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铺上,托着下巴沉思的蛐蛐孙,此时正在暗自可惜。
他之前都盘算好了回京城的时候花钱买张站台票,然后继续和李向东他们混在一起,这样又可以节省出来一张硬卧车票的钱。
谁成想,回程的列车员休息车厢,居然特娘的不让外人进
蛐蛐孙心疼完自己的钱,抬头看到李向东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瞧着自己。
他心里瞬间提高了警惕,“东子,你小子在琢磨我什么呢?”
李向东撑在小餐桌上的身子往前探了探,“孙叔,刚才我说的话您也听到了,您有什么想法没?”
蛐蛐孙屁股后挪,身子后仰,“什么想法?我没想法。”
见他摇头,李向东的手指开始不停的敲打桌面,“孙叔,这次,包括以后,去闽南的路上都不安全呀,您怎么可以没有想法呢?您完全可以有想法的!”
蛐蛐孙姿势一换,抱着胳膊反问道:“你小子想让我有什么想法?”
李向东笑道:“孙叔,咱们爷四个是一伙的,现在可是到您挺身而出的时候了,您但凡往后退一步,我可就瞧不起您了啊。”
蛐蛐孙摆了摆手,“甭跟我玩哩个儿愣,你还嫩了点,我告儿你东子,少打我的注意!”
李向东见自己的激将法,蛐蛐孙压根不吃,他只能再换第二个套路。
“孙叔,京城的天地太小,它不应该囚住您的内心,您往窗外看...嗯,那什么,您白天的时候肯定也看到了窗外的景色,山川秀丽,美不胜收,百看不厌,这还是路上,等到了闽南会更美!”
“孙叔,您听我说,您就去这一趟可看不够!而且我记得您说过,您跟我们小哥仨一起玩,并不是看重钱财,您是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意思,是这么回事吧?”
“我现在正好有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我们小哥仨以后每次出来跑闽南的时候,您也跟着一起怎么样?这样您美景看了,还有我们仨在身边排解内心的孤单,多好呀!”
李向东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后,转头看向侯三和阿哲,“你们俩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东哥你说的太对了!”
侯三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清楚李向东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但他东哥说的话,那必须是对的!
“孙叔,东子说的有道理,我要是您,我现在立马点头。”
阿哲听明白了,所以他直接助攻了一句。
“我想想吧,侯三,上面睡去,别碍我的事儿。”
蛐蛐孙脱鞋上床,并且把坐在床铺上的侯三赶走。
李向东见此,便对阿哲示意他回去休息。
阿哲点头离开,李向东起身把侯三拽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今天这事太特么被动了!我有些事情没接触过不知道,卖床位的事情,你小子也不知道吗?”
侯三耸了耸鼻子,辩解道:“我以为你知道呢。”
李向东深吸口气,抬手拍了拍侯三的肩膀。
“咱们出来办事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所以我不要你以为,知道了没有?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出来,我不怕你啰嗦。”
“我和阿哲的家里,没有人在铁路系统干过,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我俩都不知道,你该说话的时候就要说出来。”
侯三连连点着头,“我知道了东哥。”
“行了,侯三,你快去睡觉吧。”
李向东拍了一下侯三的后背,等侯三起身离开后,他身子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床铺上。
他翻身看着躺在自己对面,背对着自己的蛐蛐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如果蛐蛐孙不答应,他还得想别的办法。
李向东琢磨蛐蛐孙的时候,蛐蛐孙也在琢磨,不过他琢磨的是利益。
没有了李向东三人提供的稳定货源,他自己个儿的蛐蛐买卖又回归到了以前的状态。
这样的话,一个月下来的收益,自然是不能和倒腾银元来相提并论的。
盘算来,盘算去,他只能答应李向东的提议。
虽然坐火车很累人,守着银元的时候无趣,在列车员休息车厢里还要小心翼翼的不能大声说话,可钱它香啊!
他翻身看向李向东的方向,开口道:“东子~睡着了没?”
“没有。”
在他转身之前,提前闭上眼睛的李向东,再次睁开了眼睛,“孙叔,想好了?”
“想好了。”
蛐蛐孙点头道:“叔觉得你说的对,咱们爷四个能凑在一起的确不容易,叔答应了,以后跟着你们小哥仨一起跑闽南,路上由我来看着咱们爷四个的东西。”
李向东闻言心里的石头立马落了下去,“您能答应就好。”
躺在上铺的侯三探出脑袋,看着蛐蛐孙笑道:“孙叔,您老可真是圣明!”
“什么圣明不圣明的,少拍马屁奉承我,我之所以会答应你们,完全是为了咱们爷四个之间的情分着想,钱不钱的真不重要,这买卖就算是干不成,叔也可以回去接着撂地摊卖蛐蛐。”
蛐蛐孙先给自己立完牌坊,然后话题突然拐了个弯。
“叔这次为了去闽南,不是去街道办开了张的介绍信嘛,叔算是发现了,什么买卖都没有管红戳子的赚钱,一张薄薄的纸,吧唧盖上一个红戳子,它就值十块钱,这特娘的哪说理去。”
他说完这番话后,还长长的叹了口气,叹的李向东眼皮子跳了好几下,花钱找人开介绍信,这钱确实是该大家一起分担。
“明白了孙叔,这上面的花费是不应该让您老一个人出,咱们爷四个按分成比例出这个钱行吧?”
“没多少钱的事,叔不在乎...“
“那您自己出?”
“咳咳~行吧,东子,那就按你说的办。”
蛐蛐孙的变脸速度之快,看的李向东和侯三忍不住乐出了声。
“孙叔,这钱确实应该咱们一起出,您老以后不用总是拐弯抹角的说话。”
“东哥说的对,孙叔您老就是心眼子太多了。”
蛐蛐孙听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后老脸微红。
“以前跟人打交道习惯了,你俩甭笑了行不行?我以后尽量改还不行吗?”
“好嘞孙叔,我们不笑了,侯三,睡觉。”
“知道了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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