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缓缓向后退了一步,脚跟撞到了牢房的门槛,差点摔倒。
“小安,小安她……”
“闭嘴!你不配叫她!”李桂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你对小安诸般残忍,如今又回来兴风作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把我家苏安害成那样,你这畜生就不该出现在我们面前!”
何成低下头,不敢直视李桂花的眼睛,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我只是,只是想为她报仇!”
“报仇你这是报仇还是害人你根本就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不分青红皂白!”李桂花气喘吁吁的继续怒斥着,最后冷笑。
“你要是真有点良心替小安冤枉,就自裁谢罪,省得在这惺惺作态,恶心!”
何成的面容略显憔悴,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痛苦,但更多的是迷茫。
他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李桂花看仇人般的目光逼了回去,“小安……我,我竟不知,你……”
他脚步踉跄着,缓缓转身,一步一步朝着牢房外走去,那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与凄凉,像是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
李桂花看着何成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只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哼,假惺惺的混账,到现在还在装模作样,我呸!”
口口声声说思念小安,却根本不知道珍惜眼前人!
一边想起原来苏安所遭遇的种种,李桂花脸色惨白,泪水便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小安,娘好想你……”
……
四周是一片朦胧的雾气,仿若轻纱般缭绕在身侧,如梦如幻。
就在这片迷雾之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渐渐浮现。苏安一眼认出来,那是自己,不,是真正的苏安原身。
原身的面容看起来略显苍白,却依旧难掩温婉的气质。她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裙,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恬静仙子。
苏安猛地瞧见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震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原身微微启唇,声音轻柔而空灵,仿若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苏安,我来是想谢谢你帮忙照顾家中。”
苏安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与坦率问道:“你难道不在乎我霸占了你的身体吗”
原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她轻轻垂下头,几缕发丝滑落至脸颊,更添几分凄楚柔美。
“我因那负心之人,抛下寡母与三个弟妹离世,此乃大不孝之举。如今你能来到此处,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我只盼你能替我尽孝,弥补我曾经的过错。”
苏安不禁微微感叹,她看着原身那诚挚而又带着哀伤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她便坚定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既然我占用了你的身体,自当担起这份责任,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原身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她面容上的阴霾。
“多谢你,苏安。”她轻声说道,随后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散在那片迷雾之中。
苏安悠悠转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缓缓睁开双眼,一时间有些恍惚,脑海中还萦绕着昨夜梦中与原主相遇的情景。
“原身这么温柔善良,却遭遇那般不幸,实在是太可惜了。”
苏安轻声呢喃着,心中满是对原主的惋惜与同情。
她起身整理好衣衫,便径直走向付准的房间去照顾他。
付准正半靠在床头,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相较于昨日已好了些许。
看到苏安进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苏安走到床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昨夜的梦告诉付准。
“付准,我昨夜做了一个奇特的梦,我见到了原主。”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有惊讶,有感慨。
付准微微抬起头,专注地看着苏安,轻轻握住她的手,“哦怎么了”
苏安便将梦中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付。末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总是想着要好好照顾娘和三个孩子,不能辜负了这具身体原主的期望。”
付准看着苏安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苏安的脸庞,手指轻柔地划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而温暖。
“苏安,莫要担忧,我会与你一起照顾他们。”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涓涓细流,淌入苏安的心田。
苏安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却又忍不住抬眼看向付准。
“王爷,苏姑娘,属下已查明苏夫人的所在之处。只是那地方被何成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如铁桶一般,防守极为严密。”
暗一恭敬地禀报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付准坐在轮椅上,双手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思索片刻后说道:“看来强攻是在所难免了。本王打算在半夜时分放火制造骚乱,然后我们伪装成官府的人前去救人,如此一来,或许能出其不意。”
苏安听闻,心中思索一番,觉得此计虽有风险,但也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当下便点头同意。
随后,她立刻派人找来林咏,三人围坐在一起,详细地商议起营救的具体事宜。
林咏眉头紧锁,认真地分析道:“这计划的关键在于放火的时机与地点,要确保能引起足够大的骚乱,同时又不能过早暴露我们的意图。还有,伪装成官府之人,服饰、言行都需格外注意,切不可露出破绽。”
苏安在一旁仔细聆听,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县令也赶来表示支持。“王爷,苏姑娘,本县定当全力协助,这何成实在是太过张狂,本县早就想将他绳之以法。”县令义正言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