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见刘婧雪缓过来了,不由出声问,“小姑娘,你是怎么打算的,这手术是做还是不做?
如果你拿不定主意,赶紧想办法跟家里长辈联系一下,让他们拿主意。
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确实不好私自作主。”
刘婧雪摇摇头,“联系长辈就不用了。
我大伯、大伯母这段时间身上有任务,联系不便,来之前就交待了,万事让我自己拿主意。
我大哥也带队出去执行任务去了,联系不上。
家里也就只有我和大嫂有空,可她有学生要管,孩子要照顾,要不然也不会是我过来了。”
“那你爷奶、爸妈,或是其它长辈呢?”,大娘追问。
“我爷奶已经过世了,我爸妈十年前就牺牲了,家里没有其它亲人了。”,刘婧雪淡淡道。
“小姑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情况是这样。”
刘婧雪不在意地道,“没关系,大娘。”
她看向在那排排站的陈睿杰、石头、小马三人,“这手术,我想做。
二哥的情况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一直昏迷不醒。
如果不做,一直这么拖着,怕也拖不了几天。
而且他素日的为人,想来你们也清楚。
若是知道自己最后的日子,就这样像活死人一样毫无知觉地躺在那,让人伺候不说,还得浪费国家医疗资源,怕是不会乐意。”
“虽然手术成功的机率很低,但我还是想搏一搏。
说不定最后我赌赢了,二哥成功获救呢。
若是不动手术,那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你们身为二哥的战友,做为他最亲密的人,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你们也知道,现在的我,也找不到其它人商量,只能问你们了。
希望你们不吝表达你们的意见。”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陈睿杰率先开口,毕竟他是副队长,由他先开口最合适。
“刚才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我的意见也是动手术。
正如刘同志所言,依队长的脾气,若是知道自己最后几天像活死人一样躺着,由别人喂饭、擦身、还有处理屎尿,怕是恨不得原地去世。
再说了,不管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动手术总还有一线成功,若是不动,就只能是等死了。
我们总得赌一把,就像你说的,万一手术成功了呢。”
“这手术得做。”
“动手术。”
其它两人也纷纷开口。
等三人说完,刘婧雪又看向大娘和她的儿子。
“大娘,还有这位同志,你们觉得呢?”
“手术得做,”,伤员抢先道,“我的情况比刘同志情况好上一些,在动手术前医生也说风险很大。
你看现在不也手术成功,我活过来了。
一般医生的做法,一般都不会把话说得太满的,他们说是三四成把握,指不定就是五六成。
他们总得给自己留一些余地。”
大娘也道,“这手术得做。
以刘同志的情况,如果手术成功了那就是皆大欢喜,失败了也不过就是早走几天。
按他现在的样子,早走几天跟晚走几天,根本没区别。
说不定早走还能少受点罪。”
“既然大家的意见统一,那就这样决定了。
我选择动手术。”,刘婧雪握紧拳头,咬牙道。
大娘一听,连忙对小马道,“小马,你赶紧去叫下医生。
之前他们不是交待过你,如果刘同志的家属来了,让你尽快跟她说下刘同志的病情,决定要不要做手术。
还让你有了结果,赶紧去通知他们。”
“对,对,你看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我现在就去跟医生说。
他们之前说了,要跟家属好好谈谈的。”,小马说完,便转身出了病房,找医生去了。
想着一会医生要过来,陈睿杰便打算将刘婧雪的行李放一边去,别挡路。
之前他的两个包裹早就被他放到一边了,只有刘婧雪提的那个就放在中间。
他连忙走过去,打算将包裹弄走。
因为之前刘婧雪说过包裹不重,又见她轻轻松松提着包裹爬到三楼,他就真以为不重,手上没使多大劲。
没想到这一提,包裹纹丝不动。
陈睿杰没在意,又加了点力气,但还是没能提起来。
反复尝试多次后,他终于将包裹提起,将包裹提到一边。
此时的他,想起刘婧雪在出火车站时,提着三个包裹闲庭信步般地朝他跟石头走来的样子,又想了下三个包裹的重量,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想起自家大队长的天生神力,他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念头。
看了看刘婧雪那纤细的身材,那白皙的肌肤,怎么看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都跟他心中所想的对不上。
他使劲摇摇头,想将脑子里那个想法给甩掉,可越甩那想法反倒越清晰。
看刘婧雪又转向刘建军那边,他伸手拉了拉石头,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去。
两人走到病房外,陈睿杰看了看病房内,见刘婧雪没注意他们两人,便把石头拉到一边,低声问,
“你觉不觉得刘同志的力气有些大?”
“你才反应过来呀,那么大的三个包裹,她提着一脸轻松。
我提了两个,就从出站口到车旁那段距离,差点没把我压垮。”
“我刚才提了刘同志提上楼的那个包裹,费了好大劲才提起来。
可她之前提前爬到三楼,像是没提东西一样,毫不费劲。
你说她是不是跟队长一样?”
“跟队长一样什么?
副队,你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陈睿杰白了他一眼,“跟队长一样,也是天生神力样。”
“不可能,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这天下的好事总不能让他们一家给占了吧。”
“那她力气那么大,你怎么解释。”
石头不以为意,“这算啥,女孩子力气大怎么了,在咱们乡下,女孩也是要下地攒工分的。
咱们村有的女同志干的不比男同志少,甚至还要更厉害一些。
女孩子要是力气不大一点,好多活都不能干。
在乡下,把女人当男人用的例子,多得是。
她是军人家庭出来的,肯定也是从小锻炼,又去乡下下乡了两年多,早就操练出来了。”
“是这样吗?”,陈睿杰有些将信将疑。
“你信我的没错。
再说了,就算那包裹再重,也没有到那么夸张的地步。
你想想看队长的力气,再对比一下那三个包裹,是不是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那三个包裹,放一起咱们不也能提起来。
或许刘同志是没人帮忙,实在没有办法,才咬牙坚持的呢。”
许是刘婧雪也是天生神力这事,比刘建军拥有此能力更让陈睿杰无法接受。
又或者是他相信了石头的这些话。
“你说的也对,刘同志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行李除了自己拿,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救助。
若是随随便便拉个人让他帮忙拿行李,要是那人把行李拿走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她就算拿不动,也只能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