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奴隶场,正如霍燕所说,那个专门“购买”孩子和少年的奴隶主来了。
不过从他和这里的人交谈可以得知,这个人应该只是个管事。
他挑剔看了看这次的“货物”:“半大孩子多,这种年纪大点的还少,你看看,那边的还带着这么的伤,你这是存心不想做我的生意啊!”
“哪里的话,那个人本来就是想留给你们的。”奴隶主讨好似的说道,“可是我家少主前几天来了,那个奴隶一直往前冲,想引起薛大夫的注意,为了管束他,我才多打了几鞭。”
“薛大夫对这人有兴趣?”那个管事听了这话有些忌惮,“那如果我买了是不是不好?”
“怎么可能!”奴隶主用轻蔑的语气道,“薛大夫买男奴是为了干粗活的,这样的人她根本看不上。”
“那就好,那就好!”管事这次松了一口气,“这吉城附近只有她一个大夫,没有必要为了奴隶得罪她。”
奴隶主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霍仲和那些孩子一起被管事带走了。
那些孩子年岁小些,所以有的人还能坐车,只是车并不大,所以好多人挤在一起。
霍仲倒是没有挤在车厢里,而是被要求赶车。
等他们被买走没过多久,又有一名来自外地的所谓“富商”出现了。
这位富商出手阔绰,毫不犹豫地买下了霍仲身旁的那些人。
不过短短一个上午,这批人就全都消失在了吉城。
霍仲跟随这群陌生人一同,前往那神秘的十万大山。
而他的手下则是跟着那个“富商”出发回他的“家乡”。
这个消息是兰娅过来买药的时候和薛阿肆说的。
“阿肆,如果你那天把那个少年买了,他或许就不会进山了。”兰娅有些惋惜,“我听说他以前是夏国的贵族,认识字的呢!”
薛阿肆听了这话,不由得想到,岂止认字,那人文武双全,是京中贵女的理想夫婿人选呢!
看薛阿肆不说话,兰娅又说道:“不过,奴隶这种货物,来来去去的,今天的不喜欢就看看明天的,总是要合自己心意的才好。”
是啊!薛阿肆点了点头。
在吉城生活的这几年,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过于强求的结果就是,不只害了自己,更会连累家人。
“我这边的活计,丘达干得不错。”薛阿肆笑着解释,“别看他五大三粗的,但是这精细活他也能干,我暂时不打算再买人了。”
“行吧!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好货,等有了好的,我再和你说。”兰娅似乎对于让薛阿肆买奴隶很执着。
另外一边,霍仲经过仅仅一天一夜马不停蹄的赶路,抵达了目的地——一座隐藏于深山之中、由对方精心建造的庄子。
一踏入庄子,众人皆感到一股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此时,那个将他们买回的管事就站出来发话:“好了,各位暂且好生歇息吧!明日起就要正式开始训练了。”
接着,对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又说道:\&今日是你们来到此地的第一天,咱们主子仁慈,特意吩咐让大伙吃上一顿饱饭。
至于往后还能享用多少食物,则全凭你们各自的能耐了。\&
果不其然,如同那头领所言,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饭菜便摆放在了霍仲等人面前。
尽管菜肴的种类算不上繁多,色泽与味道也称不上绝佳,但对于已经数日未曾吃饱的霍仲来说,这无疑是他近些日子以来吃得最能饱腹的一餐。
通过观察桌上的饮食,霍仲敏锐地察觉到这座庄子的主人似乎是夏国之人,因为这里的人保留了食用米饭习惯
饭后,霍仲随着众人被安排进简陋的房间休息。
年龄小的孩子被带去其他的地方,而半大的孩子和他一起被带了一个有大通铺的房间。
“好臭!”其中一个孩子刚刚走进去,便捂着鼻子道,“这里的墙面为什么是暗红色的?”
霍仲在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便立刻明白了这是血的味道。
至于墙面吗?也根本不是红漆,这就是干涸后的血液。
当然有这个见识的人也不只霍仲一个。
“这是血!”另外一个身体相对比较强壮的孩子惊呼道,“我给屠夫当过学徒,这就是血的味道。”
“我的老太爷,这是要死多少人,才能把墙都染成红色。”那个刚刚一开始嫌臭的孩子,有些颤抖地说道。
一提到这个“死”字,剩下的其他人不由得面色都有些难看。
刚刚吃完一顿饱饭的他们以为自己到了一个好地方。
可是只不过转眼间,他们就发现这地方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巨大的反差,再加上刚刚有些明显吃得有点多,那些孩子大多起了生理性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