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让祂回忆起了某些并不愉快的经历。
第一苍穹恼羞成怒，掌心光芒大作，强大的能量汇聚，直接将墨菲斯托的半张脸都给抹去。
一拳轰击，墨菲斯托倒飞而出，但是那烦人且惊悚感的笑声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声音从墨菲斯托嘶哑到近乎被彻底摧毁的喉咙中传出。
看着第一苍穹，他甚至忍不住在被砸飞的半空中捧腹大笑。
明明刚刚才受到的严重伤势仿佛只是一个笑话。
抬手对着第一苍穹一指，墨菲斯托大笑着嘶吼道。
“去，去杀了他！”
随着墨菲斯托话音落下，一道半透明的物质，飘飘然的从他体内脱离。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仔细一看，这些半透明物质竟拥有各自不同的体态。
似人、似生灵……还有同他的一样的地狱之主……
这些魂灵仿佛无穷无尽，不断的从墨菲斯托的体内涌出，争先恐后的朝着第一苍穹而去。
这些都是墨菲斯图曾经收取的灵魂，何能以亿万计？
一旁。
毁灭博士看着眼前只剩下一个头颅的大蛇库尔，不仅没有半分气恼，反而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快了，朋友，快了。”
他抬起手掌掌心一握，顿时身前出现一管泛着荧荧绿光的试剂。
看着每一口都是深深喘息的大蛇库尔，将试剂打开，魔力裹挟着试剂悬停在大蛇库尔的鼻下。
随着大蛇尔的炙热呼吸，试剂中的荧荧药液居然迅速化作翠绿光点，直接没入大蛇库尔仅存的身躯里。
药效似乎非常迅速，仅仅是在吸取药液之后的下一秒，大蛇库尔的眸子一道绿意光辉亮起。
它被直接截断的部分血肉，开始宛若气泡般鼓动起来。
蛇瞳一凝，绿意在竖着的瞳孔开始疯狂扩张。
大蛇库尔只感觉痛彻心扉，仅存的射首疯狂翻滚着。
噗嗤—！
大蛇库尔的血肉破开，巨大的骨架从其中探出。
是的，只有骨架，没有其他人任何多余的东西。
此时大蛇库尔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怪诞，似某种将死却不死的生灵。
与此同时，毁灭博士心念一动，一个机械构成的床体出现。
如果有‘多元宇宙邪恶大师’的成员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的毁灭博士的终极成果——宇宙能量虹吸装置！
“快了。”
最后一次轻吐，毁灭博士看着从远处疾射而来的猩红流光，眼底闪过一抹迫切。
哗—！
短短几次交手间，整个纽约市就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
罗莽从血色大厦的碎片上跨过，身躯上开始闪烁着暗红色闪电，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主动放慢了下来。
持刃，待罗莽近身的时候。
映入眼帘的是正被无穷无尽魂灵纠缠的第一苍穹。
罗莽调转全腥暗刃，冲着脚下猛然一杵，一道裂缝中溢出光芒，一路蔓延到第一苍穹的脚下。
第一苍穹左脚一陷，落入其中，被紧紧束缚。
不等他回头，一道暗红色闪电划过，全腥暗刃就这样直接没入第一苍穹脊背。
在触及到这份纯粹本源的瞬间，全腥暗刃贪婪的吮吸起来，吮吸着属于「神」的力量。
而随着全腥暗刃的汲取，第一苍穹实体身躯上的裂痕似乎在短短一瞬之间又蔓延了不少。
现在的第一苍穹，似乎随时都会因为本源的缺失，而直接解体。
“还在反抗，怪不得你总还是说天神组与你最像，明知道「宿命」你不一样要反抗到最后一刻？”
罗莽攥紧全腥暗刃，说出的话却令第一苍穹的眸子一缩。
确实，父与子，仿佛都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但是偏偏，这一对最相似的父子，都避免不了「宿命」的嘲弄。
第一苍穹忍不住晃神片刻，但是强烈的疼痛和缺失感又让祂迅速从恍惚中回过神。
“滚！！”
咆哮似的低吼一声，第一苍穹体内蓝光大作，甚至随着裂缝溢出来。
罗莽后撤一步，但是却为时已晚。
第一苍穹抬手紧握着全腥暗刃的三刃尖，另外一手则是对着罗莽捉来。
当面对罗莽的瞬间，第一苍穹的身躯像是直接放大了无数倍。
一只大手遮天蔽日，似乎要将包括罗莽在内的一切全部都擒在手掌心。
暗红色闪电闪烁，罗莽似乎下一秒就能退到安全距离。
但是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退’字，罗莽惊讶的发现自己身躯闪烁，倒流一般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第一苍穹顺势改掌为拳，轰然坐落到罗莽身上。
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空间被砸开一道裂缝，罗莽的身躯随着空间破碎，身上居然生长出类似第一苍穹身上的裂痕，镜面一般破碎。
也仅仅只是破碎的下一瞬间，本来化作一块块碎片的罗莽却又时光倒流般聚拢，拼接成自己的模样。
“时间！”
“这不是时间！”
罗莽和第一苍穹，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相比起罗莽的反应，第一苍穹近乎错愕的看向罗莽。
这还是自从见到他以来，第一苍穹第一次露出这种神色。
似乎发现了罗莽身上的某种罕见特质，这种特质太过特殊。
“不可能，这不可能！”
此时的第一苍穹，比被罗莽当场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还要更加失态。
但是这种失态，只出现了一刹那，很快就变作了恼怒，毫不掩饰的出现在脸上。
昂起脑袋，第一苍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嫉妒？
“不公平，凭什么？凭什么！！”
这位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人此刻忍不住怪异的吼叫着。
祂重新看向罗莽，眼神中依旧是熟悉的敌意，但是却又多了一股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热忱。
抬手将苍蝇般烦人的魂灵碾灭，分别环视墨菲斯托和毁灭博士一圈后，目光又重新落回到罗莽的身上，脸上多出一抹恍然。
“原来如此。”
“「宿命」，你我皆在其中，这一次是你们反抗的机会，但同样也是我反抗的机会，原来如此！！”
这是第一苍穹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同在「宿命」之中。
这一次，祂看向罗莽，天际之上的星辰闪烁，像极了此刻第一苍穹感到喜悦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