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紧盯着张符那张看似和善实则充满狡黠的面容,心中不禁一沉。
这位明王究竟意欲何为?他明明已经率领大军将自己的部落彻底毁灭,如今竟然又提出要给自己一个所谓的立功机会。
右贤王实在猜不透张符的心思,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右贤王咬咬牙,暗自思忖道:“这张符如此咄咄逼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堂堂北匈奴的右贤王,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不接受他的条件,恐怕连性命也难保……”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右贤王最终还是决定放下尊严,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明王,请您明示吧,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功机会?”
张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你瞧瞧你自家的部落如今已惨遭覆灭,倒不如由你引领着本王前往其他的北匈奴部落,本王定会依据你所带之路的多寡来决定你日后所能享受到的待遇!”
听到这番话,右贤王不禁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右贤王应当心知肚明,像我这般身份之人,您自是不会轻易放我孤身离去的。”
“如此一来,于我而言,最佳的出路恐怕就是在北平府定居下来,而后再另娶一房妻室,生儿育女,安度余生了。”
言罢,右贤王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其实他心中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处境,的确还有重新娶妻生子的机会,毕竟他现年不过三四十岁而已。
然而,想到此后一生都将处于他人严密的监视之下,毫无自由可言,这种生活实在是令人感到无比憋屈。
但转念一想,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一切似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毕竟世间万物皆无法与自身的生命相提并论。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之后,右贤王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好吧,不过明王您现今仅剩下这区区千余骑士兵马了,恕我实难领您去往左贤王的部落或者匈奴王的王庭啊,若是贸然前去,那必定是有去无回,死路一条!”
右贤王的话语之意甚是明显,他既已背叛投敌,自然不愿见到张符等人遭遇不测,否则一旦事情败露,他自己也定然难逃一死。
张符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此刻,他心中已然明确目标——深入北匈奴腹地,剿灭那里的众多中小型部落。
至于左贤王的部落以及匈奴王的王庭,则交由岳飞与辛弃疾这两位智勇双全之人负责处理。
毕竟,在此之前,他已成功击溃右贤王的部落,若是继续贪功冒进,恐怕会引起他人不满。
尽管如今他麾下仅剩下千余白龙骑,但身旁却有李存孝、吕布、宇文成都这三位威名赫赫的猛将相随。
即便他们的体力可能略逊于那力大无穷、堪称变态的李元霸,但彼此之间的差距也并非遥不可及。
更何况,此番出征共有四人携手并肩作战,相互配合之下,实力不容小觑。
因此,对于能否顺利歼灭左贤王的部落或者北匈奴王庭,张符依然充满信心。
想到此处,张符不禁开怀大笑道:“哈哈,你所言极是!就依你之计行事,暂且绕开左贤王部落和王庭。”
紧接着,他高声下令:“传我将令,全军依照惯例清扫战场,收拾战利品,妥善安置伤员。然后原地休整一日,养精蓄锐,待明日一早,再度踏上征程!”随着命令传达下去,众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
......
明军大营处。
“大都督,情况不太乐观啊!经过我们这些天竭尽全力地救治,虽然成功保住了丘力居将军的性命,但他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接下来不仅无法参战,恐怕连以后也难以再挥动兵器驰骋疆场了,目前唯一可行之计便是静心调养身体。”
北塞军的军医们面色凝重地向乙支文德汇报着,他们已经为丘力居治疗了数日之久。
听到这个消息,乙支文德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然而,眼下战事紧迫,即将迎来一场激烈的战斗,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条件让丘力居安心静养恢复健康。
沉思片刻之后,乙支文德无奈地说道:“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样吧,速速安排一队精锐兵马,务必确保安全地护送丘力居返回北平府养伤。此地战火纷飞,不宜久留。”
“遵命,大都督!”一旁的徐荣拱手应道,随即转身匆匆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没过多久,一支由百名精壮骑兵组成的队伍迅速集结完毕,他们整齐地排列在营帐外,个个英姿飒爽、精神抖擞。
而在不远处,一辆装饰朴素但坚固无比的马车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
随着一阵马蹄声响,丘力居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马车。
一同随行的除了负责护卫的百名骑兵之外,还有数名经验丰富的北塞军军医。
他们携带了大量珍贵的药材和医疗器具,以保障在途中能够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丘力居作为乌丸人的重要将领,对大明而言同样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
尤其是在当前局势下,乌丸人的力量仍然不可或缺,因此无论如何也要保证丘力居平安无事地活下去。
就这样,这支特殊的队伍缓缓启程,朝着北平府的方向渐行渐远,消失在了茫茫地平线之上。
就在丘力居率领着他那残兵败将匆匆离去之后没多久,公孙瓒、杨再兴以及单雄信三位猛将便先后风驰电掣般地赶回了大营。
只见公孙瓒胯下那匹雪白如玉的战马依旧神骏非凡,但跟在他身后的白马义从却已是伤亡惨重,原本浩浩荡荡的数千人马如今只剩下区区百余骑,而且个个带伤,疲惫不堪。
相比之下,杨再兴所统领的背嵬军和单雄信麾下的飞虎骑情况则要好得多。
虽然也经历了一番激烈厮杀,但两军加起来的死伤人数尚不足千人。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差距,一来是因为杨再兴与单雄信二人率军作战时较为灵活多变,巧妙地避开了北匈奴主力。
二来,则是因为公孙瓒运气不佳,一路遭遇的尽是北匈奴的精锐大军。
公孙瓒翻身下马,快步来到营帐前,抱拳躬身向坐在帐中的大都督禀报道:“启禀大都督,末将等此次出征可谓战果颇丰,成功截杀了为数众多的北匈奴兵马。”
“据初步估算,至少有数万人之多。经此一役,想必那匈奴王能够等来会合的兵力已然不多了!”
这番话既是公孙瓒对战斗成果的如实禀报,同时也是他们三人经过一番深入交流探讨后所得出的结论。
毕竟,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中,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