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波澜不惊的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何蓉珺的担忧也有,只是不像靳斫这样,放在脸上。
“担心什么,泊礼说不定已经想通了,这样也算是好事,给了那个女孩一条自由的路。”
在此之前,其实两个人都已经认命,着手开始准备婚宴。
所以在得知顾听晚从半山逃走的消息时大吃一惊,以为靳泊礼会偏执的满世界找人,结果风平浪静。
这样也好。
然而,心里还是有担心在。
只有靳苏琦突然沉默。
原来还呱呱呱个没完,要买这个也要买那个,她听到楼梯上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稍稍的抬起头,靳泊礼漫不经心的下楼,侧颜英俊冷淡,眉骨锋利,身边跟着一只小狗,可是小狗瞧着有点不太开心。
靳苏琦收回视线,两只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
是一种敬畏的姿态。
有这种心思和手段,这辈子都不敢惹她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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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又送了妈妈做的小甜品过来。
这次是胡萝卜蛋糕和百果派。
正好周凌川送过来的零食还剩下一些,顾听晚邀请brian进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brian左看右看,心里不安,“吓我的那个女人呢。”
肩膀突然被拍了拍,他没有丝毫的防备,一扭头,一个小丑拿着电锯赫然出现,他被吓的大叫,差点要从椅子上掉下去。
夏妍‘嘿嘿’笑两声,把手里的玩具电锯放在桌子上,望着惊魂不定的小屁孩,“就这,你还要和我宣战?我稍微动一点手段,你就吓成这样。”
brian气的不行:“你耍赖!我还没准备好!”
“等你准备好了,那我还怎么吓你?”夏妍把不讲武德这四个字运用的很好,她昂了昂下巴,“小屁孩,再多上几年课吧!”
“哼,我可没那么快认输。”
两个人有来有回,明明相差了有十多岁,但是谁也不让谁。
尤其是夏妍,她双臂环胸,“是小孩我就要让着啊,那我也是,在我们家,没结婚的一律是小孩。”
顾听晚无奈的挑了挑眉,听着两个人斗嘴,拿了几包零食放在brian的面前,笑容温和,“尝一尝,我们从小吃到大的东西。”
这些都是第一次见,所以brian也很新奇,一挑就挑中了一个红色的包装,捏了捏,里面好像是又细又长的东西。
他撕开包装,辛辣味扑鼻而来,呛的他忍不住咳嗽了下,面露惊恐。
“这是什么!”
“辣条,”夏妍把身上小丑的服装脱下来,“在我们那,六七岁的小孩都吃的津津有味,你不会不敢吃吧。”
少年容易被激上头,“谁说我不敢!”
他拿着送到唇边,表现再勇猛但还是被味道刺的微微迟疑,然后咬了一大口,嚼着嚼着,表情从开始的勇往直前逐渐的瞪大了眼睛,他狐疑的看包装,“味道还不错。”
虽然有点辣。
他把茶一饮而尽,吸溜着竖起大拇指,“我要拿到学校分给我的好朋友们尝尝。”
把零食都尝了个遍,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深深为辣条痴迷的小孩。
不过在临走之前,brian才想到了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
“我在你们家附近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脸上青紫的,好像挨了打似的,在往这里看,”他站在门外叮嘱,“你们要小心,晚上的话千万别出门,有问题给我妈妈打电话,你应该有她的电话号码。”
夏妍的眉头缓缓皱起,顿时严肃起来。
她和顾听晚对视,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之后的几天风和日丽。
两个人减少了出门,怕生出事端,虽然不确定brian说的那个男人是否就是梁佑景,但是在托基她们没有与旁人结怨,出门也是快去快回,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梁佑景了。
毕竟不在国内,周围也没有熟悉的人,所以,离开托基去新西兰的事不得已早早提上日程。
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很舒适又温馨的地方,不会再回来,在新西兰待上一周,便要回国工作了。
顾听晚期盼着下雪,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窗前往外看。
可惜,总是没有下。
就像那时在冰岛,期盼着能够看到极光,但最终还是没有瞧见。
后天的航班飞新西兰,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两个人明天打算去和周边的邻居们好好道别。
毕竟以后见面可能会很难。
外面已经是傍晚,顾听晚在给邻居们写感谢卡,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似乎有低低的谈话声。
她浑身紧绷,悄然的溜去厨房将夏妍拉出来,仔细一听,确实是有,只不过是小孩的,中间有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夏妍疑惑的打开门,喊了声,“brian。”
感觉空气好像都沉寂了几秒。
三四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幽幽的走出来,带头的确实是brian。
他讪讪的笑:“是我。”
顾听晚松了口气,她很不解,“怎么了,为什么在花园里不进来,没吃晚饭吗?要不要进来吃一点。”
brian支支吾吾,摸着鼻子和伙伴们对视,“不是...我们吃过了。”
“我担心那个男人对你们心有不轨,所以就想过来蹲守一下,”brian难为情的挠了挠头,“但是一直都没见到,这些是我的朋友们,吃了你们给的零食,又听我说有人盯上了你们,所以就跟我一起来了。”
一群小少年们的热血,想要守护来自异国他乡的女孩。
顾听晚的眸底逐渐涌上柔软,她张了张口,“要进来吃点零食吗?我这里还有喔。”
少年们有点羞赧,被夏妍拉到了家里。
门关上,没有人看见在昏暗的街道边,悄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望着房子里明亮的灯光,逐渐生出了些许的眷恋。
可是很快,有人将他包围。
阴沉沉的声音,说着国语,凶狠冷戾:“还敢来?是不是真的想死?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
梁佑景畏惧的往后退一步,情绪略有激动,“你们是谁?谁让你们在这里盯着她的!”
说完陡然恍然大悟,“是靳泊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