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瑞王子顾不上形象,当即大声斥责,公然收买,“苏清河许诺你们什么好处来诬陷我?”
“我可以给你们双倍。”
瑞王子没想到,自己带来的见证人,竟然给苏清河做了嫁衣。
用起来还挺顺手。
面对瑞王子的话,现场寂静一片,无人回答。
只听一道冷笑从上空传来,众人熟悉的清冷声线,“你如果没做,我再怎么编造也是假的。”
“但是你做了。”
“瑞王子,我有监控替你做证,人有一份,想要都有。”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苏清河的声音响彻周围,扩音器准确捕捉到其轻微的嗤笑,放大声音后,更具嘲讽意味。
全场四处搜寻,还是没见到人影。
仿佛整栋楼都是苏清河。
华晖兴阴沉的眸色直勾勾盯着瑞王子,不顾唇角涌出的血液,开口骂道:“废物。”
话落,华晖兴重重阖眸,猛地咳嗽,痛苦得面容扭曲。他来到G国的第一件事,就是与他们讨论苏清河。
尤其是对瑞王子,着重交代小心苏清河的圈套,尽量避免接触。
看来,没几句是记忆深刻的。
瑞王子双腿一软,连带着伤口的刺痛,深深扎入心中,面如死灰。
一切都完了,他踏入这里开始,人员稀松是假象,苏清河离开也是故意为之,所有的动作都在引他上钩。
暗影盟只是扣在他头上的黑锅罢了。
楼下不需要苏清河操心。
她专心剪辑视频,顺便跟王后那边打配合,将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走小道消息渠道传到武灵王的耳中。
先行一步,占据上风。
与此同时,涂鱼所带的大部队与暗影盟的交战,到达尾声。
枪炮的轰鸣声早已登上新闻,民众议论纷纷。
G国警队出场,隔得老远便将区域围起来,协助涂鱼铲除国内恶势力。
难得的功勋,个个跑在前头。
官方通告,将此事描述成两国合作,顺势公布与华国正式签订引渡条约,给整件事情盖印。
涉及国家层面,民众的讨论方向有所改变。
华国内,引渡条约同时公布,新闻稿顿时铺天盖地,代鹰计划不再是秘密,将基本信息初步公开在大众视野。
对于主谋和境外势力的渗透程度,只说有待进一步调查。
单这点消息,就足以引爆网络,新一轮热度滚滚而来,不亚于十年前的关注度。
“现在公布,说明主谋已经抓到手了,肯定是!”
“加一。”
“他们是不是捞钱了?难怪我穷得叮当响,我的也在里面。”
“十一年前,谁还记得!我觉得是同一件事。”
“十一年前什么事?求科普。”
网上讨论地热火朝天。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少人结合最近风向,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尤其是现在帝都的人员调动。
斑鸮所在秘密庭院也不再隐藏,早早与其他部门展开合作,程序进一步完善,清查行动大肆进行。
奇睿阁渐渐退居二线。
华晖兴经手过的生意,与上层都有利益纠缠,采用多种形式在其中敛财,丰富私人口袋的同时,也成为代鹰的储备基金。
正式批下搜查令,华家成为帝都世家目光所在。
华家主自身难保,燕家两人也不再与他联系。
燕家在帝都,既无根基,也没有人帮衬。
现在他们联系不上燕芸,也进不去陆家大门。好似漂浮在水面的一叶扁舟,随波飘摇。
G国的艳阳天,太阳落幕时的晚霞格外漂亮,将大半边天染成绚丽的颜色。
王宫内,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人。
上首释放的寒意强压下来,让他们背部生出细密冷汗。
气氛使然,没有人关注外面的风采。
武灵王端坐,面色阴沉地浏览苏清河交上去的视频。
画面定格在手下持枪威胁华晖兴的场景,瑞王子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阴险和得意。
武灵王向下扫去,目光威慑感十足。
瑞王子跪在前边,腿伤只是简单包扎,身上的衣服也没换。他恭敬地低垂着头,眼眶中闪烁着丝丝泪花,却无声。
身后紧跟着几位见证人。
苏清河端茶轻抿,眼神冷淡,手臂的绷带同样扎眼。
陆临没跟来,他带着罗环,对暗影盟的事收尾。
海獭依旧镇守住所,后方无忧。
殿内,苏清河一人便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坐在位置上,既不抢武灵王的风头,又能一个眼神让人胆寒。
武灵王看完全程,心中升起一阵凉意,余光看向苏清河的方向。
久久的沉默。
苏清河不急,慢悠悠回望过去,眸中的坚定代表自己一步不退。
武灵王若想继续与苏清河合作,那在这件事上,就不敢得罪苏清河。
他在心中叹口气,明白眼前的瑞王子怕是保不住了。
人证、物证俱在,如何辩驳,便也是无从辩驳。
更何况,在王后的授意下,扣在瑞王子头上的罪名,早已传遍王室之中,难以偏颇。
瑞王子这次再搬出念婉妃,也无济于事。
夕阳退场,夜幕降临,地面的灼热一点点散去。
王宫内安安静静,瑞王子住处却是一阵哭天喊地,被强行闭嘴。
“大狐瑞,在外豢养黑势力、干预友好国家内政、大肆敛财、私造武器等,企图谋杀证人以逃罪责……”
“收回王室身份及姓氏,归为平民,幽居住所。”
大狐瑞,假性温润公子退出G国政权舞台,一生止步于此。
王后听闻消息,笑得开怀,眉眼弯弯,瞳孔中盛装着一汪清泉,“好,看他还怎么跟小凯争。”
苏清河到达王后住所时,这边已经准备了上好的茶水。
同时,屋内还站着一位拄拐的老妇人,眯着眼视线模糊。
“清河。”王后将人迎进来,四下无人才开口道谢,“这个结果太满意了,这么快就让王上做出决断,效率很高。”
“嗯,说正事吧,我很忙。”苏清河不咸不淡地应声,目光定定地落在老妇人身上。
王后也不在意苏清河态度,介绍起面前的人,“喜画婆婆,曾经伺候过汉君女王,遗书消息也是从她口中得知。”
喜画婆婆听到自己的名字,姿态僵硬地点点头,双眼紧眯努力辨别眼前的人影。
苏清河直截了当,问起重点来,“喜画婆婆,关于汉君女王留下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