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弟妹后面的情况,是我使了点钱托人在当天她去的那家医院打听的,那里面的护工说那老板伤得挺重的,颅内出血,中度脑震荡,还得做手术。”
“至于弟妹就只是扭到了脚,还有摔下去的时候手臂蹭破了点皮,医生开了点活血散瘀的药就让人回去了。”听完事情的经过,李序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他伸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忙开口向东哥道谢,“好,谢谢东哥,这么晚还替我打听消息,等我……”
“啧,咱俩谁跟谁呀,以后再说这种屁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李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东哥不耐烦地打断了,“好了,时间不早了,知道弟妹没事就行,你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拍摄嘛。”
“好,你也早点休息。”李序知道东哥的性子,听他这样说,只好止住了感谢的话头。
或许是多日来没怎么休息好,再加上从昨晚知道林惜受伤后就一直没有合眼,挂断电话后,李序只觉头脑一阵阵发昏。
他深呼出一口气,推开门进了房间,怕吵醒灰灰,也没有开灯,靠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摸索着简单洗漱后,一头栽进了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序是被一阵惊叫声吵醒的,他头脑发沉,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向站在自己床边的模糊身影,努力辨认了半晌,才看清眼前之人的容貌。
“我去,序哥,你发烧了!”灰灰收回放在李序额头上的手,一脸忧心地看向面色绯红,呼吸沉沉的李序。
“我说我怎么叫你半天你都没动静,原来都快烤熟了。”见着李序睁了眼,灰灰忙凑到他面前,“能听到我说话吗?”
李序下意识想开口,可刚一张嘴,喉咙便传来一阵刀割似的疼痛,他费力地吞咽了口口水,这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嗯。”
“听得到就好。”见他出声回应自己,灰灰松了口气,紧接着又一脸忧心地开口问道,“还能动吗?烧得这样严重,怕是要去医院才行。”
李序艰难地点了点头,挣扎着就想起来,可费了半天劲,身体像长在了床上一样不听使唤。
灰灰见状,忙准备伸手去扶他,但就在此时,却传来了敲门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李序开口说了句“等我一下”,便朝着门口走去。
“你们怎么还在房间不下去?群消息也不回,工作人员在催了。”敲门的是些萌,见开门的只有灰灰一人,往房间里望了一眼,有些疑惑地道,“李序还没起来吗?”
“序哥他发烧了,还挺严重的,我正准备扶他起来去医院呢。”灰灰皱着脸回答道。
“好端端的怎么发烧了?”些萌闻言顿时拧紧了眉,跟着灰灰进了房间。
“估计是昨天太担心惜惜姐,不吃不睡的,再加上前几天认床没休息好。”灰灰苦着一张脸将人带到了李序床前。
些萌看见李序明显不正常的脸色,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见果然烧得厉害,忙摇了摇头,“再烧下去怕人都要烧傻,我去和节目组说一声,带他去医院。”
“行。”灰灰点头。
但李序最终还是没能去成医院,节目组听说李序病了,派了随行的医生来看了看,说他就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吃点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没必要送医院。
灰灰和些萌知道这不过是节目组怕影响拍摄进度的借口罢了,如今他们战队少了一个林惜,如果再派灰灰或些萌陪李序去医院的话,那KEE就五缺三了。
少一两个人还能靠后期剪辑弥补,少三个人那就太离谱了,况且现在楼下还有几十个人等着他们一起出发,因此虽心里有怨气,但也不好和节目组闹起来。
但不闹翻也不代表着他们就愿意忍气吞声地放任李序一个人在酒店,因此在二人的据理力争下,双方达成了共识——他们俩可以不送李序去医院,继续参加拍摄,但节目组必须要留下一个人看着李序,但凡他情况不对劲,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医生给李序开了退烧药,二人扶着李序吃下,又给他拧了冷毛巾,最后叮嘱了那名留下来的工作人员好好看着李序,安排妥当后才离开了房间。
随着关门声响起,昏昏沉沉的李序也终于彻底昏睡了过去。
……
“什么叫怕影响拍摄进度?就一天的镜头你们剪不出来吗?”
“如果是你们自己的工作人员病得这么严重,你们也留他一个人在酒店吗?”
“留了人?那你告诉我现在人在哪儿?我没看到。”
谁在说话?再次睁开眼,李序是被一阵饱含着怒气的声音吵醒的,那声音压得很低,但或许是烧退了,李序的脑子不再那样昏昏沉沉,房间里又格外安静,因此那人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被他听了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被拉得也只剩下一条缝隙,光线十分昏暗,但李序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窗前的那道身影。
“惜,惜惜?”李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他应该是被烧糊涂后出现幻觉了,否则怎么会看到那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但窗前那道人影却并没有因着他的出声而化为泡影,反而缓缓转过了身,朝着他看了过来。
林惜转过身,脸上惊喜的笑容一闪而逝,但很快却又被她隐藏了下去。
瞧着躺在床上,一副虚弱模样的李序,她张口就是阴阳怪气的嘲讽,“你醒了?我就说祸害遗千年嘛,你这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惜惜!”确定了眼前之人不是幻影,而是自己朝思夜想的那个人后,李序顿时瞪大了眼睛,饶是沙哑粗粝的嗓音也掩盖不住他语气里的惊喜。
话音刚落,他便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大病未愈,浑身酸痛,他又一天没吃东西,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咬着牙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在下床的时候却还是力不从心地直接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