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点时间给方清词慢慢消化。
这种事任谁都不相信，可摆在眼前的事，也容不得质疑，相信他有自己判断。
他们一边走一边分析，苏凝看着不远处的井，上面盖着一块大石头，还有杂草。
直觉告诉她。
那个井有一点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苏凝指着井，问带路的侍卫：“井水不是用来喝的吗？怎么你们还把那里盖住？”
她脑海浮现各种鬼故事。
都是这样式的。
“那个啊。”侍卫顿了一下，脸上闪过慌乱之色：“那个是废旧的枯井，没人用。”
“……”
在场人都看出侍卫的慌乱，他显然在说谎。
尘以川脸一沉，呵斥：“在太子殿下面前，你还想隐瞒什么？还不老实交代！”
侍卫慌了，赶紧解释。
“国内禁止传鬼神之说，所以属下就不敢说。”
苏凝：“……”哦豁，她这个乌鸦嘴。
“鬼神之说？”方清词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因为之前辛书有上奏过这件事。
奈何被压下来。
是不允许传鬼神之说，怕造成恐慌，最后不了了之，大概辛书得不到上面的回应。
干脆封锁地方。
苏凝：“……”他们真当行蕴的鬼域管理那么好？
不过也是。
人界与鬼界签订井水不犯河水的协议，但也不排除有漏网之鱼，毕竟行蕴极其随意。
就比如最近。
连鬼域都不管了，跑修真界跟师伯谈情说爱。
还有一种可能，有人装神弄鬼，苏凝准备让侍卫叫几个人把井上的石块给挪开。
她想要弄清情况。
“你喊几个人，把井上的石块挪开。”
“可是……”侍卫左右为难，没有城主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这井诡异。
上一次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怕一打开冲撞太子殿下，那自己算废了。
“你可是什么？”
尘以川打断他的话，他眼神充满威慑力：“她的话就是我们的话，你照做就行。”
这小子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事怎么办？
况且，连他都不敢不听。
对于尘以川的话，方清词全程保持沉默，算是默认，苏凝则是神色不太自然。
唯独慕小御。
盯着尘以川一会，又看了看自家师姐，他总感觉师姐与这个帝师有什么不对劲。
尤其是那个狗帝师，看向师姐的眼神。
好像跟他一样……
“好的。”
接下来，侍卫再也不可是了，他立即喊来几个人把石块挪开，速度快得惊人。
石块挪开的一瞬间，从里面传来难闻的气体。
慕小御不再想有的没的，他连忙捂住口鼻，嫌弃：“什么味道，鬼还有狐臭吗？”
那味道说不出的难闻。
“你闻过谁的狐臭？”苏凝下意识一问。
这是狐臭的味道？
诉她没有闻过。
“我就随口说说。”慕小御傻傻挠着他。
“……”
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苏凝走到枯井边，低头往下面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
只能看见水影在晃动。
也没有诡异之处，要说诡异，大概井水是黑的，这一点好像是有些不同寻常。
由于真的太黑了。
苏凝手一抬，一道符箓凭空出现在她手上，不知她默念了什么，符瞬间点燃。
“去。”
随着她的指引，那符听话般飞进枯井，这行云流水的操作，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侍卫。
其余三人也是各怀心思。
尘以川：“……”凝凝用符的操作可谓与日俱进，上次比赛，她还不怎么的熟练。
方清词：“……”他能不能求几张符？
慕小御：“……”师姐怎么开始玩符了？
不过跟前几次的飞天符。
现在的师姐好像更靠谱一点，起码符靠谱。
随着符的运用下，井中的景象一览无余，连蛤蟆都能看见，呃……那是青蛙。
“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封井，就是水黑了点，可以浇菜……”她话戛然而止。
黑的。
她貌似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水为什么会变黑，像这种井水，一般都是无色透明。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毒。
所有一切都清晰，她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问侍卫：“这口井大概什么时候传出闹鬼。”
“半个月前。”
这话是方清词说的。
他回忆一下：“当时是以奏折的形式。”
“那你们怎么不处理？”苏凝目光责怪地看向他，人家早就通报上去，没人处理吗？
他们对臣民都这般敷衍吗？
若是早来处理，或许应该不会变成这样。
“这个……”方清词也不好说。
没有给他这个的机会，苏凝话里话外说他的不称职：“你这个太子殿下很敷衍啊。”
“……”
“有点差劲。”最后苏凝直言不讳说她差劲。
“……”他不敢吱声，眼神却无声地求助尘以川，仿佛在说：你的人，你快解释解释。
接收到来自自家殿下的求助。
尘以川黯然失笑，最终他长叹一口气，解释道：“半个月前，我们在修真界。”
“本来是我的工作，但一时半会没赶回来，所以陛下才将此事往后压，没想到……”
说着。
他露出惭愧的表情。
没想到，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导致这场灾难的降临，或许他能早一点回来。
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没事了。”苏凝摆手。听到这个原因。
她没有怪自家宝贝的玩忽职守，而是以一句没事了结束话题，跟刚才怼方清词的态度。
判若两人。
“……”尘以川受宠若惊。
而方清词想不明白。
他开玩笑：“我俩一起去的，我这个太子殿下那么没有面子的吗？只说我一个？”
这是区别对待好吧。
他要求公平公正，否则他寝食难安。
说起这个，苏凝送他一个白眼：“还不是你贪玩，拉着帝师大人在修真界待那么久。”
“帝师毕竟是臣，自然不敢反驳你的话。”
方清词：“……”有没有可能是阿川说久待的？
算了。
自己当坏人成全阿川，也是值得的。
尘以川不敢看太子殿下。
他只能在心底一个劲默念：以后跟凝凝说明情况，让殿下洗刷冤屈，现在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