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
在琅嬅和整个长春宫精心照料之下,永玖的身子好多了,马上两岁的孩子终于会喊额娘、会跌跌撞撞地走路了。
琅嬅瞧着心里十分欣慰。
果然只要用心,永玖是可以好好长大的。
如嬑这个没用的蠢货。
“哇!永玖好厉害。”琅嬅一把抱住了扑倒她怀里的永玖,捏捏他的小脸。
很好,终于胖了一点。
“娘娘,八阿哥永璟携福晋乌拉那拉氏来给您请安了。”常欢进殿禀报。
“快请,正好让永璟和永玖也见一见。”琅嬅笑眯眯道。
永玖歪着头,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琅嬅在说什么。
理解了一下发现自己理解不了,就乖乖地抱住琅嬅的脖子。
永璟进殿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温馨的一幕,心底忍不住发酸:
“儿臣与福晋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琅嬅走上前:“你是永玖的亲哥哥,有段日子没见他了吧。”
永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
永璟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哽咽:“是啊,这些日子多谢皇额娘,若是没有皇额娘永玖只怕......”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转了话题对着永玖轻声道:“永玖,我是哥哥、哥哥。”
永玖看看他,又看看琅嬅,才细声细语地:“哥哥。”
“永玖好棒。”琅嬅笑着夸他:“这就是哥哥,喊哥哥。”
永玖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琅嬅在夸他,顿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声音都大了些:“哥哥!”
永璟顿时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福晋急忙掏出帕子为他拭去泪水。
“额娘从来不会这样对待我们。”永璟伤心极了,哭着说:“璟暾小时候身子也不是很好,额娘都很少过问,她一直都不是很不开心。可我.....可我之前去庆娘娘那里瞧她,她笑的像个小太阳。”
“还有永瑺,他在婉娘娘那里,每天能跑能跳......额娘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琅嬅有些心疼地腾出一只手摸摸永璟的头。
如嬑,你看看你造的孽。
永璟和其他几个孩子都不一样。
他是实打实在如嬑身边长大的。
可永璟并不是学习的料子,在一众阿哥里资质平平,如嬑对他就不是很上心。
后来有了比较聪明的永璂,如嬑对永璟就更冷落了。
也难怪永璟从小就是个阴暗毒舌的傲娇小男孩。
不过都是自我保护罢了。
“你额娘......”琅嬅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该怎么安慰永璟,毕竟如嬑实在不是个正常人,也没什么可夸赞的点。
永璟自己抹去泪水,深吸一口气:“儿臣在皇额娘面前失态了,恳请皇额娘不要怪罪。”
“这有什么的。”琅嬅柔声安慰他:“如今你也成家开府,好好和福晋过自己的日子。平时有空了,就来长春宫看看永玖,永玖也想哥哥呢。”
“哥哥。”永玖听见琅嬅说话,立即接话。
永璟看着永玖的样子,顿时破涕为笑:“儿臣多谢皇额娘。”
“你既然喊我一声皇额娘,就也是本宫的孩子,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琅嬅轻笑起来。
永璟真是佩服琅嬅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知道额娘一直不敬皇额娘,屡屡顶撞。但皇额娘还能这样对待自己,对待额娘的孩子,可见心胸宽广。
这个宫里,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超越皇额娘了。
景阳宫。
永璂正认真练字,如嬑撑着脑袋坐在一旁发呆,谁知道永璂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听见。
“额娘!”永璂轻轻推了一下如嬑:“额娘你瞧我写的字好吗?”
如嬑这才像睡醒了一样,眨巴着眼睛看向永璂,露出一个有些敷衍的笑:“写的比上次好多了。”
“皇阿玛许久不得空了,最近都是五哥、八哥教我写字。”永璂有些落寞地看着如嬑:“皇阿玛怎么都不来看儿子了。”
这话如嬑没办法回答,她只好岔开话题:“你五哥字写的极好,有他教你自然是极好的。”
永璂只得乖巧回答:“儿子会用功的。”
如嬑心里有着一腔伤心无处抒发,正巧,在答应位置上待了有一段时间,最近才刚刚被复位的颖贵人巴林湄若来给如嬑请安,如嬑便立即打发永璂去找永琪玩。
“你来了,坐吧。”如嬑神色疲惫地开口。
“多谢娴嫔娘娘。”巴林湄若撅着嘴坐下,张口就是抱怨:“真没想到皇上会为了寒氏如此神魂颠倒,即便寒氏毁了容还是喜欢的不行,时不时去瞧着。”
如嬑哑着嗓子,失魂落魄地目视前方,双唇微微张开,露出悲伤的舌尖:“皇上对寒氏如此深情热烈,我就在想,那我和皇上的曾经算什么呢?”
弘历和如嬑的爱情故事巴林湄若是听过的,如嬑口中凄美婉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也曾感动地让她落泪,如今见如嬑这样伤心,巴林湄若也跟着伤怀:
“皇上疯魔了,皇上真是疯魔了。这不仅让娘娘悲痛,也让嫔妾不安,皇上如此为情乱智,还会让蒙古四十九部怀疑自己一直仰赖的天子,是不是一位英明的君主。”
如嬑见在这样的逆境之中,还有人愿意站在自己身边,不由得高兴了两分,但一想到弘历哥哥让自己去劝寒香见,便又悲伤起来。
弘历哥哥,你好狠的心。
之前弘历为了讨寒香见欢心,特意派人寻回寒企的尸体,要厚葬寒企。
兆惠和永琮都清楚,寒企是让一箭射死之后,就这么扔在原地。
但是上报报的是因雪崩而死,于是二人一合计,随意找了个死囚,在寒部冻死又拉回来的。
反正尸体弘历不会看,寒香见也不会看,谁会在意是真寒企还是假寒企。
只不过,寒企表面上在寒部葬了,实际上这几日尸体刚刚伪造成找到的样子运回京里。
永琀知道了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找个死尸,新鲜囚犯冻死了也是新鲜的,寒企死那么久都成干尸了,万一皇上要看,那不就露馅了。”
“没事。”永琮满不在乎地说道:“皇上不过做做样子,不然干嘛费劲拉回来?那味真是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