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把一切东西准备就绪,苏凝拿起锋利小刀:“这要是刺错地方,会不会就此跟他们说拜拜?”
她有些怕痛。
干脆闭上眼,可预料的痛没有发生,手好像被人抓住,耳边还响起一道冷意十足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
“……”苏凝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一脸阴沉的海棠,是他紧紧擒住她的手,才没有让刀落下。
他骨节分明的手隐隐泛白。
“海棠?”
见到有一段时间没见的海棠,苏凝眼中一亮,同时也郁闷,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还好巧不巧让他撞见这一幕。
苏凝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离海棠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直视她的眼眸,再次重复:“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苏凝低头掩饰脸上的心虚。
取心头血的事。
她并不想跟任何人讲,包括阿川,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所谓的暂时隐藏自己的身份。
至于二。
三滴心头血足以让人变得虚弱,她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她身体有恙,个个就都来欺压她。
“没干什么?”钟离海棠眼眸微眯,每说一句声音越冷:“你真是胆大妄为,这种事都敢做?”
当他是傻子吗?
她意图那么明显,真当他看不出来她想做什么?取心头血这种伤害身体的事,她都敢做?
自己几个修为不知道?
能不能取出来还另说,她身体能承受得住?
知道瞒不住聪明的海棠,苏凝微微叹了口气:“海棠,是哥们的话,你就别问那么多。”
“我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走向这条路。”
“迫不得已?”
钟离海棠当即冷笑两声,手上的力道加重,恨不得将她的手捏碎:“也没人强迫你去救。”
苏凝因手上的疼痛而皱起眉,她想抽回手,但没有成功:“海棠你松手,你弄痛我了。”
“这就痛了?那你想取心头血怎么没想到痛?这可是好几倍的痛呢。”他嘴上嘲讽。
手的力度却松了些。
他也并非要弄痛她,就是一时生气罢了。
“……”苏凝无话可说。
她不明白为什么海棠那么生气。
怎么像取他心头血一样?难道海棠这是在关心她吗?关心她因取心头血而元气大伤?
不等她想明白,钟离海棠继续说:“他的命就那么重要?犯得着你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海棠也面临这种情况,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
仅是她这句话。
让钟离海棠的怒火瞬间浇灭,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良久,他没好气:“你取,我看着。”
“我……”苏凝很想说,他虎视眈眈地看着,她连下手的勇气都没有,但她还是没说出来。
算了。
把他当空气就好了。
苏凝心一横,再次拿着刀,没有海棠的阻拦,她也很快进入状态,就是……特么的真痛啊。
她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好不容易取下三滴。
而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全过程的钟离海棠,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岂料等苏凝取完。
他直接顺走一滴:“两滴他也死不了。”
“哎?海棠你……”
看着他做出这种事,苏凝本来就苍白的小脸,更加苍白,她质问:“你来是为了这个?”
所以。
连海棠来也是别有目的?
“不是。”钟离海棠直接否认她这个质问,眼看着她站不住,他立马接住要摔倒的她。
“人家身上有人鱼族的镇族之宝,你给他三滴等于浪费,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不如将最后一滴给我。”
“……”苏凝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说的是否是实话,毕竟昼浮明说过,要三滴心头血。
他又说两滴。
两人的说辞不一,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正当苏凝不知如何是好时,时焱开口:“族长说,如果那人真有寒水珠傍身,两滴即可。”
“所以海棠的话是对的?”苏凝松口气。
“对。”时焱平时话不多。
但遇上关键时刻,话还是很多的:“族长还说,他原先不知道那人有寒水珠,才要求你三滴。”
“……”
族长说。
族长又说?
现在苏凝不在乎多少滴,反正海棠没有骗她就好,她现在只在乎,时焱是怎么知道。
昼浮明想说什么的?
耐不住好奇心,苏凝问:“你跟你族长相隔两地,你是知道他说什么的?有传音?”
“差不多这个意思,所有兽类,都归族长管。”
“哦。”
昼浮明权力还挺大的。
回归现实。
望着眼前这个捡便宜的海棠,苏凝没好气:“海棠,你捡漏也不能这样捡,我好歹……”
“想要好处?”钟离海棠打断她的话。
“?”
“给你。”钟离海棠不等她反应,捏起她的下巴,在上面小啄一下:“好处到位了。”
“……海棠,我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不要脸呢?”
“跟你学的。”
“……”
然而,钟离海棠没有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他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一颗透明药丸。
示意苏凝。
“张嘴。”
苏凝竟鬼使神差地张嘴,直到咽下去时,她才茫然问:“海棠,你又给我吃上次的药?”
上次那个让人做春梦的药,海棠趁机塞她嘴里的。
就是春梦的对象不尽人意。
“你还想吃上次那个药?”见她惦记上次的药,钟离海棠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小东西。
是对那个药上瘾了?
“嘿嘿。”苏凝嘿嘿一笑,没有说自己想要,而是无中生友:“是我一个朋友想要。”
“……”那个朋友是她自己吧?
不过。
在看见她吃下药,脸色因药效发挥,而逐渐变得红润,钟离海棠放下心中的担心。
他似笑非笑:“用我几缕精血炼制的。”
“你的精血?”
听到精血两个字,苏凝有一瞬间的想歪,目光更是顺着海棠的腰,慢慢往下移。
直到落在某个地方。
“……”钟离海棠也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发现她盯着自己裤裆,他顿时被气笑了。
“你在看什么?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精血?”
“不是那个精吗?”
“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