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月需要随时观察着刺史府的状况,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安全。
萧之遥看着这诡异异常的刺史府,没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环顾自周小心翼翼的贴近江淮月,握着江淮月的衣角,有些颤颤巍巍道:
“大嫂,这刺史府怎么这么恐怖啊?一个人都没有。”
江淮月安抚的握了握萧之遥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又拉了拉。
“不用害怕,有大嫂在。”
许是江淮月的话太有说服力,就连一直害怕但是并未出声的萧怔此刻也瞬间觉得有了底气,在萧衍看向他之前率先松了偷偷握着萧衍衣角的手。
“大哥,没事,我不害怕。”
萧衍看向他“嗯”了一声,没有像江淮月安慰萧之遥一样的细心,反倒是将视线又在江淮月身上和这刺史府的环境变换。
有了江淮月的话之后,萧家人都没那么感觉不适了,一家人也是挨得越来越近,如同一股绳凝聚在一起。
那小厮似乎也不管他们的感受,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他们所有人的眼睛如同在赶着牲口一样。
陈武看着那小厮带着他们越走越偏,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试探着又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将我们带到哪里?马刺史究竟是如何说的?”
眼见着快到了地方,那小厮的耐心也逐渐消失殆尽,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让你们跟我走便跟我走,哪来这么多话?”
他说完便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屋子,对着众人道:“户籍文书就在那个房间,你们谁想要这琼州的户籍便进去,里面有人专门负责这件事情。”
众人一听这话,先前的恐惧和阴霾在此刻一扫而空,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虽说这小厮的太过高傲,不将他们当人看,可总归是将他们带到地方,他们现在也算是是能松下一口气。
众人想着很快便能安顿下来,脚步都比之前更加轻快,想要早点拿到户籍文书好在这琼州落户,再不过那漂泊的日子。
江淮月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队伍后头,她丝毫不加掩饰的对上那个小厮的视线。
此刻那小厮眼里的喜悦快要藏不住了,可对上江淮月的眼神的那一瞬间还是不由得一愣。
这人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那像是杀人无数,绝对的上位者狠厉的眼神,如同一只时刻在折服的猛兽,时刻准备着在识破他们谎言的时候立面扑上来将人咬死的眼神。
那小厮在这里接触过最多的权力者就是琼州的马刺史,他虽然无恶不作,强征土地,私自调高赋税,折磨的当地百姓生不如死,可马刺史在杀人的眼神完全不及此刻他面前女人的十分之一。
将他瞬间看的身上的汗毛树立,下意识的撤退了一步。
不过在想到了的身份之后才强撑着问出一句,“你看什么看?”
江淮月的眼神依旧没有收回来,如同锁在那小厮身上一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在看你的死期啊。”
这话听得那小厮更是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移开和江淮月的眼神对视。
“贱人,你胡说什么?”
江淮月还未出手,便被江淮月身后的男人上来狠狠扇了一巴掌。
萧衍的这一巴掌丝毫没有收着力气,将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手掌上,直接一巴掌将那小厮扇的飞了出去,愣是撞在那身后不远处的门上才停了下来。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再抬头的时候,一边的脸已经高高肿起,满脸的血污,甚至嘴里的牙齿都被大袋哦了两颗甩到一边。
他趴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俨然已经被气到了极点。
“你们要做什么?要造反吗?我可是奉刺史大人的命带你们来这里的....”
那小厮没说完的时候,江淮月阻止了看上去随时都要上前将这小厮暴揍一顿的萧衍,推了推萧衍的胸膛,独自一人上前走到那小厮的面前。
“谁说我们不听刺史大人的命令了,不就是让进这间屋子吗?我们进去。”
“不过在此之前...”江淮月话锋一转,眼里变得满是阴霾,直接一手抓住那小厮的衣领,一手狠狠赏了他几个嘴巴子,“我们还有私人恩怨要算。”
江淮月手上的力气可不是常人能比拟,这几巴掌下去,那小厮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江淮月看着此刻只剩一口气的小厮,微微挑眉,将沾染在手上的血用那小厮的衣裳擦得一干二净。
“没人告诉你惹女人的下场吗?”
流放的众人都在江淮月的身后看呆了,也不知是谁率先叫了一句“打得好!”,紧接着,众人都不住的点头。
“早就看他这贼眉鼠眼的不舒服了,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我们日后也算是琼州的百姓了,他不过是一条刺史府的狗叫唤什么?”
众人对这人的话都是不住的赞同,不过在拍手叫好之后也没忍住担忧。
“这人是在刺史府死的,很快就能查到我们身上的,我们怎么办?”
“是啊是啊,不然我们跑吧。”
“跑?你往哪里跑,这刺史府城墙都是六尺高的,难不成你要掘地三尺逃出去?”
正当众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时候,江淮月倒没有一点杀了人之后会被人发现的担忧,她踢了一脚那小厮。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看看磕的鼻青脸肿的,真可怜。”
江淮月此话说出之后,众人都没忍住大吃一惊。
江淮月这话也太过无厘头了吧,可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反正募集江淮月动手的证人就他们几个,只要他们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若是刺史府真的怪罪下来了,他们所有人也能为江淮月担着,一起为她打掩护,就是说是他们所有人一起干的。
他们就不信这刺史府会一下子惩罚这么多百姓。
江淮月看出了这些人的想法,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说是惩罚他们这些从京城流放来的人了,就是当地的百姓他们也照欺辱不误。
不过江淮月并没有说出来,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看才能明白。
而这琼州的真相,就藏在这间房间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