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病了。
病来如山倒,莞春草去看她的时候,觉得她平时挺圆润的脸瘦出了个尖。
莞春草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病得太重,应当去医院看看。
刘妈脑门上盖条毛巾,虚弱地躺在床上,摆摆手表示是她晚上没睡好,身体有点虚弱,躺一躺就没事了。
见她就唇色白点,脸还是那么红润,莞春草也就没坚持,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找他们。
刘妈始终神色复杂地看着莞春草,看着她摸到门把手要出去了,才意味深长地和莞春草说:“你们,晚上小点声。”
他们晚上说笑声太大,吵着人了?
莞春草回头望着刘妈,刘妈已经虚弱地转过头去。
出了刘妈的房间,莞春草就回房了。
房门开了,许慕余眼疾手快地把最后一截书角也塞到枕头底下,抬头对来人笑道:“回来了。”
莞春草走过来,一块坐在床上:“回来了。”
许慕余贴心地给她拿来一个靠枕,让她能舒服地靠着,顺便把自己的枕头往身后推了推:“刘妈的病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去医院?”
“她说不用。”
莞春草靠在床头,觉得刘妈的气色也没那么差:“大概是休息了一个星期,我们回来了,她需要重新干活,累着了吧。”
许慕余也放心了:“没事就好,那就让她再好好休息两天。”
“我也觉得她应该多休息两天,不然白天好端端的大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怎么就摸着脑袋差点倒了呢。”
莞春草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当时在放什么节目,她被吓到了气到了。急火攻心不就是这样,突然人就倒了。”
“对了,我们晚上小点声。”她补充。
“晚上小点声?”
许慕余拧了拧眉:“我们声音很大?”
“大概。”
莞春草也不知道他们的声音怎么就大了:“刘妈说让咱们晚上小点声。”
许慕余没有立即答应。
看起来还颇有些为难。
莞春草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许慕余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道:“我只是在想,这恐怕不太好控制。当然控制了,也行吧。”
“说什么呢,神神叨叨,一点也没听懂。”
莞春草放下枕头,拿出手机准备刷会手机就睡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既然亭亭没听懂,”
许慕余侧身,抽出她的手机,微微一笑:“那我应该解释解释。”
“干嘛……”
莞春草往后瑟缩了下,双手环在胸前:“这位大哥,大、大晚上的请你自重。”
许慕余挑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魅惑至极:“让我试试,怎么控制亭亭的声音……”
“不是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整,莞春草的唇就被堵上了。
初升的太阳光穿进来时,室内,才恢复清静。
刘妈休息了一晚病还是没好,连房门都不出了。
莞春草和许慕余也出不来房门。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也没空清理。
卷成一团的床单丢在床边,床底下用掉一半的纸巾,和揉皱的衣服,还有垃圾桶里的几个小袋子,都没能清理。
许慕余抱着莞春草,亲亲她红肿的嘴角,又亲了亲她的发顶,才给陈设发去消息——一个微笑的表情。
陈设很上道,问也没问,就给许慕余分享了一个链接。
许慕余看了看怀里熟睡的莞春草,点开了陈设分享的链接。
链接直达一个网店,叫——屠师师的空中花园。
大致翻了翻,除了陈设送的那本,其中《娘子爱不爱》,《今晚她不回家》,还有《男人,怎么留下她》这几本最为显眼。
许慕余默默加购了。
然后随《传统‘功夫’大全》一起下单了……
莞春草午饭时间才醒,醒来看到许慕余在和人打电话。
说是打电话,大多时候是那边在说,他在听,偶尔回应一句。
有时连回应也没有,哪怕那边说了很多,他也不作任何反应。
最后通话结束也以那边的叹息声为结束。
莞春草安静地听着,等到许慕余转回来,她才支起身体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重新闭上眼。
许慕余拉了拉被子盖住她,搂着她又亲了亲,才一起闭上眼。
下午,一屋子没出过房门的人又都齐齐出房门了。
出了门,莞春草双腿还在打颤,想瞪许慕余都懒得去瞪了,只得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许慕余在她身边伸手帮她捏腰,偶尔还说些什么话,像在哄她。
刘妈一出来,就看到许慕余做小伏低地伺候莞春草,就觉得头更晕了。
三个人里,除了容光焕发的许慕余,其余两人都没什么精神。
但她们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准备好晚上这餐。
晚上,给许慕余打电话的人来了。
许治带着古秘书上门来吃饭了。
都是一家人,吃饭也没那么多规矩。
许治看到饭桌上准备的都是家常菜,更满意。
就连刘妈和古秘书上桌一起吃饭,他也准许了。
就这样,许慕余和莞春草还有刘妈坐在一边,许治和古秘书坐在对面,开始了他们的晚饭。
饭桌上,聊的都是日常琐事,都由许治先发话。
许治是长辈,自然他说什么,大家应和就是。
可莞春草是个能聊的,还想从许治嘴里撬出许治来这趟的目的,话就多了。
没一会,五个人的饭桌竟热闹得跟十人饭桌一样。
许治来这趟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许慕余进公司的事要定下来了。
也就是说,许慕余要上班了。
莞春草倒是不意外,许慕余也没什么感觉,平静地往莞春草碗里夹了块肉。
对于许慕余的沉默,许治刚兴起的心,又要沉下来。
古秘书早已识趣地保持安静。
只刘妈,看见许慕余往莞春草碗里夹菜,满脑子都是许慕余主动亲莞春草的画面。
他们亲嘴了,莞春草和许慕余亲嘴了,许慕余亲了莞春草。
这个认知,让刘妈几度想要晕厥过去。
他们竟然亲嘴了!是亲嘴啊!老天爷啊!
饭桌上迟迟没人说话,许治夹起一根青菜,放进许慕余碗里,淡淡道:“这职位,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