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别说秦钰云和安氏，就连沈灼华都愣住了。

    “昭儿？”

    沈今昭给了沈灼华一个安慰的眼神，沈灼华思忖一番，也不再说话。

    秦钰云看着沈今昭问道：“四妹妹刚才是什么意思？”

    “秦大小姐，一个跟瑞王拜了天地的人，虽然人从瑞王府离开了，但是这名份上可还是瑞王妃啊！”

    安氏的眼光逐渐明朗，“昭丫头的意思是，钰儿还可以成为瑞王妃？”

    沈今昭蹲到秦钰云的面前，“她不是可以成为瑞王妃，她就是瑞王妃！”

    沈今昭转头看向安氏，“秦夫人，圣上让人取回了赐婚白凝和瑞王的圣旨，这就说明白凝和瑞王的婚事圣上收回了。瑞王无正妃。”

    “可是圣上也下旨让我离开瑞瑞王府了呀！”

    “圣上下旨只是让你离开瑞王府，可是从未说让你秦大小姐和瑞王和离。既然从未和离，你自然还是瑞王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瑞王拜了天地的夫妻。”

    秦钰云的眼中逐渐起了贪婪，“是啊，拜天地的是我，穿嫁衣的也是我，我为何不是瑞王妃。”

    沈今昭见状一笑，缓缓起身，“圣上素有贤明，即便秦大小姐的父兄并非官身，但到底秦大小姐也是以正妻之礼进了瑞王府的。如今名声尽毁，这瑞王却任由妻子被人侮辱，秦夫人可能咽下这口气？”

    安氏虽然想要女儿进入瑞王府，但是思及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皱了眉，“之前闹得那样难看，钰儿就算是进了瑞王府，也还是会受尽瑞王的折磨呀。”

    安氏看向谈氏，又看向沈灼华，欲言又止。

    沈今昭早就将安氏眼中的算计看的一清二楚，笑一笑，“秦夫人的那些算计还是省省吧。如今太子殿下和瑞王是对立的，你若是想要扯着长明侯府给秦大小姐做靠山， 那我只能说，这条路行不通。”

    秦钰云不理解，“为什么？有了长明侯府给我做靠山，日后不管是二姐姐成为皇后还是我成为皇后，长明侯府都能屹立不倒。”

    沈今昭沉了脸，一个眼风扫过去，秦钰云低下了头。

    沈今昭厌恶地扫过秦钰云，“太子妃出身长明侯府，这一点天下皆知。前国师的预言同样天下皆知，那么，此时长明侯府再收了秦氏女做女儿嫁给瑞王，这是什么行为？”

    “全天下的眼睛都盯着长明侯府，只做太子妃的娘家，长明侯府尚可获得盛宠，若是再送一个女儿进到瑞王府，那就是自寻死路！”

    看着安氏和秦钰云不解的眼神，沈今昭皱着眉问道：“不明白？”

    秦钰云摇摇头。

    沈今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给她解释道：“长明侯府只站队太子，那圣上就是放心的，但是若是摇摆不定，那就是故意挑起党争，想要引起太子和瑞王的争端，你们认为圣上会想要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秦钰云还是疑惑，沈今昭翻了一个白眼，“圣上想要看到的是平衡，但是长明侯府若是嫁了一个女儿给瑞王，那就是脚踩两只船，长明侯府早晚会翻船，不管最后荣登宝座的是谁，另一方都不会放过长明侯府。”

    安氏冷哼一声，“说到底还是怕事。”

    沈今昭冷笑，“我当然怕事，为了你们搭上我长明侯府全家还不值得。”

    沈今昭斜眼看着秦钰云，“你自己选，是成为名正言顺的瑞王妃，还是成为绥安侯的小妾。”

    秦钰云眼神坚定，“我要成为瑞王妃，就算是要遭受瑞王的冷待，我也要成为王妃！”

    安氏抱住秦钰云，“钰儿，不行啊，没有靠山，瑞王如何真心待你？”

    沈灼华看了一眼安氏，浅浅地一笑，还不算是太蠢，可是如今你们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秦钰云却挣脱了安氏，看着沈今昭，“我该如何做？”

    沈今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有说话。

    秦钰云立刻起身，端起茶壶给沈今昭斟了茶，双膝跪地，举着茶杯，“还请四妹妹……不，四小姐教我。”

    谈氏本想说什么，沈灼华眼神锐利，谈氏也不敢插嘴。

    沈今昭看着秦钰云眼中的势在必得，笑了笑，伸手接过茶杯，放在了桌上，“秦钰云，其实你还是聪明的，只是每次都少算了一步。今日你敬了我茶，我就教你一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秦钰云听到条件二字，思忖片刻，随后问道：“什么条件？”

    “今日过后，你们秦家跟长明侯府再无瓜葛。日后，你们无论过得好也罢，坏也罢，再也不许登我长明侯府的门！”

    安氏立刻惊呼：“那怎么行？我们都是一家人……”

    “母亲！”

    秦钰云呵斥安氏，安氏不甘心地说道：“如今你叔父去了寒州，咱们秦家在上京只有侯府这一门亲戚了，若是真的生分了，日后谁帮我们啊？”

    秦钰云瞪了一眼安氏，安氏闭了嘴。

    秦钰云思索一番，对沈今昭说：“我答应你！”

    沈今昭得逞地笑笑，“好。”

    沈今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字迹是鲜红的。

    沈今昭掌心朝上，符纸落在她的掌心。

    沈今昭示意秦钰云将手放在她的掌心，秦钰云虽然心有戚戚但依旧照做。

    “跟着我说。”

    秦钰云点点头。

    “今日我秦钰云在此立誓。”

    秦钰云有些震惊，但是还是跟着说道，“今日我秦钰云在此立誓。”

    “从今日起，秦家一门无论生死富贵具与长明侯府与沈家无关，日后各安天命，再无瓜葛。永世不登长明侯府的大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入不了轮回。”

    秦钰云依旧跟随说了出来。

    沈今昭唇角微微上扬，将秦钰云的手拂开，沈今昭掌心的符纸化作一道绿色的光直冲云霄，随后落在了安氏和秦钰云的身上。

    安氏大叫，“什么东西？”

    沈今昭笑了笑，“是誓言咒，此咒上禀天地神都，下呈酆都地府，漫天神佛皆知，若是真的违背了誓言，所立誓言是真的会天诛地灭哦。”

    安氏脸色憋得发紫，却不敢说出一句话。

    谈氏听完，震惊的喊出一声，“昭儿！你怎么能这么做！”

    沈今昭却没理会谈氏，看着秦钰云的肚子。

    秦钰云后知后觉，伸手捂着肚子，“我和瑞王从未……”

    沈今昭却倚着椅背，“你有没有无所谓，重要的是外人怎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