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娉婷闻言，突然大笑，然后大哭，又哭又笑，配上她骇人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凄厉。

    “报应！报应？竟然是报应？！”

    说着，哭着，笑着，小满转身，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她离开后，柳娉婷没一会儿就断气了。

    至于柳娉婷的身后事，那不是小满需要负责的，一个有错被关的嫔妃，没有把她打入冷宫，还是当初齐文泽看在她是小满的嫡姐，为了柳家的名声才没做的那么绝。

    柳娉婷死后，小满明显感觉到身子轻松了不少。

    没了柳娉婷，后宫嫔妃也没有明目张胆跟她作对的人，小满的日子自然惬意，只是这种惬意在一天下午戛然而止。

    “什么味道？！”

    墨玉刚进来就听到这么句话，赶忙放下手里的托盘，走上前：“娘娘是闻到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了吗？”

    小满摇头：“也不是不好闻，只是这味道有些陌生，本宫记得没让人用香。”

    墨玉努力嗅了一下，有些懵：“娘娘，奴婢什么都没闻到呀！”

    小满皱眉，她鼻子确实比较灵。

    “暗中去查查最近进寝殿的宫人都有哪些，私下去查。”

    “是，娘娘。”

    小满注重隐私，不喜太多人进寝宫，她可以保证能进来的人不会有问题。

    果然，墨玉查了一番，除了一些眼熟的，应该进来的宫人，还有一个不应该进来的。

    “让人盯着点秋菊。”

    “是，娘娘。”

    墨玉离开后，小满呼唤系统，她虽然能察觉到那香味有问题，但是具体是什么问题她却不知清楚。

    “系统，这是什么香？”

    系统有这方面的权限，如今涉及到宿主安全，系统难得没要她的积分，直接告诉了她。

    “是棉香。”

    “这是什么东西？”

    “齐朝特产，一种能够让人不知不觉中渐渐虚弱，容颜渐老的香，味道极淡，若不是你能闻到，我估计也不会注意到这东西，毕竟十分难得，用料十分讲究，知道的人不多，并且极贵。”

    然后系统报菜名似的报出了一串香料和草药，确实珍贵，这基本上可以排除后宫低位嫔妃的嫌疑了，这东西有有效期，肯定是近期配置，能够配的齐的，至少娘家背后势利雄厚。

    小满把目光放在了宫中出身高贵的高位嫔妃身上。

    其实小满也有怀疑之人，太后和皇后。

    要说为什么，有一部分靠推测，毕竟两人是最有能力做成这个事，还有一部分，则是靠直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另外后宫只有一个皇子，她若是死了，齐文泽不给齐晖找养母，皇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嫡母，只要活得比齐文泽久，将来就是唯一的太后。

    不出意外，齐晖很可能是下一任帝王，为了避免两宫太后的尴尬局面出现，皇后先下手为强似乎十分合理。

    至于太后，她能当上太后，也不是没有能力，努把力，齐晖还真有可能被养到沈淑仪名下。

    其她人也都有嫌疑，不过目前没有皇后和太后的嫌疑。

    所以她总体来了一个摸查，她不好大张旗鼓，背后之人确实狡猾，暂时还没有头绪。

    “娘娘，还查吗？”

    “暂时不用查了。”

    “娘娘，有人要害您，怎么能不查，这次娘娘运气好，提前发现了，不趁早查出来，难不成还要等幕后之人再换别的招式来害您吗？！”

    墨玉对这件事的态度比小满还要义愤填膺，看起来格外不平，小满也知道她是后怕，毕竟这次的香，除了小满闻出来外，其她人都没有警觉到这个香味有什么不同。

    “只是暂时不用查，又没有说不查。”

    墨玉闻言突然想起来娘娘的厉害之处，进宫多年，都是在娘娘的吩咐下，然后步步高升。

    虽然有运气成分在，但是墨玉觉得自家娘娘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相信娘娘总归不会错，娘娘肯定已经有了想法，甚至已经有了计划。

    小满确实有些想法。

    她传了消息出去让人去查最近是否有人在暗中购买这些东西，棉香的药效期为两个月，也就是说，这东西在两个月内做完的。

    这期间，小满直接对外抱病，毕竟做戏要做全套，要不然鱼儿怎么上钩呢？！

    小满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偏偏太医还瞧不出什么病，后宫嫔妃幸灾乐祸，这几日小满日子过的太顺遂的，她们都有些看不过眼。

    半个月后，宫外传来消息，丽昭仪的娘家暗中在买这些东西，小满皱眉，丽昭仪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沉不住气，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能够沉得住气的人，一般有仇，她当场就报了，再者，丽昭仪娘家一般，棉香少有人知道，若是丽昭仪一早就知道，估计在她夺走丽昭仪恩宠的时候便会下手，等到现在再下手，好处不多。

    可确确实实是丽昭仪娘家买的香料和药材，那么只能说明这棉香的方子丽昭仪应该刚得到手不久。

    小满一直都知道丽昭仪对她怀恨在心，毕竟在她之前，丽昭仪是后宫最受宠的人，或许丽昭仪也明白，既然没有小满，也会有别人，可是谁让那个人是谁小满呢？所以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她若是偶然得到这个方子，丽昭仪娘家虽然不显赫，但是比柳家好不少，再加上丽昭仪受宠之时，她娘家门庭若市，好东西也有不少。

    凑齐一方子的香料和药材，还不成问题。

    丽昭仪配的方子，估计也是她带进来的，只是这方子又是谁给她的呢？

    小满让人继续去查，同时，宫里小满也查到了一些线索。

    又过了半个月，小满更加虚弱了。

    齐文泽过来探望她，隔着帘子，小满语气悬浮：“皇上，臣妾如今这样，往后恐怕不能再侍奉皇上了。”

    小满是个别具魅力的人，几年的相处，小满做了几年的解语花，齐文泽不说爱上她，至少已经有几分情谊，不多，却是为数不多的真心。

    所以听到小满虚弱的声音传出来，齐文泽心里有些不舒服。

    “太医院有那么多太医，爱妃不会有事的。”

    小满苦笑，语气依旧虚弱：“皇上，臣妾的身子臣妾明白，太医院若是真得用，也不会事到如今也没查出来臣妾因何而病，您就莫要安慰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