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春草和许慕余一走,家里就静悄悄的。
一静还是一个星期。
别说过夜,出门这种事许慕余都很少做,再加上一个莞春草,刘妈都想不出他们出门那么长时间能做什么。
好不容易今天门外有声音了,刘妈赶紧撇下电视遥控器,出门查看是不是莞春草他们终于回家了。
刘妈出来的时候,莞春草已经推着许慕余进院子了。
他们看起来跟往常一样。
又不一样。
好像更腻歪了,走个路都能拧一把,嗔一眼的。
旁若无人的亲密,让刘妈话到嘴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见刘妈,莞春草把手从许慕余衣领里抽出来,挺高兴地问:“咋了姨,怎么出来了?”
莞春草手抽回去的时候,许慕余依依不舍地抓了下才放开,才一起看向刘妈:“出什么事了吗?”
刘妈看见许慕余那依依不舍的举动,还有他那黏腻的眼神,都给看傻了。
这要是刘妈不在场,许慕余是不是要追上去亲莞春草一口。
被这个荒唐的想法惊得一震,刘妈立马收回视线说道:“那个,我在家里听见外头有声音,猜想是你们,就出来看看。”
“这样啊,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
既然没事,莞春草就推着许慕余先进门。
他们都离开家快一个星期了,都要记不住家里什么样了。
许慕余也难得的扬起嘴角,和莞春草一块进去了。
一进去,他们又自成结界般,两人腻腻歪歪地凑一块说些什么。
别说眼神,光那一秒一个的小动作,都在彰显他们关系的不一般。
要不是亲眼所见,刘妈还不能相信莞春草和许慕余的关系能好到这程度。
分明他们离开家之前,好像还闹脾气了,许慕余不愿理会莞春草呢。
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两个人就黏成这样,就跟真正的夫妻一样。
真正的夫妻……
刘妈后脑勺就跟被人打了一下那么懵。
她想起,前几天,她担心他们两天没回家,是出了什么事,就给莞春草打电话。
莞春草没接。
后来又打了许慕余的电话,许慕余接了。
打的是许慕余的电话,接通的时候又是莞春草说的话。
也不知道莞春草当时在干什么,刘妈问她在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刘妈等了半天,才听见莞春草低低地啜泣说她没事,她跟许慕余在一起,在家待着无聊就出来住个几天,住的是许慕余妈妈的房子,让刘妈不用担心。
不长的一段话被莞春草说得断断续续的,后来干脆没话了,只剩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
然后又是好几分钟的静默。
说是静默,也不是很对,刘妈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总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她不敢多想,不敢深思她听到的那些声音,匆匆挂断了电话。
现在,莞春草和许慕余回来了,当时那股怪异感又来了。
也是,也是,小余那孩子就算跟莞春草凑一块了,也是因为莞春草太爱跟着他了,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
就算盖一个被窝,也就是手拉手一块说话的关系,别说莞春草那个心思简单的丫头,就是许慕余的腿也不大可能。
是这样,绝对是这样,他们就是搭伙过日子罢了,没到那种程度。
刘妈稍稍放下心。
难道他们这样的组合,还能成为真夫妻,真在一起。
她不是对这事有什么意见,就是这事听着太怪异了。
一个淳朴的乡下丫头,怎么跟一个伤腿的男人,“在”、“在”一起?
许慕余又是什么人,那么冷的人,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他能跟莞春草做真夫妻?
那画面,无论如何都不对劲。
到了家,莞春草和许慕余算是全身心都能放松下来了。
新房再好,哪有旧房住得舒服。
吃了饭,他们也没什么心思跟刘妈多聊,大致交代了一下这几天他们的去向,就回了房。
房门一锁,窗帘一拉,洗完澡,他们倒头就睡。
这几天没能睡上的整觉总算可以补上了。
一觉睡到大中午。
休息好了,精神也更好了,莞春草就带着刘妈出门买菜逛街去了。
陈设来时,许慕余也精神饱满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陈设来得风风火火,人刚进门,大嗓门先起了:“老许!老许你在不在?我跟你说我真不是故意跟你说那话害你们大吵一架的!”
“我不是成心的,我那时候就是嘴欠随口一说,你不要放在心!。”
“大莞骂过我,我也已经深刻反省了,我不该跟你胡说,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陈设一路反省过来。
然,到了许慕余面前又生生刹住了。
“你……?”
陈设站定在许慕余面前,目光凌厉地上下打量了许慕余好几遍,惊出声:“你、你他妈开荤了!?”
许慕余本来气定神闲的,被他这话问得差点呛到。
“我靠我靠,你、你开荤了!”
陈设相当震惊:“我就说你面相怎么变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靠我靠……”
大嗓门喊完,留下这些话转身就走了,压根没给沙发上的许慕余解释的机会。
这事,也没法解释。
许慕余再没法气定神闲。
陈设是怎么、怎么看出来的?
下午,陈设又来了。
比起中午的风风火火,这次来得低调,半句话没多说,往许慕余怀里塞了一本书就走。
走得比风还快,许慕余酝酿许久的话,都没能问出口。
听着陈设远去的脚步声,许慕余低头看向被塞进怀里的书——《取悦她,只需要这几招》。
翻看几页,别说介绍样式,连生男生女该用什么招式,面朝哪个方向都清清楚楚。
“……”
许慕余手背抵在唇边接连轻咳。
一张脸都咳涨红了。
可,到底,书没被扔掉。
莞春草跟刘妈在外逛了一下午,还特地带回来一只老母鸡给许慕余炖汤补身体。
看到老母鸡,许慕余难免又想起陈设送的书。
莞春草听说了陈设来家里的事,再见许慕余突然脸红,回答问题时也支支吾吾的,还以为陈设又说了什么蠢话,非要找陈设算账。
许慕余拦下了她,找了个借口想要搪塞过去。
兴许是知道他的借口找得不好,在饭桌下,他干脆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莞春草手没多想,手自觉就顺着他的大腿往上,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这下,也没空去管陈设都说了什么,吃完饭,他们早早进了房。
刘妈偷偷站在他们的房门外听了好久,没听出什么声来,又悄悄挪步,回到客厅。
刚才在饭桌上,她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
只是这些小动作怎么会在他们之间出现?
再联想到下午莞春草买东西的时候,还往药店走了一趟,问她买的什么,她挠挠头发说脚痒,买的去脚气的药。
脚痒,为什么挠头?
件件事凑在一起,很难让人不多想。
刘妈往他们房门的方向又看了几眼。
她还是没能想通,到底要不要当面问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
还有,这事,要不要告诉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