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陈博咂了咂嘴，突然停下脚步。

    一旁的袁淑琴，也觉得不对劲：“云岚豪庭是近几年建的小区，房价不低，赵文怎么住得起？”

    陈博也奇怪这点，想了片刻，也想不出原因。

    “进去看看。”

    他和袁淑琴顺着档案上的地址，很快来到了赵文家门口。

    进屋一看，客厅里没有桌椅，竟堆放着一摞摞钱。

    鲜红亮眼，像一座小山。

    “这得有几亿了吧？”陈博随手拿起一摞钞票，环顾四周，只觉得装潢简单，像一个新家。

    看样子赵文是最近才突然发迹，买了这套房。

    他能变得这么富裕，应该和那个主人有关。

    袁淑琴皱皱眉，问：“主人的身份是个富豪？”

    “不一定。”

    案情还没有那么明朗，陈博不想太早下结论。

    否则。

    思路会被带偏。

    “先找瓶子，找到瓶子再说。”

    两人在赵文家中翻找，很快就在一间卧室里发现了目标。

    陈博走进主卧，就见书桌上摆放着十个瓶子。

    远远看上去，像透明的玻璃瓶。

    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玉质的，只不过被特殊手段打磨的很薄，薄到能看清瓶子内部。

    陈博催动恶贲之眼，查看这十个瓶子的信息。

    【名称：玉宣瓶】

    【品阶：上品法宝】

    【点评：宣玉打造，附刻虚无灵纹，可容纳一切灵性产物（灵性产物：如情绪、霞光、阳光等）】

    “袁淑琴！”

    陈博冲着门外高喊一声，很快，袁淑琴走进屋里。

    “老师，怎么了？”

    “找到了。”

    袁淑琴闻言，看到桌上的玉宣瓶：“这就是赵文口中的瓶子？”

    “就是这个，只不过……”陈博看着眼前的十个空瓶，不由得皱起了眉。

    袁淑琴一边拿起一只瓶子端详，一边问陈博：“有问题吗？”

    “有。”

    不是一般的有问题，是太有问题了。

    眼前的玉宣瓶，就是赵文口中，可以收集情绪的瓶子。

    主要是收集愤怒这种情绪。

    而收集到愤怒后，对赵文来说有两个用途。

    第一，可以增强他自己的修为。

    第二，大部分愤怒，都要贡献给他的主人。

    怎么贡献？

    当然是装在瓶子里，给他主人送过去。

    现在，桌上十个玉宣瓶，竟然全部都是空的。

    既然是空瓶子，那先前收集的愤怒去哪儿了？

    赵文要先杀一个人，才能用玉宣瓶收集愤怒。

    现在他杀了两个人，按理说，应该有两个瓶子是满的。

    可陈博看到的，却是十个空瓶子。

    “等等......”

    陈博思路急转，突然懂了。懂赵文是怎么收集愤怒的了。

    赵文每次行凶后，都要冒着风险返回案发现场。

    不是赵文变态，而是这个时间点才能收集愤怒。

    杀死人后，静置一段时间。死者临死前的情绪飘在房间里，这个时候，再用玉宣瓶收集。

    所以赵文手中，是没有林霖的情绪的。

    当时很巧合，赵文正要回案发现场，刚好被陈博逮个正着。因此，赵文没有时间再收集。

    那王爱武的情绪呢？

    赵文杀死王爱武后，第二天下午可是又回到案发现场了。

    他有时间把王爱武的愤怒，收集到玉宣瓶中。

    按理来说，这里的十个玉宣瓶，至少有一个是满的才对。

    可陈博看到的，全是空瓶。

    “赵文是不是，已经把一个玉宣瓶送给他主人了？”袁淑琴指向客厅：“所以他才突然有了这么多钱。”

    “可能吧。”

    陈博拿起一个玉宣瓶，瓶身上倒映出他越发凝重的脸。

    “不太对劲啊......”

    “哪儿不对劲？”袁淑琴问。

    陈博缓缓扭头，看着她说：“赵文的履历档案上，没提到他从事过马戏团和驯兽师的工作。”

    他咽了口唾沫，又问：“你在这里，找到驯兽师的衣服了吗？”

    “......没有。”

    “......”

    沉默中，袁淑琴的电话突然响起，她咽了口唾沫，见是云姝打来的。

    接通一听，顿时傻了。

    “老师......”

    “江城又死人了。”

    22年7月18日下午，陈博在苏伊酒店蹲守赵的同时。

    一个妆容浓重的驯兽师，打开了自己家的房门。

    极不情愿，又不受控制的，对上了自己女友的眼睛。

    22年7月18日傍晚，陈博从云岚豪庭匆匆赶到新的案发地。

    见几十个人包围在门外，一副如临大敌的派头。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陈博问外围一个职员。

    那职员挠了挠头，说：“凶手报警。”

    “凶手？”

    “是啊，他正在屋里呢，非得要和您见一面。”

    陈博听到这里，挤出人群，来到客厅里。

    只见一个女孩面带笑容，倒在血泊里，身上插着一把刀。

    女孩旁边，坐着一个高壮男人。男人穿着驯兽师的服装，化着浓密的妆，看不出本来面貌。

    听到脚步声，林翰抬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真的有两个凶手……”

    在云岚豪庭时，陈博觉得不对，猜到了这一点。

    紧接着袁淑琴就接到了电话。

    他匆匆带上那十个玉宣瓶，闻讯便赶了过来。

    林翰听到陈博的嘀咕声，苦笑：“不是两个凶手，是很多……”

    “到底有几个？”陈博倒吸一口凉气。

    “全国各地，到处都是，没有上千，至少有八百个。”

    “夺少！？”

    一瞬间，陈博真懵了。

    按少了算，800个随机行凶的杀人犯，这特么不乱套了？

    他咽了咽口水，从人群中找到云姝。

    “抓紧时间，给夏国各地的管理局发布作战任务。全国戒严！24小时巡逻！应对诡潮时怎么巡的，现在就怎么巡！”

    “好。”

    云姝匆匆离开。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就这两天，不知道死多少人了。陈博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林翰。

    “两个问题，你主人是谁？”

    “......”

    沉默许久，林翰无奈：“我被施加了精神烙印，说不出口它的名字。不过送玉宣瓶的地点是固定的，在那儿应该能找到它。”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