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月白呆呆的看着对面的步灼华,她知道这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已经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短短一段时间步灼华的变化了,
这个名叫厌离的人真的救到了步灼华这个心理疾病特别严重的人。
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拿起包转身就走。
刚走出大楼门口,苗月白就看到了来接她的赵竞飞,她看着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脑海之中是厌离对步灼华的姿态。
赵竞飞看着静静站在大楼门口的苗月白,心里有些忐忑,看着苗月白现在的状态,似乎这次的见面并不顺利。
“月白,怎么样了?是不是累了,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赵竞飞自然的接过苗月白的包去牵她的手,可是苗月白依旧看见了赵竞飞眼中的小心翼翼和一丝的不安。
他也在害怕自己,他爱自己却也怕自己。
苗月白低下头并未理会。跟着赵竞飞就上了车。
步灼华和厌离站在楼上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彼此却什么都没有说。
“哥哥,累不累?”
步灼华摇了摇头,刚刚见完苗月白,虽然厌离的态度给足了他所有的安全感,
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想要离开厌离。
厌离自然也是知道步灼华在想什么,他拉着步灼华就朝着他的画室走去,那我带哥哥参观参观我给你布置的画室好不好?
下午肆意和唐亦会带着那些染料等等东西过来,
哥哥你趁机看看哪里还有需要改的或者是是需要换的东西吗?
到时候一块给你弄好了。”
步灼华亦步亦趋的任由着厌离牵着他的手走着。
听着他的话,想起那个第一次即使知道自己的病情但依旧拿他当朋友,愿意陪着他留在他身边的唐亦。
心情恢复了不少,道:
“唐唐和小肆怎么样了?好久没见他们了。他们过来的时候能不能带一副棋啊。”
“哥哥放心,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他们两个呀,最近还挺忙的,不过应该也快忙完了,
哥哥如果想和唐亦下棋的话,直接找他就好。”
絮絮叨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全都是围绕彼此的生活或者是唐亦和肆意的生活,
但是却让步灼华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岁月静好的感触。
苗月白一路沉默的到了家,赵竞飞看着沉默不语的苗月白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始终不敢说出口。
苗月白一直等待着赵竞飞问出口,直到到了家她都没有等到赵竞飞的一句问话,
有的只有彼此之间的沉默和赵竞飞那小心翼翼的态度。
“月白,到家了,今天我就先不去了,
公司那边最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好这一切,在陪你,好不好?”
赵竞飞有些爱怜的摸着苗月白的头顶,这个妹妹一样的青梅是从小和他长大的,
他知道今天苗月白的状态不对,但是最近公司却是莫名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忙的他有些焦头烂额。
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和耐心去浪费了!
何况每次苗月白处于这样的状态的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都是让她一个人待一待,或者过几天就会好的。
可是此刻的苗月白不是以前那个想要极力伪装的苗月白,何况还是在厌离的刚下的心里暗示的情况下。
以往如果赵竞飞这样说她并不会在乎,因为这些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以为自己无论如何的表现,赵竞飞和她的父母都是会爱她的。
可是在今天见证了厌离和步灼华的相处之后,她突然觉得这些人都不爱她或者是不够爱她,不会爱她。
可是为什么呢?她心中有种酸涩的感觉是为了什么呢?
苗月白第一次没有伪装的抬头看了看赵竞飞,眼神之中带着迷茫和探究。
赵竞飞被苗月白这样突然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惊,可是苗月白之前也伪装过难过,
伤心和迷茫的这种眼神,他以为苗月白又是像之前那样。
他无奈叹息一声:
“哎……月白,就非得步灼华不可吗?
他身边那个叫厌离的咨询师背景有些复杂,到现在我都没有查出他具体的情况,
还有之前那个处理好的家属最近又开始闹起来了,所以我们先在家里安静待几天,好不好?
等我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在帮你找其他患者做实验,好不好?”
苗月白眼中的迷茫和初始的探究开始慢慢消散开来,
心中的刚才产生的那丝丝的情绪也慢慢的消散开来。
原来,人类的情感即使产生了也没有用的,她这样的人天生就不应该产生任何的情绪。
她低下头,隐藏掉眼里那道不清的情绪,道:
“好”
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朝着家里走去。
赵竞飞看着苗月白走进自家别墅,然后转身上了车。
“喂?还没有查到到底是谁捣的鬼吗?”
“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家属将事情闹大,或者是闹到学校去,不然月白怎么办?
还有,你去找唐亦,对,就那个酒吧老板,我总觉得这次公司出事跟他有关。”
挂断电话,赵竞飞看了一眼苗月白家然后驱车离开。
站在二楼上的苗月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开车离开的赵竞飞,
手中的刀片深深的陷进了手掌之中带出了一连串的鲜血。
“小姐,先生和夫人说今晚有个聚会,就不回来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门口是家里保姆小心翼翼的问话,苗月白就那样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并未出声,
此刻他的脑海之中满是厌离和步灼华,短短几十分钟的相处竟然让她如此的念念不忘。
“阿离会陪着我,无时无刻的陪着我,无论我是开心暴躁还是难过,阿离都会陪着我。”
她的脑海之中来来回回的播放这几个画面,
突然画面停在了赵竞飞说他在忙,和他父母小心翼翼告诉她,她可能即将拥有一个妹妹或者弟弟的画面之上。
转过身将手中的刀片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之中,然后进入洗漱间熟练的将手上的血污洗漱干净,随意包扎过后转身出了门。
“小姐,已经很晚了,你是要出门吗?”
苗月白冷漠的看了一眼保姆,那一眼冷漠疏离带着冰冷冷的温度,
让保姆瞬间觉得浑身冰冷,不敢在说话,低着头不敢直视。
苗月白收回视线转身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