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到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十分响亮,顾俊泽就这么保持着姿势,一下又一下的被对方打着,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她..被带走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她,宋宜庭也在寻找,可这些天都没有任何收获。
凌风,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希望你帮忙....”
顾凌风死死抓着顾俊泽的衣领,破口大骂,“md!一群蠢货!!”
“温泽川呢!他不可能一点都找不到!!”
顾俊泽的眼神十分平静,可只有认识他的人知道,他的内心早就乱成一团了,“死了,与丧尸打斗的时候死了。”
“宋宜庭还活着他怎么可能死!!!”顾凌风没想到一向比宋宜庭厉害的温泽川竟然会被丧尸杀死,可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他不再理会顾俊泽,而是马不停蹄的出门寻找。
看着顾凌风的背影,顾俊泽愧疚的低下了头。
办公室内。
齐淮连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是女孩在家中等自己的模样,嘴角控制不住的勾了勾,指尖轻轻摩挲着唇,眼睛的幽光十分浓烈。
向来话多的齐淮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烦顾俊泽了,这些时日顾俊泽并没有当回事,毕竟为了寻找女孩已经让他精疲力尽,更不用说还要管理基地的大小事物。
长久的沉默让顾俊泽生起了一丝疑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见到齐淮连的来着,好像是那日说得不欢而散后。
也是那日,女孩出了事。
想想这点,他就控制不住想到齐淮连至那天后就很少出现了,有时甚至匆匆来一会就马不停蹄的离开。
以往,他或许会觉得对方还是因为那件事而生气,可现在看来,这里一直透着疑点。
只是他从未怀疑过齐淮连罢了,多年的兄弟再加上齐淮连对女孩的态度都让他自动忽视了他也是男人的事实。
而他的性格最是喜欢憋坏,在自己身上讨不到好,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
一直以来模糊的地方在此刻变得清晰。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的齐淮连还在想着回去如何让女孩主动与自己贴贴。
那双眼睛盛满了笑意,晃得顾俊泽瞎了眼。
这次,齐淮连依然没有待多久,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外套离开,下班的路上他都是笑着的,冰冷的风打在脸上也没能让他的脚步停下来。
顾俊泽就这么在远处静静的跟着,他能看到的只有对方快要消失的背影,哪怕对方的身影在拐弯的时候一次次消失,他也没有多靠近一分。
毕竟,高阶异能者哪怕不是精神系也能敏捷的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动静,他只能这般不急不缓的跟着。
齐淮连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的外套,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兴奋的走到沈娇身后,手指轻轻点了点书页。
“看太久的话,眼睛会受不了的。”齐淮连这一点,才将一直处于无神状态的女孩唤醒,见到齐淮连,沈娇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不要挡着自己。
这些天下来,沈娇才知道这家伙刚开始时都是装的,脑子里精明得很,一点都不让自己吃亏。
但胜在听话,不然她不介意再换一次仆人,虽然不知道这里除了基地长其他人的待遇好不好。
毕竟不管发生什么,苦的也不能是自己。
殊不知,在两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某人正静静的矗立在窗旁目光灼灼的看着里面刺眼的一物。
寻找多日的女孩一直以来都在自己眼前,只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罢了。
他早该怀疑的,早应该发现齐淮连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这一切..都在说明自己其实也没那么上心,不然为什么这么容易发现的事到现在才知道。
齐淮连温柔的注视着女孩,浓烈的爱意几乎要将他的心脏压垮,忽的察觉到一抹灼热而炽烈的视线,他缓缓偏过头去。
顾俊泽的脸庞瞬间映入他眼中,他的瞳孔猛地一震,随即恢复原样,平静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娇娇,我先出去一下,你乖乖在这里看书好不好。”
沈娇胡乱的点了点头,希望他快点离开,这样自己就可以和系统一起看剧了。
面对她的态度,齐淮连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他默默的离开,来到顾俊泽跟前。
“我可以解释。”
听到他的话,顾俊泽像是被气笑,“解释?你知道我们找了她多久吗?你现在倒知道解释了。”
“那又怎样,她是我找到的,理应是我的。”
“顾俊泽,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有没有想过,她在他们手上我们甚至不能靠近半步。
现在有一个机会在你面前可以彻底拥有它,你会怎么选择。”
顾俊泽的心脏微微触动,显然他内心也十分的激动,可一想到那样的后果他又无法承受,“你把她从一个家庭里剥夺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一时的痛罢了,如果这种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可能放弃。
我们是兄弟,我最了解你,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只要我们合作,哪怕他们找到了,她很会跟着他们走吗?”齐淮连只是平淡的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透明灰,话语里的蛊惑意味十足。
“因为我们关系好,我才会提出这些,你难道就想这个机会就这么流失?”
如果是平时,哪怕是顾俊泽他也不可能接受,但他最近隐隐有种不安感,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他不清楚,只知道必须要尽可能提高实力。
顾俊泽低着头沉默良久,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弹不出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只能听到他声音里淡淡的好。
基地外。
包裹着纱布的男人静静的坐在顶楼,默默的注视着基地,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林月月漫不经心的坐到他身旁,拿出望远镜给对方,“看吧,看仔细了,很快我们就能回去。”
蒋丽见他们两个坐在顶楼,只默默的唤了一声便继续干着自己的活,“已经做好饭了,下来吧。”
闻言温泽川默默的接过望远镜,手却握得特别紧,紧到想要捏碎。
“将这些力气留着恢复然后对付他们才是我们的目的。”林月月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太多表情,冷漠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听到这些,温泽川的手指松了松。
那日。
就在温泽川打算迎接死亡的时候,林月月出现了,此刻的她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低阶丧尸正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温泽川。
现在他们的地位调转,高高在上的温泽川只能苟延残喘。
温泽川很想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问这些东西,只能用半眯着的眼睛看她。
“没想到,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你会被宋宜庭当狗耍,面临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林月月并不打算浪费时间,毕竟对方一看就是撑不下去的模样。
“你想不想复仇,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听着她的话,温泽川根本无力回,他甚至想翻白眼来告诉她,自己现在这个废人的模样还有活着的可能性吗。
“你现在还不知道吧,娇娇早就不在宋宜庭的手中了。
你给宋宜庭的那些东西怎么都到不了她手上,你觉得没有那些东西,她能不能在别人手中过得好。
未日这么久了又有谁会有那么多耐心去照顾她。
能照顾的只有你了不是吗?”
原本还悠悠等死的温泽川听到这些话,猛地瞪大眼睛,那股隐隐约约的困蜷也消失了,眼里是无尽的担忧。
他放不下的就是女孩,如果知道她过得不好,他又怎么甘心就这么死去。
“所以,合作吧。
我把你救活,以后娇娇我们两人照顾,我不像宋宜庭那个自私鬼一样选择这种行为。”这么说着,林月月悄咪咪的看了看
虽然她也有独占女孩的意思,可与齐淮连交锋的时候,她才清楚的知道人与人的差别,她自己根本照顾不好女孩,所以她不介意拉拢一个强者。
而现在狼狈不已的温泽川最合适不过。
凭着对女孩的担忧以及思念,强大的求生欲让温泽川张了张唇,口腔里的血液让他发不出一道完好的声音。
“好....”难听沙哑几乎小得没边的声音从温泽川d中吐出,听到这句话的林月月没有再浪费时间。
而是让一直躲藏着的蒋丽出来。
“你不后悔,跟着我?”
蒋丽认真的点了点头,眼神十分坚定,“如果不是你,出任务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那就把他救活。”林月月毫不客气的指了指奄奄一息的温泽川。
蒋丽这才将目光落到男人身上,一眼她就认出对方是谁,那抹纤细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她的眼神多了一丝绝决。
无数的绿光从她手心处涌出,争先恐后的冲到温泽川的伤口上。
她的等级并不高,现在只能吊着对方的气,让他不要死,后续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现在只需要等他的伤恢复好,他就可以再一次回到基地,再一次见到他的女孩。
这些日子,他根本不敢想她是怎么过的,只好每天都期待着伤口能快点好,每天都努力的锻炼自己以及异能。
相信不久,他能再一次出现在女孩跟前。
而一直被挂念的女孩则每天吃香喝辣的,虽然齐淮连没有那么多食材,但他的晶核十分多,这些晶核都被他用来购买女孩的食物。
哪怕是在齐淮连这,她也没有受到任何委屈,该吃吃该喝喝从来都不耽误。
沈娇微微蹙了蹙眉,清澈见底的眸子在接触到阴天时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没有知觉的双腿在此刻仿佛在轻微的发抖,“齐淮连,我想到外面去。”
闻言齐淮连警铃大作,紧张的看着女孩,生怕她说出要去寻找宋宜庭的想法,他好不容易才能享受如今的生活,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娇娇,要去哪里?”
“我答应过林楚言要去找他,已经耽搁了很久。
他会不开心的。”
“或许他早就已经走了呢,娇娇,我们....”齐淮连的声音掺杂着苦涩,希望女孩不要离开自己。
这么多天下来,齐淮连还是喜欢质疑自己的选择,这让沈娇内心很不满,“齐淮连,如果照顾我很麻烦,你就走。”
哪怕这里是他的别墅他的地盘,但并不妨碍任性的她说出伤人的话。
“我带你去。”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顾俊泽带着准备好的水果来到女孩跟前,温柔体贴的将切好的水果放到桌子上。
丝毫没有理会齐淮连那怨毒的眼神,他就这么静静的蹲在女孩跟前,温柔的仰着头望她,“娇娇,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我们到时候一起回来,好不好。”
“嗯。”沈娇没有拒绝,这次是死亡的终点,哪怕她答应也无法回来。
听到对方答案的声音,顾俊泽的神色更加温柔,可心脏的紧张感并没有缓解,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是在他心头乱晃,他抓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这一切或许都跟娇娇有关。
如果不同意她去,她一定会生气,他不想看到她难过,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想看到。
顾俊泽这么说了,齐淮连不可能不同意,毕竟就算不同意,女孩的心也是向着顾俊泽的。
这让他隐隐开始后悔让顾俊泽加入进来,自从他来了后,女孩的目光永远落不到自己身上,内心的恐慌让他思绪十分不稳。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他不可能临时就将人赶走,如果对方因为这而选择去帮宋宜庭,那他可谓是得不偿失。
他隐隐觉得温泽川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死,毕竟宋宜庭这家伙不可能让自己有那么大的恐慌感,他太弱了,弱到自己根本不屑于将他当做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