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用火烧不了城门，城内百姓都是一阵欢呼。

    “那帮孙子！脸都气青了！哈哈哈哈！”

    万大娘从城墙上跑下来，对宋枳软赞道：“姑娘真是英明，这下他们没有法子过来了！”

    “他们有的是法子。”

    宋枳软脸色却并不如万大娘那般轻松，对万大娘道：“你带着姑娘们离城墙远一些。”

    万大娘一愣，“这是为何？”

    “不用离得太远，去寻一些大夫，最好再搬运一些药物，找个能容人休息的空旷地方。”

    宋枳软抬眼，隐约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动静。

    “姑娘，他们搭云梯了！”年轻人早就候在城墙之上，瞧见他们搭云梯，连忙禀报。

    “好。”

    宋枳软对万大娘和阿宝道：“别让姑娘们靠近城墙就好，你们也躲好了，等会儿若是看到有伤员下来，

    在远处接应就好，别让姑娘们靠近这儿。”

    “姑娘，那您怎么办？”万大娘担忧地抓住宋枳软，“您也是姑娘啊。”

    “我是不是姑娘不重要。”

    宋枳软握住万大娘的肩头，“大娘，咱们必须要协作，才能熬过去。”

    呐喊声从城墙之上传了过来。

    乔风意牵住宋枳软，“我们走。”

    万大娘眼含热泪，目送着两个姑娘登上城墙。

    “姑娘们，都跟我走，去寻大夫和药来。”

    “……”

    “姑娘，他们已经搭好云梯，要往上爬了。”小伙子禀报。

    宋枳软走过去，冷静道：“下巨石。”

    壮汉们推动板车，巨石从车板上滚落下去，只听“嘭嘭嘭”几道重响。

    “啊！”

    “啊！”

    南军被巨石压着，重重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肉响，头破血流，摔成了肉泥。

    “继续往上冲！”

    太叔坐在高马上，寒声：“我就不信，这临安府有这么多巨石，看是他们的石头多，还是我们的人多。”

    蛮子们前赴后继，城墙之下，一个个蚂蚁大小的人，从云梯爬上来，数量越来越多。

    “姑娘，巨石都下了。”壮汉气喘吁吁来报。

    宋枳软点头，“开水、滚油准备。”

    “是——”

    “是——”

    瓮中滚油如同瀑布般从墙头泼洒下去，落在南蛮脑袋和身上，只听“嗞啦”一阵油响。

    “啊——”

    “救命——”

    “疼！”

    本来赖在云梯上的蛮子，接二连三，从云梯上滚下去，骨头摔得粉碎。

    空气中都蔓延开炸肉的气味，南军瞧见弟兄们成了炙肉，胃里一阵翻腾，作呕连连。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下开水。”

    “哗啦——”

    开水源源不断，从墙头上泼下来，本来还扛得住，没有从云梯上滚下去的蛮子，被开水浇到滚油烫伤的地方，痛不可忍，彻心彻骨。

    一条条人命，在宋枳软面前消失，就像是世上一颗颗渺小尘埃，轻而易举，便没了生息。

    哪怕那是敌人。

    可也的确是人命。

    同样生而为人，他们也有亲人、朋友、爱人。

    乔风意见从女子眼中掉落的泪珠，“阿枳，别看了。”

    宋枳软面无表情，擦掉眼泪，从一旁的箭筒中取箭。

    弯弓搭箭。

    “乔姐姐，我得看着，我得将这些都记住，刻骨铭心。”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将箭矢对准云梯下的蛮子。

    “阿川能经历得了，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