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阿茜他们就做好了饭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扎西一家也应邀而来,大家围坐在一起,热闹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把头放下筷子,用手抹了抹嘴角,切入了正题。他面带微笑,诚恳地向扎西问道:
“扎西老弟,你可知道部落里还有哪些老人对那座城的事了解得多些?”
扎西闻言,停下了手中夹菜的动作,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他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李把头,部落里见过那座城的那位老人已经不在了,其它的有些或许也见过,但他们都不愿提及,觉得那是个不祥之地。
不过,有一人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但是……”
“但是什么?”我们齐声问道。
“害,这个人叫达瓦,是那位老人的后人,他或许知道的更多。
就是这个人……
在我们部落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干正事,要让他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可能需要点好处!”扎西无奈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道。
把头爽快地大手一挥,“那没问题,这好处是应该的。
扎西老弟,你把他叫来一起吃点,我们跟他好好谈谈!”
扎西微微颔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作势准备出门而去。
可谁知他儿子小虎挣脱了慧琴的手,死活缠着也要跟着去,扎西无奈地笑了笑,最后带上小虎一同走了。
扎西父子还没走多久呢,阿子屁股往边上一挪,就坐到了人老婆慧琴旁边,那脸上的笑容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眼神里透着股子不老实的劲儿。
他又开始发骚了……
“慧琴姐,你哪儿人啊?这皮肤保养得真好!瞧瞧这脸蛋儿,嫩得能掐出水来,
我阿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人。”阿子一边说着,一边还试图伸手去摸慧琴的手。
慧琴脸一红,赶紧把手往回缩,
“阿子弟弟,你别瞎说,让人听见了不好。”
“慧琴姐,我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姐姐要是愿意,以后我阿子天天陪姐姐说话解闷儿。”
“你这小子,没个正形,小心我告诉你扎西哥。”
“姐姐可别,我这一颗心可都在姐姐身上了,姐姐要是不理我,我可要伤心死了。”
就在这时,阿茜看不下去了,狠狠拍了一下阿子的脑袋,骂道:
“阿子,你能不能要点脸,别在这丢人现眼。”
阿子被拍得一懵,嘴里嘟囔着:
“怎么了,聊个天都不行啊?”
我们都有点无语,面面相觑。
阿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平日里他大多时候都很正经,在把头面前更是规规矩矩,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见到这个慧琴,他就像丢了魂似的,两眼放光。就好像这个女人是个修炼千年的狐狸,给阿子下了魅惑之术一样。
阿茜撇了撇嘴,“你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魂都被勾走了。”
阿子却不以为然,“你懂啥,慧琴姐就是有种独特的魅力,让我情不自禁。”
“咳咳!”把头重重咳了一声,“你给我收敛点,别在这丢人现眼。”
阿子一听,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但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慧琴那边瞟。
其实能看得出来,这个慧琴跟扎西之间的感情并不好。从他们相处略显生疏的神态,以及极少的交流,都能察觉到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冷漠与隔阂。
还有这个慧琴,有意无意地迎合阿子的挑逗。
每当阿子说出些轻佻的话语,慧琴不仅没有严词拒绝,反而会报以娇羞的微笑,或者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回应。
她的这种态度,无疑是在说她并不拒绝。
或许是她在和扎西的这段婚姻中感到了寂寞和失落,渴望从外界寻求一些关注和温暖。
又或许是她本身就有着不安分的心,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的行为无疑是在玩火。在这个相对封闭的部落里,这样的举动一旦被发现,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然而,此时的阿子已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
瞧他那痴迷的模样,真让人忧心忡忡。
看来得寻个合适的时机跟他好好说说,不然要是玩过火了,怕是这小子会被浸猪笼啊!
被把头说了一顿后,阿子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再也不敢发骚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低着个头,大气都不敢出。
一时间,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大家都沉默不语,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不过好在没多久,扎西就带着达瓦走了进来。
扎西那爽朗的声音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来来来,我把达瓦带来了。”
我们齐声望去,只见达瓦歪戴着一顶破旧的帽子,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似的。
他那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神中透着一股慵懒。一张脸脏兮兮的,仿佛许久未曾洗过,下巴上还留着稀稀拉拉的胡茬。
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衣服,扣子也系错了位,显得邋里邋遢。
整个人站在那里歪歪斜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一进来,阿茜就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眉头紧皱着。因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像是许久未洗的汗臭混合着陈旧的烟酒气息。
把头见此,瞪了瞪阿茜,阿茜这才不情愿地放下了手。
而后,把头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快步上前,热情地说道:
“达瓦老弟,来来来,坐下吃点饭!”
说着,把头亲自拉过一把椅子,示意达瓦坐下。
达瓦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斜着眼扫视了一圈桌上的人,嘴里嘟囔着:
“哼,找我来干嘛?”
把头也不恼,依旧笑着说:“达瓦老弟,咱们边吃边聊,有好事找你。”
达瓦哼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块牛肉,大口啃了起来,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