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奔至白水园的时候,发现这府邸一片焦黑,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分开人群进了府中,还好,方家众人无事,只是方多病不知去向,只觉五内俱焚,满心后悔,这贼人竟然如此狡猾,早知应该将这小子带在身边。
终于在废弃的矿坑中找到要找的的人,方多病一脸惨白被绑在车辕上,黑衣和尚站在一边,用剑指着方多病,假郎中盘腿坐在一边打坐。
李莲花心想这二人不知是练的什么邪门武功,那假郎中中毒已经一日了,居然还能活着。
“李相夷,当初单孤刀暗暗查探南胤之事,明着是为了清缴余孽保护中原,可背后却是暗暗集结这势力颠覆武林,江湖中人早就知道,可没人敢告诉你,我看,你现在还蒙在鼓中吧!”假和尚用剑指着方多病的脖颈,大喝一声,“李相夷,我问你,碧茶之毒的解药呐?”
“李相夷!你是李相夷?”妙手空空迟来一步,一进矿洞就听见这一句,脸色大变,“花花,他说你是李相夷。”
“谁让你来的?”李莲花扭头看见突然出现的妙手空空,眉头一挑,眼神松动,手持吻颈站在原地。
“好你个李莲花,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居然一直骗我。”妙手空空伸手指着方多病,瞪了一眼一边的假和尚,“这小刑探说的不错,你就是个大骗子。”
“哎~”李莲花悠悠叹出一口气来,扫了一眼那假和尚,见这人现在一脸犹疑,这才对妙手空空说,“你可真是笨,他说我是李相夷,我就要是李相夷嘛?他思觉失调,腿都没了,还在这里逞强呐!”
“你还在骗我!”妙手空空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牛头马面,“这两个人看着不像好人,可是这种情况怎么会说谎。”
“他们哪里是看着不像好人,根本也不是好人,这坏人说话能信嘛?”李莲花一脸无奈,随手指了指一边打坐的假郎中,“他整天扮做阎王,还娶亲呐!你看他是阎王嘛?”
“你还在这儿心口胡诌,阎王怎么会活在人间。”妙手空空眉毛都立起来了。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假和尚见这人不知从哪冒出来,只顾着和李相夷吵架,低头看了一眼方多病,见这小子半张着口,好像听呆了一般,心里更加生气,“李门主,果然交友广泛,连这小偷都是你的朋友。”
“你说谁是小偷,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妙手空空眉毛倒竖,瞪着黑衣和尚,疾步冲了过去,脚下运起独门轻功,“我今天就打你的脸!”
“别动,在动我就杀了这小子!”黑衣和尚瞪起眼睛,手中剑离方多病脖子又近了几分。
“你杀吧,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妙手空空脚步不停,伸手照着和尚面门袭去。
这人轻功了得,和尚一时失语,回手挡在面前。
电光火石间,妙手空空在空中转了向,一把揪住绑住方多病的绳索,提起人向李莲花扔去,见这小刑探被李莲花接住,即刻飞身离开,一边跑一边喊,“花花,你等着,等我回来找你算账。”
“谢了昂~,再来请你喝鸽子汤。”李莲花一剑挑开绑着方多病的绳索,将人护在身后,飞身而起,与那和尚对了一掌。
“李门主果然身手不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抵住这矿石的爆炸之力!”黑衣和尚口吐鲜血,勉强站稳,“弟弟,逆用碧中计,咱们同归于尽!”
游龙踏雪,一招制敌。
“拿了天冰,快走!要塌了。”李莲花发现这矿洞摇摇晃晃,刚才一击之下已经呕出一口血来,现在无力支撑,只拉住方多病向外跑去。
逃出矿洞,角丽谯堵在洞口,李莲花仔细打量人群,并未看见妙手空空的身影,只在心中暗叹,还好妙手空空轻功好,要是被角丽谯捉住,现在还得救他,匆忙间被雪公一爪击中,摔在地上,昏昏沉沉间耳边响起方多病的一声嘶吼。
“你们今天谁敢伤李莲花,不怕死的尽管来!”
李莲花狠咬舌根,逼着自己清醒,可现在全身无力,内力不济,心内焦急,可却是动也不能动,直到看见何堂主冲了出来,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暗暗观察了一下四周,李莲花确信自己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稍稍挪了挪身体,看见方多病在他床前不停踱步。
一边的方多病听见声音,冲了过来,先帮他把棉被盖好,这才出声询问,“你醒了?”
“嗯~”李莲花此时浑身虚弱无力,只记得晕倒前看见雪公那铁爪抓在方多病腰间,“你的腰?”
“没事儿,”方多病低头看了一眼,赶紧侧了侧身子,避过李莲花的目光,现在那里还在流血,匆忙间他连药都没上,“这回怎么这样严重?你让我给你用扬州慢压一压吧。无了说,扬州慢可以压制这碧茶之毒。”
“老和尚就是个半吊子医生。”李莲花闭上眼睛小声嘟囔,轻轻摇头,“他只会说‘血不归经’,吐血、晕倒还有别的,什么都是‘血不归经’,别听他的,你让我好好睡一觉……”
“李莲花!”方多病见这人话说一半又睡了过去,现在他倒是有些不确信了,小花总是这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人,“莲花,小花。”
“嗯,别喊~”李莲花只觉得睁不开眼睛,心口憋闷,被他喊得头脑发晕,忽觉口中一阵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彻底失了神志。
李莲花头昏脑涨,现在只想睡觉,也不知道方多病在做什么,好像颠簸了一路,耳边又在吵闹,迫不得已睁开眼睛,床前站了三个人,方多病、关河梦还有苏小慵,到都是熟人。
“他就是被石头砸了一下,又受了重击,用得着大老远带到我这里来吗?随便在城里找个跌打大夫,这病都治好了。”
这是关河梦的声音,这声音怎么这样义愤填膺,李莲花咳嗽了一声,可这三个人好像都没听见一样,只听见关河梦继续说。
“还是你有什么企图?知道小慵被我关在家里,故意把他带来,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莲花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关河梦是不是也有病,这是吃错了药了,只好轻声开口,“方多病,过来,咱们走,还有事要去做。”
“李莲花。”方多病本来低着头听训,听见李莲花叫他,这才幡然惊醒,奔至床前,只见人又睡了过去,只是口中不住呢喃‘云隐山’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