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锤子买卖”来形容今天这场拍卖会,那可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随着拍卖槌重重落下,那一声闷响,宛如一道命运的宣判,沈氏餐饮公司大楼和旗下168家餐饮门店的归属权,就此尘埃落定,落入了沈墨囊中。
想想那可是价值20亿以上的庞大资产啊,如今竟仅以6000万的价格易主,这巨大的落差,如何能不让沈家人气得咬牙跺脚。
沈家众人心中的恨意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近将他们理智击垮。
而更让沈家人捶胸顿足、怒不可遏的,是香满街紧接着使出的一记“重拳”。
香满街餐饮连锁公司总经理林静,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上台办理相关手续。
到了付款环节,林静的举动简直如同在沈家伤口上撒盐。
她拿出的不是实打实的现金,而是那价值6000万的客户储值卡。
这些卡,沈家人再熟悉不过,正是3天前一群顾客大闹沈氏集团总部时,手中挥舞的会员卡。
彼时彼景,还历历在目,那是香满街推出“充值3倍送”活动的产物。
简单算一笔账便知,这所谓的6000万,其实际价值满打满算也就只有2000万。
换句话讲,沈墨此番操作,等同于只用了2000万,就硬生生地将沈家价值20亿的心血连根拔起、据为己有。
区区两千万,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这等于是在沈家的尊严上狠狠践踏,怎能不让他们歇斯底里、抓狂到近乎疯狂?
沈家人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精神崩溃,几个人的身体都抖得厉害。
他们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倒在座椅上。
然而,现实就是这般冷酷无情。
现场的人声鼎沸将沈家人的绝望与无助衬托得愈发鲜明。
在整个拍卖现场,悲惨的阴霾独独笼罩着沈家,其他人却似置身于阳光之下,对这个结果表现出了十足的兴奋。
各大家族的代表们纷纷站起身来,掌声如雷动,庆贺这一场商界“盛宴”的落幕。
那热烈的掌声,此刻听在沈家人耳中,却如同一把把利刃。
有的代表更是满脸堆笑,瞅准时机,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跟沈墨握手祝贺,眼神中满是谄媚与讨好,仿佛沈墨已然是这济州商界新的王者。
他们都急于在新王登基之时,表表忠心、套套近乎。
“沈总,真是恭喜恭喜呀!这么低的价格入手这么大一笔资产,简直是商战奇迹!佩服!佩服!”
济州王氏家族掌门人王任远率先打破人群的短暂矜持,大步流星地迈向沈墨。
他双手抱拳,高高举起,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脸上的笑容如春日绽放的繁花,灿烂得几乎有些失真。
那语气中的惊叹与艳羡毫不掩饰,声音也拔得颇高,分明是要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他对沈墨的这份“敬意”。
“王总承让,感谢王总支持!日后有用得着沈墨之处,沈墨定当效劳!”
沈墨身姿笔挺,不卑不亢地拱手回礼。
他的脸上挂着谦逊的微笑,可那深邃双眸中透射出的自信与沉稳,却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让人无法直视。
举手投足间,沈墨尽显从容大气,仿佛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拍卖会不过是他日常棋局中的一步妙手,一切尽在掌控。
这一来一往,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都如嗅到了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将沈墨团团围住。
“沈总啊,今日这场拍卖会,您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这谋略、这胆识,我等望尘莫及啊!往后在济州这地界,还得多仰仗您提携。”
说话的是济州李氏家族的二当家。
平日里,这位二当家可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
此刻,他却像个谦卑的学徒,微微弓着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紧紧黏在沈墨身上,手中还捧着一张精心准备的烫金名片,双手递上。
那姿态放得极低,就差没直接跪地拜师了。
沈墨微微侧身,礼貌地接过名片,轻轻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点头致谢:
“李总客气了,大家互惠互利,共同发展。”
那语气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让人感觉既亲近又敬畏。
紧接着,济州赵氏家族的千金赵婷婷也款步走来。
她身姿婀娜,一袭红色紧身旗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妆容精致,眉眼含笑。
“沈总,听闻您近日又投资了几个潜力项目,想必日后更是财源广进。今日这场胜利,就当是为您接风洗尘、锦上添花了,改日可得赏脸一起喝个下午茶,让我们赵家也沾沾您的喜气。”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如黄莺出谷,眼神中却透着精明。
沈墨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礼貌回应:
“赵总抬爱了,若有闲暇,定当赴约。”
言罢,沈墨又转向其他前来祝贺的人,一一寒暄应酬,应对自如。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赞誉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沈墨站在人群中央,宛如众星捧月,他就像一位天生的领袖,享受着胜利的荣耀。
每一个微笑、每一句答谢,都在无形中编织着一张庞大的人脉关系网,为他未来在济州商界的统治地位,奠定了更为坚实的基础。
而沈家众人,此刻只能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的恨意与绝望相互交织,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深知,属于沈墨的时代,已然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等众人道贺结束,孙庆山才缓缓走到沈墨面前,拍着沈墨的肩膀说道:
“小老弟,今日这一局,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沈氏餐饮的全壁江山收入囊中,往后这济州餐饮界,就是你说了算了!”
孙庆山罕见地露出了满脸钦佩的表情。
这是他在商场纵横一生从未有过的表情。
向来都是别人钦佩他,他很少会钦佩别人,更别说一个比他自己年轻的晚辈了。
只有沈墨偏偏是个例外。
沈墨微微仰头,轻声笑道:
“孙老,晚辈只不过是顺应时势,有人愿意白送,不要白不要!”
说完,孙庆山和沈墨抚掌大笑。
沈墨跟沈家人的恩恩怨怨孙庆山已经全然于心了。
孙庆山明白,今天的场面不过是沈墨报复沈家的开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