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缠绕住自己的身躯,呼吸变得异常困难,仿佛空气都被抽离了一般。
他拼命地扭动、挣扎着,但那根看似柔软的柳枝却如同钢铁般坚固,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它的束缚。
非主流哥和其他几个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如纸。
他们毫不犹豫地朝着被困的同学飞奔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同学救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的时候,那棵诡异的柳树像是感受到了威胁,其枝干突然猛地一甩,犹如一条凶猛的巨蟒,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
李鹤年等人猝不及防,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甩飞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们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来,目光焦急地望向被困的男生。
只见那个男生已经被整个人扯了起来,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柳枝紧紧地勒住他的脖颈,不断收紧。
男生连一句“救命”都来不及呼喊出口,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瞬间被勒断。
那颗头颅就像熟透的果实一样,顺着树干滚落而下,脸上还残留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双眼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要诉说着什么恐怖的遭遇。
与此同时,男生的身体也没有逃过柳树的毒手。
无数道柳树枝条如同尖锐的长矛,迅猛地刺穿了他的身体。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顺着树身流淌而下,染红了半边树干,形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画面。
文学社的人们亲眼目睹了如此惨状,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其中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更是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还没等这个短发女生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那柳树枝条再次无情地甩动起来。
这次的目标正是她!眼看就要被击中,关键时刻,一旁口音美女迅速做出反应。
她敏捷地伸出手,一把将短发女生狠狠推开。
柳树枝条擦着短发女生的身体插入地面,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土地溅起大块大块的泥土。
短发女生侥幸躲过一劫,刚想松一口气,却发现那些柳枝上竟然又分出密密麻麻的细小枝条,如同一群饿狼般朝着众人猛扑而来。
李鹤年最先反应过来,扯过身旁那拥有清纯面容、此时却已吓得面如白纸的江绾绾,牵着她的手便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季耀也没有丝毫迟疑,紧紧拉住身边的同学,一同向着树林之外疾奔。
此刻,那些原本看似普通的柳枝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道道锋利无比的穿刺之物,带着凌厉的风声,分别朝着谢思楠和江绾绾呼啸而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尖锐破空之声,以及柳枝急速飞射而至所产生的声响,李鹤年心中大惊,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来得及奋力将江绾绾猛地推向一旁。
然而,尽管如此,江绾绾仍然处于柳枝的攻击范围内。
就在这危急关头,季耀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和敏捷的反应速度。
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伸出手臂,用力揽住江绾绾纤细的腰身,顺势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
说时迟那时快,那根柳枝几乎是贴着江绾绾的发丝疾飞而过,最终深深地插入了地面之中。
江绾绾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倚靠在了季耀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而此时,柳枝的攻击并没有就此停止,它们依旧如狂风暴雨般源源不断地袭来。
季耀深知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多想,甚至顾不得将怀中的人儿放下,而是直接弯腰将其拦腰抱起,继续拼命向前奔跑。
李鹤年一边全力飞奔,一边回头张望。
当看到江绾绾已经被季耀成功救下之后,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着季耀紧紧抱着江绾绾的模样,不知为何,李鹤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毕竟那画面实在是太过刺眼。
但眼下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也无暇顾及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了。
跟在李鹤年身后的谢思楠早在柳枝刺过来时就方寸大乱,好在她运气好那柳枝只划过她的手。
谢思楠顾不上疼痛,满脸惊恐双手哆哆嗦嗦地死死揪住李鹤年的后衣摆,声音颤抖地道:“会……会长,我真的跑不动了!”
看起来,她满心期待着李鹤年会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然后带着她一同狂奔。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李鹤年对她的渴望完全视而不见。
尽管他目前的体力尚算充沛,但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给自己增加额外的负担。
更重要的是,他向来反感他人的碰触,亲密接触让李鹤年感到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若还想活命,就赶紧自己跑!”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她,头也不回地朝着树林之外飞奔而去。
一开始,李鹤年只顾拼命奔跑,心中只想着尽快逃离这片诡异的地方。
但渐渐地,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无论大家怎么努力,似乎距离搭着帐篷的营地越来越遥远。
难道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又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暗藏玄机?
李鹤年不由得心生疑惑。
就在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急忙猛地刹住脚步,并迅速闪身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静静地站定不再动弹。
说来也怪,即便李鹤年已经停止了跑动,并且躲藏得如此隐蔽,那些如鞭子般挥舞的柳树枝居然仍旧准确无误地朝他抽打过来。
按照常理而言,植物通常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眼睛,它们往往依靠感知空气中的细微变化以及捕捉声音来确定物体所在的方位。
可是眼下这些柳树枝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仿佛就算李鹤年紧贴着树干一动不动,它们依然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他的存在。
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形,李鹤年不禁陷入沉思。
要么是周围的每一棵树,乃至整片树林其实都充当着这神秘力量的“眼睛”,从而能够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要么就是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切统统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觉,目的正是诱骗他们这群人在惊慌失措之下盲目逃窜,直至耗尽最后一丝体力……。
李鹤年推了推眼镜,他更倾向第二种。
为了验证心中那个惊人的猜测,李鹤年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朝着不远处的柳枝奋力扔去。
只见那块石头如离弦之箭般直直飞向柳枝,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瞬间,原本柔软易折的柳枝竟突然变得坚硬无比,仿佛化作无数尖锐的利刺一般,只听“噗嗤”一声,石头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柳枝刺穿,并在刹那间碎成无数小块!
李鹤年惊险万分地避开那些致命柳枝、快步冲上前去查看时,却惊讶地发现,刚才那满地的石头碎片此刻竟然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尽管那些碎片分明就近在咫尺,可当他伸出双手试图触摸它们时,却只能抓到一把虚无的空气。
“果不其然,这一切都只是可怕的幻觉而已……虽然石头所遭受的伤害看似真实,实则不过是虚幻泡影罢了。但倘若换成是人遭受到这样的攻击,恐怕受伤的就不仅仅是身体,而是脆弱的精神世界了。”
想到此处,李鹤年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与此同时,季耀也敏锐地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连忙抱紧怀中的江绾绾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并未消散,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依然身处柳树的附近,甚至极有可能一直在绕着它打转。”
听到这话,口音美女脸色一变,她紧紧拉住身旁泰迪卷的手,快步走到李鹤年和季耀身边,目光坚定地问道:“既然如此,那要怎样才能破除这该死的幻觉?”
李鹤年猛然惊觉,不知何时起,四周柳树制造出的幻觉攻击已然停歇,但他们依旧深陷于这片诡异的幻境当中无法脱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微思索道:“我多少听过一些传闻,那就是被卷入灵异事件里必须要先找到他们的杀人规则才能活下去。”
被季耀抱在怀中的江绾绾微微缓了缓心跳,脸色依旧苍白但却鼓气勇气道:“也就是说这棵柳树便是灵异,那么它让我们围在周围跑真的只是耗干我们的体力吗?”
季耀沉默片刻,然后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攻击是幻觉。”
口音美女捏紧泰迪卷的手,“既然是围了柳树打转,那定然是因为某种限制。”
李鹤年似乎是被这句话提示到,镜片光芒一闪,缓缓开口:“那幻境的出口就在那棵树上,也就是说周围的树里面有一棵就是那柳树。”
众人都开始打量起周围的树枝,发现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的。
根本发觉不了那棵是柳树。
季耀将怀中的江绾绾放在地上,李鹤年立马上前搀扶。
感受着周围的森森阴气,季耀缓缓的向阴气最重的地方靠近,最终停在一棵看似与周围无异的树下。
他将手轻触树皮,周围的场景开始浮现绿色的莹光。
紧接着,众人只觉得一阵眩晕,他们已身处柳树下。
此时四周并无异状,树身没有血迹,树枝也无动无静。
而那些曾在幻觉中死亡的同学们正倚靠在树在树上,掐着自己的脖子。
众人连忙上前将人拉开,那同学憋红的脸喘着气,缓缓睁开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
周围树枝落下有了微光,抬头一天似乎都亮了起来。
“没事,我们快点回营地吧。”
李鹤年也注意到了天色,他们来树林时明明是黑漆漆的刚天黑,可是现在明显是阳光正浓的下午。
有可能是他们从来到这里就已经陷入了幻觉当中。
“我们要报警吗?”
文学社几个人都往回头,看了眼那虽然比普通的树高大但并不恐怖的柳树。
“报警后怎么说,难道说我们撞鬼了。”非主流哥忍着憋屈的开口。
就在几人都看见空地上的帐篷了,要走出树林时,一道树枝从非主流哥胸口穿过。
鲜血顺着他的嘴里喷出,非主流脸上还带着茫然,直到低头就看见了插在自己胸口处的柳枝。
忍不住暗骂了句:“骂了巴德。”
就浑身发软的摇晃着倒在地上,血顺着流在地上染红了土地。
“怎……怎么回事。”泰迪卷抖着肩膀脸色惨白如纸 。
“他似乎触动了死亡规则。”李鹤年也脸色极为难看的开口。
“什么……。”
“就在他刚刚说的那句话里。”季耀摸了把喷在脸上的血,能够感受到血的温热触感以及腥味。
这次不是幻觉。
江绾绾看了眼文学社众人才发现除了几个比较熟悉的叫的出的人其他人都不见了。
忍不住抓住季耀的衣摆,颤声问:“十个人,怎么就剩下六个了。”
背着一提醒李鹤年看了眼身边,神色凝重了起来。
“不管了我们先走,等回去在报警来搜查吧。”
“我们说柳树……,会有人信吗。”
口音美女本来想说柳树杀人警察不回信,被身旁的泰迪卷拉了拉衣服才反应过来不能随便说有可能触发什么死亡规则。
李鹤年扶了扶眼镜,声音低沉:“不信也没办法,就说来露营,在逛树林时失踪了。”
“也只能这样了。”
谢思楠全程不说话,似乎真的被吓住了。
“我们快走吧。”
几人回到营地连帐篷都来不及收起,直接拿起各自的包就准备离开。
江绾绾背好包准备跟剩下的几人往山下走,却听到身后传来文学社社团人员的声音:“你们怎么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