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天山,由名可知,其山势险峻,极为陡峭。
南军太叔副将军所带领的一队人马死在了临安城脚下,没有一个人回来,这对南军而言,代价是惨痛的。
颛孙佩痛心疾首,整顿大军十数日,军中不少卒士极力劝说,先回南地,再从长计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颛孙佩也不是没有动摇。
只是儿子的死,让他一直都没有办法放下仇恨。
可若是全军覆没,南地将再无希望能够重振旗鼓。
“颛孙小儿——”
“颛孙狗崽子——”
“狗杂碎——”
“快出来见你爷爷——”
“老畜牲——”
“死了儿的窝囊废——”
一阵阵叫嚣,从大营的远处传来。
颛孙佩心底一惊,急忙召集人探查情况。
得知是龙卫大军的人来阵前叫嚣,心道不好。
南军本就受到了重创。
若是再与人纠缠,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收拾收拾,咱们整军……”颛孙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阵前叫嚣的声音大了起来。
“颛孙家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懦弱蠢笨,难怪儿子被我们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死了。”
“对付颛孙傲需要什么力气,不过是一个狗杂种,只知道叫嚣两句,唬唬人还行,
到了战场上,看到我们将军就屁滚尿流了,结果想跑也跑不掉,活生生就被宰了。”
“我们将军那柄踏山河,可真是厉害,削铁如泥,陵劲淬砺,将那小杂碎的肠肚都捅穿了,
那小杂碎死之前还苦苦哀求我们将军,饶他一条狗命,
我们将军最讨厌这种软骨头了,这不,一记踏山河,送他归西了——”
“混账!”
颛孙佩一脚踹在桌案上,粉碎一地,震怒滔天,“杀了那小子!我要杀了他给我儿报仇!”
士卒见情况不对,颛孙佩已经被激怒了,连忙劝说:“将军不可,现如今,是敌强我弱,
咱们不能硬碰硬,不然整个大军都要陪葬。”
“不,我可以杀了他的。”
颛孙佩冷笑了声:“连刘昆都死在了我的手里,那小子算什么?
快快整顿大军,随我迎战——”
“……”
南军倾巢而出,龙卫大军向西而行,南军追踪欲将其等人剿灭。
只是龙卫大军一入山中,便蹑影藏形,等南军好不容易寻到大军的踪迹,人已经被剿灭了小半。
刀剑交错的声音响彻山谷,鲜血染红了土地,两军浴血奋战,战马嘶鸣,箭矢如雨般落下,日光透过乌云的缝隙,洒在被踏平的土地上。
“竖子,今日就让你死在我的刀下——”
两阵最前列,颛孙佩拔刀砍过来,晏骜川闪避,很快回击,两人身影难舍难分,发出刺耳的兵器交斗声。
面前的年轻人显然是杀红了眼,招招狠辣,直往颛孙佩的命门刺来。
一次不成,他就二次。
接二连三,长戟到了年轻人的手中犹如神兵利器,叫人失守。
“你杀了我儿子,我杀了你将军,而今日一战,必然是你死我活。”颛孙佩喝道。
“我会杀了你,用你的头颅,给将军祭天。”
晏骜川长喝一声,身影诡谲变幻,立于马上,长戟翻动,缠住对方的刀,只听“珰”的一声。
长刀飞到半空中。
而后晏骜川一记狠劈,长刀碎成了两半,重重砸在了地上。
“——”
颛孙佩知大事不妙,眸底闪过阴险毒辣,从腰后迅速取出弩箭,射向晏骜川的胸口。
“窣——”
箭矢稳稳扎进晏骜川的盔甲,扎进胸膛内,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来。
年轻人的身躯于黄沙漫天中晃荡了几下。
就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