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从背后单手环腰搂住阿布拉克萨斯,另一只手则握着后者的手腕,略微低头,一点点在手腕侧边亲吻。
“邓布利多拒绝了我的求职申请。”
里德尔低着头,嗓音轻描淡写,神情却晦涩难辨。
阿布拉克萨斯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他摸着里德尔的脸,指尖轻缓,听懂了什么。
邓布利多拒绝了他的求职,意味着他也拒绝了伏地魔的沉寂。
如果汤姆应职成功,
那么食死徒这个突然崛起的组织极大程度上会“消失”在大众视线之中,取而代之的则是霍格沃茨学校迎来了一位年轻优秀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然而,成为校长的邓布利多再次拒绝了汤姆的请求。
于是,一切开始变化了,
阿布拉克萨斯有理由相信,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食死徒们将不再只是暗中活动,而是以一种更为公开、强大的姿态出现在整个魔法界面前,然后开始血腥地征服。
他垂眸思索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里德尔的脸,都没什么心思注意他的动作,就连之前的那一丝因为被扰乱了世界杯秩序的愤怒也逐渐消失殆尽。
里德尔垂眸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恶劣弧度。
对于这次的测验结果,他尤其满意。
即使他的阿布是魔法部举足轻重的司长,但在明知他那些举动之后,仍旧会乖乖的站在这里任由他拥抱索吻。
他既不需要用魔法强迫,也不需要虚情假意话怀柔欺骗,他只要在阿布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稍微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脆弱。
漂亮孔雀仍旧是他的。
所以,那些总是被压抑的暴戾为什么不释放出来呢?
毕竟,他已经从邓布利多那里拥有了这样的机会。
他的阿布一定也不会在意的,就像他根本不会在意那些逃窜的垃圾一样。
血红色瞳孔盯着下面混乱局面,嘴角的笑意愈发森然残暴。
阿布拉克萨斯似乎感受到了里德尔的变化,浅灰色眼眸闪烁片刻,手腕动了一下,轻轻攥住里德尔的腕骨,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指根处的指环。
手指一根一根挤进去,五指相扣,缓缓转身,面对面的注视。
在后者想要进一步动作时,按住了他的肩膀,主动上前一步,认认真真看着他,“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你也不需要这样三番两次的试探我的态度。”
试探,当然是试探,这次的世界杯混乱不就是里德尔的试探。
他会不知道这次的负责人是身为执行司司长的马尔福?
会这么大费周章结果只指使了一群魔法生物来捣乱?
里德尔安静地凝视他。
“但,我不希望你忘记我们的正事,”
阿布拉克萨斯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冷白的肌肤下,里德尔食指上戴着的银色指环闪着细碎微光,像冻住了的冰湖,落了一层晨曦的光泽。
里德尔静默异常,随后低声轻笑,胸腔微微震动,目光投向手上的指环。
他早该想到的,
他的漂亮孔雀答应了他那么多事情,一条条,一件件,那些都代表着他对他绝对掌控的侵占权。
又怎么可能真的会因为他想要统治魔法界而生气呢?
他的那些不确定,不相信,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偏偏还要用那点残枝碎叶去挣扎。
里德尔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血红竖瞳无声闪烁。
下面原本正在给那些巨蟒施展昏睡咒的巫师们眼睁睁看着它们莫名的往草丛撤退消失,就好像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只是梅林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阿道夫谨慎地凝视它们,突然下意识抬头望向体育场的最上面,迷迷糊糊的淡金色旁不知何时增添了一团黑。他抬手挡住布特想要上去的举动,“我们先把这里处理好再过去。”
布特迟疑几秒,最终同意。
里德尔亲吻着阿布拉克萨斯凸起的骨节,眼里红光腥盛,“当然记得,也从来如此。”
在他说完这句话时,银色指环散发出暖色的荧惑光泽,看起来竟然有几瞬间的温馨之意。
“那么,是因为我吗?”
冷白的指尖轻轻按住脉搏,一阵又一阵的跳动在薄薄的皮肤肌理下是如此清晰。
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试探和所谓的正事,里德尔现在更加在意的似乎是阿布拉克萨斯的脉搏为何会这么跳动。
阿布拉克萨斯没想到他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一时之间也怔了几秒。
他产生了一种近乎荒谬的错觉——汤姆似乎不怎么在乎操纵他们的“童话”,仿佛他早已知晓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但这丝错觉在里德尔的亲吻下很快烟消云散。
后来的事情并不复杂,无论是《预言家日报》还是其他的什么报刊都没有报道这次世界杯的突发事件,因为这次魔法部的迅速处理和高效应对,完全没有批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
第二天,阿布拉克萨斯看见报纸时,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里德尔。
而里德尔十分自然的抱住他,“舆论会成为引导巫师的眼睛,你教我的。”
他只不过是用了点手段,“说服”了那些日报的编辑和记者。
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挑眉,碍于一些无法摆到明面上的问题,他一直没有对巫师界的舆论下手,没想到他的猫咪倒先他一步。
里德尔低头咬住阿布拉克萨斯的后颈,利牙细磨慢碾,冷白的指尖忽然挑起他的一缕浅金色长发,狎昵放在唇齿间,黑色眼睛在一瞬间变成蛇类的竖瞳。
紧接着,修长有力的身躯开始一点点变化。
哒的一声,黑色巫师袍散落一地。
一条巨大的,通体漆黑的蛇出现在庭院内。
长而有力的尾巴缓缓缠上腰间,细密的黑色鳞片闪着光,与地面摩擦作响。
眨眼间便将阿布拉克萨斯困在蛇躯之内,森然可怖的猩红瞳孔锁定住怀里漂亮又昳丽的金发孔雀,殷红的蛇信子嘶嘶不断。
阿布拉克萨斯任由里德尔圈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着那冰凉的蛇鳞在周身掠过,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得起了一层薄红。
轻微皱眉,有些不悦。
里德尔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猩红竖瞳幽光闪烁,停止了缠绕的动作,只倾身靠近阿布拉克萨斯的侧颈,殷红的蛇信极其愉悦地舔舐着熟悉的地盘,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这具许久未见到躯体上留下自己的气息。
阿布拉克萨斯极其耐心地忍耐了几分,对于里德尔兽的类习性并不作出评价。
他不清楚其他同龄的恋人是如何相处的,但在他清晰的记忆中,他的父亲总是会为母亲退让妥协。
所以,他放纵一下这个年龄更小一点的猫咪也并没有任何错处。
但如果阿布拉克萨斯询问任何一对已经深度交流过的情侣,都会知道大部分情况下,这种事情并不会那般暴戾,相反都是细水流长温柔体贴,否则都会被踢下床。
但偏偏阿布拉克萨斯毫无经验,称得上一无所知。
他既不喜欢看那些杂志书刊,也不乐于参与男孩们的夜聊活动,当然更不可能有人敢在马尔福少爷面前谈起自己的香艳之事。
所以,阿布拉克萨斯不认为那样有问题,只觉得里德尔在那时会过分的不讲道理。
就像现在一样。
“别弄了。”
阿布拉克萨斯勉强抬手推了推试图咬烂他领口的蛇脑袋,在里德尔依旧装聋作哑的第三十秒时,终于忍耐不住,用魔杖抵着巨蛇的下颌。
“别给我装听不进见。”
“变回来。”
黑漆漆的大蛇眨了眨红色的眼睛,片刻后,高大修长的人影出现在地面,一把搂住了浑身满是蛇鳞痕迹的阿布拉克萨斯。
明明没怎么用力,他的鳞片却印了上去,
里德尔垂眸盯着,忽然笑了一下,这样也好,当他的孔雀每一次看见那些神奇动物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