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南浔捂脸,一点也不在乎他似乎要戳穿自己的谎,但还是表现出惊慌来,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果然,他继续说:
“你就这么喜欢他?趁他失忆编出你们情投意合的谎言。不过,现在你也的确达成了目的,他开始为你动摇。”
听到这话的南浔越发感到有趣,她可不是因为爱慕江远珩,而是因为好玩罢了。
她沉默不回答,这被视为是心虚。
“你也不想让江远珩知道你在说谎骗他吧,我能帮你圆谎,你能给我什么?”
对方以为自己正处于上风威胁她,殊不知他所做的刚好符合南浔想要的。
真期待他知道自己被玩时的表情。
不过现在,先陪他演演戏好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少女从被子里伸出手,颤颤巍巍靠近他。
才伸到一半,那只皓白手臂就瞬间被抓住,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拉进冷冰冰的怀抱当中。
明明她才是病患,男人身上的体温却比她更冷。
“江……”
“你可以叫我江祟。”
她打了个寒颤,似乎是后悔想要逃离,却被大掌紧紧按住单薄后背。
阿浔在他怀里,就好像怜弱的花,美极了,也让人想摧毁。
江崇轻笑着,手掌从她蝴蝶骨往下来到纤细腰肢,柔声细语解释,“邪祟的祟。”
“我、我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你不是胆子挺大,都敢用这种方法骗人,怎么在我怀里就抖成这样?”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啊,只要你不要再避我如蛇蝎就好,乖一点,怎么样,很简单吧?”
“而且呢,我还会帮你圆谎,让他更喜欢你。”
江祟抬手抚上她屈辱的侧脸,就是这样的表情,如果那天杀了她,恐怕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有趣了。
“那个叫柳妱的,很碍事吧,我可以帮你杀了她。”
“不……”
“啊也是,你除了江远珩的事情上,其他时候都和原来一样嘛,弱兮兮的,总坚持那些无用的善良原则。”
他把颤抖的美人压在薄被上,鼻尖轻蹭她锁骨肌肤,慢悠悠继续说:
“你是怎么骗他的,是不是平时总缠着他、引诱他?江远珩简直要为你神魂颠倒,他夜里总不安稳,所以我才有机会出来。”
江祟听到了极力压抑的哽咽,和她小声的辩解:
“我没有……”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反正你只能听我的。”
他的唇停在她唇角,看她如临大敌闭眼颤抖的模样,轻嗤一声。
“我说的可不是这种听我的。”
他起身准备离开,目光却依旧黏在她略微敞开的衣襟还有她沾着泪珠的睫羽上。
“没吃了你,你舍不得?”
对此她的回应是用被子蒙住头。
江祟笑出声,但想到出来时摆在书桌旁的一张又一张警告纸条,唇边的弧度又落下。
“他好像很怕我对你做什么,所以恨不得立马就走。”
“但我会带上你的。”
说完之后他吹熄了烛火,脚步声远去。
【剧情破坏度:50%】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
晨光微熹。
江远珩等人来到大门口时,看到的规模远远比预想的要大。
“怎么回事?”
“庄主,你忘了,你昨天说怕柳小姐撑不住你来回往返的时间,所以要带她一起去。”
秦松恭恭敬敬回答,低着头没有看见江远珩眼底的惊诧。
江祟他想干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拉着青栀小跑而来的少女。
她今天搭了一身藕粉色,面色红润、星眸皓齿,尽管还是有些虚弱,但周身气息轻松愉快。
其他人也和他一样看得呆了。
“我真的可以出门吗?我从来没去过外面。”
她在他面前站定,抬脸同他说话,少有的友善态度。
江远珩看到她这样期待,原本想说的话也重新吞了回去,转而轻轻点头:“嗯。”
“真的!”
她面上顿时焕发光彩,甚至抱了抱他,“我好开心!”
这愉悦也感染了他,他的唇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抬手想回抱,但对方已经笑容满面离开他怀抱转身,只剩下衣袖划过他指尖。
“猫猫,我真的可以去!”
如同乳燕投林,少女裙摆蹁跹,扑进了辛游陵怀里。
比起刚才那个短暂的拥抱,她现在对他才是真正的亲昵。
他们年纪相仿,样貌也如出一辙的出色,一紫一粉,互相依偎。
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称他们般配的声音。
又有不知名的情绪翻涌,但江远珩还是运起功法,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他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他行为乖张放肆,把握不好和你相处的尺度,不堪为良配。”
总算有个辛游陵能懂的词,他冷哼一声,把少女的手握得紧紧的,微笑嘲讽:
“我不堪,你堪。”
“你是她兄长还是父亲,管得这么宽。”
江远珩嘴笨,无法回答,也无法将自己那些隐秘的心思宣之于口,更无法直接说他和阿浔之前两情相悦。
他抬头,和辛游陵身边的女孩对视,却看到她抿着唇,偏过脸躲过了他的目光。
她好像是真的在怪他,但这一切也确实是他的错。
可是,他不想看她投入他人怀抱。
姗姗来迟的辛妱到来之时看到的就是他们对峙的一幕。
阿姊来了。
辛游陵不着痕迹和身旁的人离得远了些,但躲在身后的手依旧同她牵着。
他传音:【阿姊,今天凌晨江远珩安排了柳浔也一起,所以我也得跟上呀,是吧?】
少年眯眼笑,理由正当且充分。
意料之中,辛妱开口劝说:“柳小姐中毒,的确需要有人看护,沈神医不好舟车劳顿,辛公子确实应该一起。”
“是啊是啊。”
身旁无论是磕他俩的还是担忧小姐身体的,都开口附和,让江远珩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盯着少年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敌意渐显:
“你可以跟着,但阿浔要和我共乘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