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东,”楚韵汐开口问道,“你说那七起案件都是你和陈睿奇一起做的?”
“没错,都是我们俩干的,官爷,我们都认栽了,也都招了,你们还不满意吗?”曹东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这么说,你招供,就是为了让我们满意?”楚韵汐俏脸一板,厉声说道。
曹东扭过头,显然是不愿意回答。
楚韵汐缓和了语气,“曹东,这是杀人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的确要认罪吗?”
“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认罪你也要质疑吗?是不是大理寺太无能了,抓到凶手都不敢相信了?”曹东阴阳怪气的嘲讽着楚韵汐。
但楚韵汐一点都不生气,曹东越是这样,她就越确定这不是真的凶手,她见过的凶手太多了,自然一眼就能判断出来对方是故意想激怒他们,好让他们尽快定他的罪。
“好,既然你说是你做的案,那我问你,你都是在哪儿见到的几位姑娘?又是如何知道她们的住处的?”
曹东满不在乎的道:“就是在街上碰到了,我们就尾随着她们,探查到了她们的住处,到晚上了再去下手。”
“据我所知,这些姑娘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家里也都守卫森严,你们从来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那些个护院,都是些酒囊饭袋。”
楚韵汐看了白羽一眼,白羽会意,突然猝不及防的五指成爪,朝曹东抓了过来,攻势凌厉,出手毫不留情。
曹东大惊,身子急往后仰,脚下也往后急退,一不留神,左腿绊住了右腿,再也站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白羽的手掌堪堪停在他面前,曹东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睛,毫无任何反抗之力。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曹东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白羽已经站起身来退下了,楚韵汐却缓步走到他面前,脸上似笑非笑,“就你这功夫,做采花贼?还能不被暗卫发现?你会轻功吗?”
曹东脸上肉眼可见的红了,他嘴硬道:“你们这太突然,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是吗?要不然再给你一次机会,跟他较量较量?或者你施展出你那可以进出别人家如入无人之境的轻功,让我开开眼界?”
曹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说道:“我现在没有吃饱,轻功使不出来,总之人就是我杀的,你们要杀要剐我都认了,别再折腾老子了。”
“曹东!”楚韵汐突然厉喝一声,“你根本就不是凶手,为何要替凶手顶罪?”
曹东还在地上没有起身,闻言愣了愣,说道:“人就是我和陈睿奇杀的,没有其他凶手了。”
楚韵汐冷笑,“你说是你杀的人,你怎么杀的,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侵犯了姑娘几次?你们两个是一起侵犯的姑娘还是一个一个来的?用的什么迷药?杀了人后又为何在姑娘头顶插上三角梅?”
楚韵汐这一连串问题问的曹东有点懵,他结结巴巴的道:“我们,我们一个一个来的,是…先奸后杀,人都是被我们掐死的,迷药就是普通的迷药啊,至于三角梅,因为…好看,我们不想让美人死的太过凄惨,所以就放了一朵三角梅在她们头顶。”
楚韵汐冷冷的道:“你撒谎,你除了知道人是被掐死的之外,其他的都不知道,让我告诉你吧,凶手用的迷药,是南疆特有的乌头香,姑娘们都被侵犯了三次,应该是同时被三个人侵犯的,至于三角梅,都是插在姑娘们的鬓角,而非头顶,曹东,你根本不是凶手,说说吧,为什么替凶手顶罪?”
曹东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流下泪来,道:“姑娘,你说得对,我不是凶手,可是如果我不来顶罪,我那身怀六甲的夫人和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就会死,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大人,”他突然爬向坐在上首的萧慕北,“大人,求你了,判我死罪,只有我死了,我夫人孩子和父母才能活啊。”
“你起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慕北沉声问道,示意白羽给他拿了一个太师椅。
曹东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跟刚才判若两人,神情极度不安,被判死罪他不怕,现在说他没杀人他反而极为恐惧。
楚韵汐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渐渐平静下来,这才说道:“我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镖师,会一些粗浅功夫,陈睿奇也是一样,我们平日里出门走镖,时常都在外面,待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三个月前,有一次在外走镖的时候,碰到有三个人调戏良家女子,我们就上前打抱不平,那三个人轻功很好,拳脚功夫和我们倒也不相上下,我们打了一架,将那女子救了,没想到却被那三个人惦记上了,这三个小人!”
曹东狠狠的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看得出来十分气恼,“他们不知何时打听到了我们的家在哪里,竟然掳走了我们的家人,我的夫人和父母,还有陈睿奇年迈的父母以及夫人和三岁的儿子,都在他们手上,他们又传信给我们,把我们约到一个破庙里,拿着我夫人的发簪,还有陈睿奇儿子的银手镯,说只要我们承认最近的连环奸杀案是我们做的,他们就会放了我们的家人,我们迫不得已才来帮他们顶罪。”
“真是欺人太甚!”楚韵汐听得极为生气,“这三人可是叫梅林三杰?”
曹东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可是分别穿着粉绿白三种颜色的衣服?”
“没错,正是如此。”
“你傻呀,”楚韵汐忍不住吐槽曹东,“你跟魔鬼做交易,到时候你都死了,又怎么确保他们一定会放了你们的家人?”
曹东咬了咬牙,“我们说了,如果他们不履行承诺,我们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楚韵汐扶额,活着他们尚且不怕,会怕鬼?真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