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曜晖有一个梦想,就是建立一个岭南,甚至是全国最大的娱乐、住宿、餐饮为一体的酒店。
他认为,混社会的最终归宿就是吃枪子。
原本他打算过几年等手里面宽裕一点以后在实施这个计划,但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可能是等不到那一步了。
几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坐在车上,梁曜晖点了一根烟,低声自语道:“徐牧,不是一个好人啊。”
......
两天以后,梁曜晖再次找到了徐牧。
“牧哥,这是那件唐三彩,你看一下。”
说着,他提起了一个密码箱放在了徐牧的面前。
伸出手,徐牧打了开来,瞬间,他的目标便被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件六十厘米左右的陶罐,罐体似塔,由盖、罐、底座几部分组成,盖纽似浮屠,上带宝珠形顶。
器体结构严谨,端庄瑰丽,配上黄、褐、蓝、白等斑驳绚烂的彩釉,看起来光彩夺目,绚丽无比。
饶是徐牧不懂艺术,也知道这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
梁曜晖的脸色并不太好,但他仍咬牙介绍道:“这是从港市拍回来的,这几年不乏有达官贵人想出高价购买,但持有者都没有卖。”
“这一次我也是借着朋友的光了,否则人家也不可能卖给我,这种宝物,可遇而不可求。”
对于这个唐三彩,徐牧甚是满意,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太子哥,还得是你啊,多少钱?到时候我这边有了转给你。”
“五十万!”说完,梁曜晖瞥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个价格再也买不过来了,去年在国外有一个类似的,拍到了两百多万的天价。”
徐牧一愣,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什么,等我有钱了就给你,现在不是没有嘛。”
说着,他将箱子盖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脚下。
梁曜晖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这个钱大概率是打水漂了。
“牧哥,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此时徐牧心情大好,想都没想,回道:“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我想退出江湖!”
“退”......猛然间,徐牧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太子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觉得我不适合干这一行,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酒店,集娱乐、住宿、餐厅为一体。”
“现在我觉得条件也差不多了,所以我想退出江湖,打打杀杀的那些事儿,实在是不适合我。”
梁曜晖说的极为真诚,这让徐牧的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他知道,自己可以在莞市一家独大,但上面绝对不可能让自己一手遮天,毕竟上面也是要面子的。
而梁曜晖与田五六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梁曜晖说他要退出江湖。
“太子哥,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件事事关重大......”
“牧哥,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名也好,利也罢,到头来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现在我只想追逐自己的梦想。”徐牧还没说完,梁曜晖便打断了他。
看着梁曜晖,徐牧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道:“可以,既然太子哥已经做了决定,那我支持你的选择。”
“谢了,牧哥,如果没有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梁曜晖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徐牧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梁曜晖退出黑道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莞市的黑道。
在莞市叱咤风云多年的梁曜晖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从此以后只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商人。
这则消息一出,道上瞬间便炸开了锅。
有人说是他畏惧徐牧,才出此下策。
也有人说是他怕死,所以提前退了下来。
更有人说他跟徐牧达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
.....
但不管是哪种传言,都没有离开徐牧,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跟徐牧有关。
只有徐牧知道,自己并不想让梁曜晖退出江湖。
坐在办公室中,他看着眼前的这件唐三彩冥思着。
如果直接送给何战,恐怕会被他当场摔个粉碎,那现在自己只能送给何俞汐了,但要怎么送,怎么才能让人知道是自己送的,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五十万的东西,要体现出五十万的价值,如果别人都不知道,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徐牧的脑袋在飞速运转,一直到中午,他都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
朝着外面瞥了一眼,徐牧脑袋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在联防队的马路对面那辆黑色的桑塔纳一直都没有走。
只要自己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手中有一件唐三彩,并且是准备送给何俞汐的,那他们自然会替自己去宣传的。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脑袋,冲着外面喊道:“楚海,楚海回来没?”
大约两分钟后,楚海站在了徐牧的办公室中。
“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出去宣传宣传?”看着眼前的唐三彩,楚海问道。
重重的点了点头,徐牧伸出手指着外面说道:“每天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他们两个会去旁边的小饭馆吃饭。”
“到时候你挑选几个机灵的兄弟过去,就说我手中有一件唐三彩,本来是送给何战的,但是何战的意思是他不能收,让暂时放在他女儿家里。”
楚海一愣,急忙应道:“牧哥,这种小事,你就瞧好吧,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楚海出了门,徐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这件唐三彩送不到何战的手中,但却可以送到何俞汐的手中,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那两个盯着徐牧的便衣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此时已经有人在里面等着他们了。
看到他们两个进了屋,几人急忙交流了起来。
“何战这人也真有意思,又当又立的,明明很喜欢牧哥的那件唐三彩,却又不敢要。”
“废话,要是你你敢要啊?价值五十万多万的唐三彩,那是受贿。”
“那他干嘛又让牧哥送到他女儿那里呢?据说好像是.....好像是苏耀的媳妇,对吧?”
“嘘.....你们几个想死啊?在这里谈论这种事情?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下午牧哥还让我们几个跟着他出去一趟呢。”
听到他们的交谈声,坐在一旁的两个便衣面面相觑,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