的门被顾政琛推开。
房间内的灯光已经熄灭，只留了盏落地灯，光线调到最暗，灯光柔和，卧室一角被笼罩上一层温暖的柔黄色，增添了几分温馨。
看样子，梁靖婉已经陷入昏睡。
顾政琛放轻手脚，走到床边坐下，梁靖婉是侧身躺着的，被子将整个人从头裹到尾，怕她被捂住，顾政琛把手伸了过去，想帮梁靖婉将被子往下扯扯。
结果，刚触碰到被子的边缘，顾政琛的大手猝不及防地被攥紧。
他眉头一挑，意识到人是醒着的，好以整暇地盯着被子的上端，嘴角还噙了抹笑，只见小姑娘的头，慢慢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刚醒，还是……故意装睡？”
男人沉缓且磁性的声音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撩人。
顾政琛屈起食指，轻蹭几下梁靖婉的红扑扑的脸颊。
蒙在被子里太久，呼吸不顺畅，梁靖婉的两侧脸颊染上两坨红晕。
梁靖婉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他的手用力一扯。
顾政琛从善如流地在床上躺下，另一只手垫在后脑勺下，在昏暗的环境之中，他的轮廓眉眼显得更加深邃，目光格外深情。
梁靖婉避开他的眼神，翻身而上，坐在他的腰腹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衫领口，“你今晚又和谁一起吃饭？”
顾政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在他开口之前，梁靖婉赶忙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瓣上轻啄几口，随后正色道：“好了，亲过了，你不能再糊弄我了。”
前几次梁靖婉追问他事情，顾政琛总是开口说亲几下，然后就把她给打发了。
顾政琛似乎被梁靖婉的动作和话语逗乐，低声笑了几下，将她的手掰下，握在手心，“我糊弄你什么？”
“你心中有数。”梁靖婉绷着小脸。
顾政琛唇角勾起，耐心解释道：“和公安部门还有市正攵府的几个领导在东河吃了顿饭，也没喝多，也没抽烟……”
见他说的有理有据，梁靖婉半信半疑，继续问道：“昨天呢？”
“昨天是和……”
顾政琛一一解释过去。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顾政琛闻言笑，抬手拂过梁靖婉散落在脸旁的碎发，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没不跟你说，明晚就没有应酬了，带你出去吃顿饭，好吗？”
梁靖婉颔首，软声道：“好。”
说着说着，两人之间调换了上下的位置，梁靖婉被压在身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堵住了嘴。
顾政琛的手从她的睡衣底部伸了进去，触手可及的是细腻光滑的肌肤，“洗过澡了？”
“都……都这么晚了，肯定……洗过了。”梁靖婉溃不成声。
“再陪我洗一次。”
……
翌日。
梁靖婉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险些倒在地上，她一边暗骂顾政琛，一边颤着双腿走进卫生间。
不过想及晚上，梁靖婉决定就只骂一句。
……
下午六点，中荣华茂大厦。
梁靖婉单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拿着钢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忍不住开口催促坐在大班台前的顾政琛：“你要好了没？”
明明说好带她出去吃饭，结果还要让她在这儿等他办公。
“再等等，说好带你出去的，不会食言。”顾政琛温声道，他的手旁还摆放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半个小时后，顾政琛处理好公事，两人离开中荣。
平安夜。
街道上的店铺，已有浓郁的圣诞节氛围，梁靖婉透过车窗往外看，昨天临城又下了场大雪，此时外面的世界，红与白交织。
东河大堂里摆了一个两米高的圣诞树，上门挂满彩带和小灯，一闪一闪。
梁靖婉想一出是一出，“我们明天也去买一颗圣诞树，放在家里。”
“你组装？”
梁靖婉理所当然地回道：“你组装……”她的语气稍稍停顿，“我在旁边负责帮你加油。”
闻言，顾政琛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丝毫不脸红的梁靖婉。
离开东河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八点，司机已经不在车上，顾政琛坐在了驾驶座，发动引擎，手搭在方向盘上把车开出地下停车库。
迈巴赫驶出东河，梁靖婉看着车窗外往后倒退的建筑物，她反应过来，“不回观云壹号吗？”
顾政琛并未瞒她，“再去个地方。”
梁靖婉只当他还有别的安排，没有再继续追问，直到下了车后才发现，触目可及的是临城地标性建筑——临城之心。
临城之心投资近百亿，临城设计院联合中荣集团等一众参建单位共同打造。
登上天台，梁靖婉迟疑地停住脚步，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干净、一层不染的雪，未有人踏足过。
顾政琛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轻拍一下，“怎么不走了？”
闻言，梁靖婉迈开腿，一步步往前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不深不浅的脚印。
露天顶楼，寒风席卷起铺在雪花上的玫瑰花，而后又轻轻地飘落。
梁靖婉伸出手接住一片玫瑰花瓣，耳边传来的是男人温缓的声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手指轻捻着花瓣，她的眉梢轻轻一扬，今天是12月24日，开口回道：“平安夜。”
眼神不解地看着顾政琛，像是在询问他为什么问出这个简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