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瑜跌跌宕宕,晃晃悠悠回到房间,反锁上门,眼前昏黑得没走几步,便软倒在了地上。
伤口未愈,他能感受到嘴角的血液还在往外流动。
费力撑起打颤的身子,下一秒,意识彻底消失。
樊瑜晕倒了。
鱼白翻肚,云层高处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折射在床上。
床上的少年深深蹙眉,脸色不安,密密麻麻的冷汗噌噌冒出,泛白骨节抓紧被褥。
仿佛陷入了噩梦。
“不要……”
洁白被褥被少年一点点抓紧,抓出褶皱也不放过。
脸色苍白得如同躺了千年的僵尸,唇皮同理。
少倾,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嘶哑,“不要……住手……”
噩梦中,似乎有双温暖的大手覆盖在了眼部,眼泪被擦走,吻落到额头。
少年好像听到了对不起,待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哪还有第二个人。
樊瑜大口大口呼吸,下意识抬手擦拭额头
结果,手背上一滴汗水没有。
双面掩面,樊瑜缓了缓情绪,掀开被褥下床,随后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瞧了一眼时间。
已经九点了!樊瑜猛地瞪大眼睛,跑进卫生间刷牙。
刷完之后,樊瑜发现嘴里竟然不疼,对着镜子张开嘴巴,里面没有任何伤口。
【男主昨晚上一直陪着鱼宝,伤口也是……】
樊瑜脸色冷下来,甩上门离开卫生间。
来到房间,在衣柜里找到一身干净衣服换上。
关上柜门时,看见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少年深深蹙眉,摘下戒指,握紧拳头,从窗外扔出去。
离开卧室,樊瑜敲响了唐沅的房间,声音放软,“沅沅,你在房间吗?”
此刻,管家正拿着清洁工具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见樊瑜站在顾小房间敲门,笑起来。
“夫人,唐小姐被主人送去……”
“麻烦别叫我夫人。”樊瑜声音淬着冰渣子。
司命默默叹了口气,祈求男主自求多福。
樊瑜转身下楼,掏出手机打给远在天界的图灵。
那边接通了,樊瑜说道,“下凡来玩。”
晚上,酒吧内。
吧内灯光昏暗且迷离,音乐声震耳欲聋,节奏感强烈。
他们带动着每个人的心跳和脉搏。
吧台内里,调酒师手法娴熟的摇晃鸡尾酒壶,各色酒液在杯中交织出诱人的色彩。
人们或站或坐,有的在低声交谈,有的在高声欢笑。
还有的沉浸在音乐中,随着节奏摇摆身体。
空气弥漫着烟草和酒精的气息,混合着香水味和汗味。
整个酒吧充满了活力与激情,是一个让人暂时忘却烦恼,释放自我的地方。
图灵陪樊瑜在吧台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
樊瑜一直在喝酒,明显是心情不好。
还好图灵暗地里让调酒师将樊瑜点的高浓度酒换成了低度数的果酒。
要不然,樊瑜现在肯定醉的不省人事。
图灵来到这里,只给自己点一杯白兰地。
过去一小时,也只喝半个玻璃杯。
哪会像樊瑜那样,把酒当水喝。
简直疯了。
“瑜瑜……”图灵边喊,手边要搭上樊瑜肩膀。
忽感背后一阵强大的冷意,冷得他直打哆嗦,收回手抱住胳膊,挫一挫热气。
怪了,这里人这么多,还会冷?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还没有见你这样过,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樊瑜没说话,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瓶子了,又开了一瓶,往嘴里灌啊灌。
像是不知死活,图灵忍不下去,一把夺过樊瑜手里的酒瓶子,让服务生拿走。
就算是果酒,这么喝也受不了啊。
酒精上脸,樊瑜看向图灵,忽而一笑,笑了一会儿又收起了笑容,面露难过。
“我叫你来陪我喝酒,你夺走我的酒瓶子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啊。”图灵气火有些上来了,“你叫我大老远从天上飞下来就是为了陪你喝酒?这我可不干,你明明说了是来陪你玩,这算玩吗?!”
“你tm是在让我陪你玩命!”
“你到底咋了说出来就行了,为何一定要闷声喝酒,这一点也不像你。”
当然不像原主,我又不是原主。
樊瑜站起来,由于酒精作用,脑子有点昏沉。
拽起图灵胳膊,让他和自己一起往舞池里面走。
“你不是要玩吗,行啊,咱俩一起跳舞。”
“你……”图灵罢了罢了,简直无言以对。
樊瑜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有心思跳舞。
樊瑜已经拽着图灵到了舞池,中间有人缠上图灵。
两人被迫分开了。
“哎哎哎!樊瑜,你tm别把我放开啊,等会儿我上哪找你去,你别乱跑。”
说完,图灵看向缠着自己的女人,“你把手放开啊!我对你没兴趣!”
“帅哥,你长得好好看啊,我对你很有兴趣,咱俩聊一聊?”
“松开!老子对你没兴趣!再不松开别逼我打女人!”
图灵使劲扒拉女人,这女人的手劲还挺大,气煞我也,再抬眸看舞池里时,人已经不见了。
“靠!”图灵施了点法力才得以推开女人,随后在偌大的舞池里寻找,“人呢?不是,这个也不是……”
另一边,樊瑜松开图灵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转悠到哪里来了。
周围好多人,围着樊瑜跳来跳去,似乎都对他有兴趣。
樊瑜不喜欢他们的眼神,转身离开,岂料这几人在他背后偷笑,随后跟了上去。
樊瑜醉意上脸,跌跌宕宕也不知道走哪里来了。
走廊很安静,将所有声音都抵挡住了,抬眸瞟到卫生间的标志,走入了男厕所。
伸手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往脸上冲刷。
不多时,身后传来开门声,以及哒哒哒的脚步声,。
听声音有好几个人。
啪嗒,卫生间的门似乎上锁了。
樊瑜抬起醉脸,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几位面带邪恶黏腻笑意的男人。
关掉水龙头,樊瑜瞥到一旁的纸,抽了两张纸巾擦拭脸和手,残纸丢入垃圾桶。
樊瑜撑在洗手台上,脑袋晕乎乎道,“要上厕所,麻烦去那边,别站在我后面,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