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洛从腰间解下兽皮巾,替雄兽擦了擦他脸上的污渍。“你别怕,我们没想伤害你。
你说的皇女,是皇女日还是皇女月啊?你从哪里逃出来的?皇女为什么要抓你?”她耐心地引导雄兽说话。
雄兽一边害怕得抖动着身体,一边偷偷摸摸地瞟了一眼花洛洛身后的桃疏。确定桃疏没再要对他动抽条后,才支支吾吾地问:
“你们,你们不是皇女月的人?”
花洛洛眼珠子一转:‘这雄兽原来是为了躲公主月才藏到幽冥之境里来的呀。他会称公主月为皇女月,看来是在公主月授封为公主前,就进来了。’
“我们不是,你不用害怕。我叫婼里牺,他叫桃疏。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雄兽猛地抬起头,激动地注视着花洛洛,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长着鸟兽脸的雌性。
“婼,婼里牺呀。你,听过我的名字?”
哗~雄兽的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流了下来,他放声大哭:“牺儿,你真的是牺儿吗?哇哇~牺儿啊,我的牺儿啊~~哇哇哇~”
雄兽被捆在树干上,手动弹不得,只能使劲跺脚来表达他的苦楚和辛酸。
花洛洛被雄兽的反应搞得一脸懵逼:“你别哭啊,你到底是谁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牺儿,你真的是牺儿吗?是妫里昭的幺崽,是吗?哇哇~”雄兽一边兴奋地跳脚,一边伤心地哭泣。
“你认识我兽母?你,你先别哭啊,你把话说清楚呀。”花洛洛还是头一回见雄兽哭得这么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都混到了一起。
她手足无措地拿着兽皮巾在雄兽脸上胡乱地一通擦。
“哇哇~我是你舅舅,我是妫明,妫主公啊!你兽母妫里昭是我的妹妹。哇哇~我是你舅舅,你亲舅舅啊~哇哇~”
“舅舅?你是我舅舅?你,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花洛洛没想到妫主公真的没死!
她把姒甲从大郡主的沉汤府里带走后,就没再过问过软玉的事了。即便是在帝台再见到大郡主,她也没打探过一句。
花洛洛猜想,大郡主要是通过软玉得到了妫主公的消息,肯定不会还有闲心来帝台赴会。大郡主来了,就说明软玉没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妫主公到底是死是活,她也不想去多管闲事。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她竟在幽冥之境里遇到了‘活生生’的妫主公。这还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巧了不是。
赶紧让桃疏给妫主公松绑,花洛洛挨着妫主公在大树前坐下。桃疏则躺到了远处的大石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假寐,给了婼里牺和妫主公一定的单独空间。
“舅舅,你怎么会在幽冥之境里的呀?你可知道,舅母这些年到处在找你。所有人都说你死了,连大妫和小妫也分了家,都成了宗主。
只有舅母坚持认为你还活着,不找到你的尸体,她就不认你死了。至今她还替你守着梨岗城关的古宗地呢。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中原,不回苦山山脉啊?”花洛洛一边替妫主公擦拭去泪痕,一边关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