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礼准备来接她,从老宅赶来的时间,刚好够她接待一位客人,所以钟书宁转身在门上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
“不好意思,久等了,刚才是我家人的电话。”
“这个点,应该回家吃饭了。”
“我已经吃过了。”一阵寒暄后,钟书宁开门见山,“请问您想定制些什么,我们这里有……”
顺便将店内的宣传册递给她。
“我想定制一批可以用于清除异味的线香。”
“除异味?”
“最好是可以净化空气,材料纯天然,对老人小孩、包括孕妇,宠物都很友好的那种。”对方提出了要求。
钟书宁点头,“原料可以用苍术、藿香、白芷……”
“您还别说,这类型的香料,我店内还真有一些。”
大部分购置香料的,都是为了增香。
“真的?”对方明显惊喜。
“我家有个叔叔,前段时间在我这里定制了一批,不过都被他拿走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从他取些给您拿回去试试。”
贺浔在给盛家翻修老宅,除味方面,想用熏香,这才找钟书宁特意定制了一批货。
“这……方便吗?”
“很方便。”
“那麻烦您了。”
聊了好一会儿,考虑时间太晚,就约着下次再见。
并非所有来的客人,都会定制或购买。
都说下次……
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而且对方走得急,钟书宁都忘了让她填写联系方式。
太可惜了。
贺闻礼到店时,只瞧见自家太太唉声叹气,“怎么了?生意没谈成?”
“刚才那位客人太好看,还没看够。”
贺闻礼挑眉,“男的?”
“女的。”
“……”
“是真的好看,气质也好。”钟书宁又感慨一番,上车后又看向他,“听小野说,爷爷想安排小叔相亲?”
“嗯。”
“小叔同意了?”
“他连夜跑路了。”
“什么?”
在钟书宁心里,贺浔风光霁月,处变不惊,居然会跑路?
她差点笑出声。
果然,遇到催婚相亲这种事,小叔都会怕。
“连一件衣服都没拿,跑得特别快,爷爷今晚喝了点酒,正在家发火。”贺闻礼不想被波及,借口接老婆跑了出来。
“那爷爷现在怎么样?”
“在训小野。”
“……”
贺闻野也是倒霉,他就是到客厅买了罐酸奶,就被自家爷爷逮着,说他不学无术,整天吊儿郎当不着调。
爷爷生气,真是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一脚。
是小叔惹您生气,您找他去啊,欺负我一个孩子算什么。
为了避开爷爷,贺闻礼与钟书宁今晚住在颐园。
刚进屋,猝不及防腰上一紧。
钟书宁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他单手抱起,另一只手关上门,温热的唇落下,独属于他的木质香缓缓渡入她的唇间。
他手心炽热,托着她的臀……
不常回来住,暖气刚打开,衣服掉落时,寒意袭来,激得钟书宁身子一颤。
“都没开始,你抖什么?”他尾音勾着笑。
明显是调戏。
钟书宁脸发烫,圈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间,大口呼吸。
刚才那一吻,让人无法呼吸。
“冷……”她咬着唇,声音还颤着。
“先洗澡。”
“那你放我下来。”
“一起吧。”
上次在温泉山庄,更荒唐的事,两人都做了。
一阵热意涌上四肢百骸,钟书宁的脸红得烫人,浑身血液更热。
他的吻落在肩头,咬下她的肩带。
浴室内,花洒打开,水落下……
水雾升腾,便满心满眼全是热意。
……
钟书宁迷迷糊糊上了床,贺闻礼才跟她谈起举行婚礼的事。
“这件事,还要征求岳父岳母的建议,两家再商议下具体时间。”
贺闻礼一直没提举行婚礼,也有多方面的考虑,若举行婚礼,盛家肯定是想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西式婚礼,盛懋章还要牵着她入场。
只是宁宁还没被正式认回去。
所以婚礼一事,贺闻礼就没急着操办。
“行,那我回头和爸妈说一下。”
**
钟书宁借着送货为由,时常出入盛家老宅。
这天也是如此。
借口送货,看望爷爷奶奶,顺便给昨晚的客人取些净化空气的线香,小叔定制的货,老宅肯定有。
车子刚驶入停车区域,李垲就说道:“太太,您要注意些。”
“怎么了?”
“盛漱华来了。”
李垲认识她的车。
“盛心愉好像也从拘留所出来了。”
钟书宁点头,最近忙着店里的事,都快忘了盛心愉这个人,想来她进拘留所走一遭,也该受到教训。
“她不是至少要关半个月?”
“说是生病,花钱保释。”
盛心愉做的事,又不是刑事犯罪,就是网络造谣,被放出来是迟早的。
当钟书宁进屋后,才发现盛家居然所有人都在。
今天是工作日,父亲和哥哥,按理说,应该在公司。
“宁宁来啦,赶紧坐。”老太太招呼她坐下。
盛心愉则主动起身,给她端茶倒水,鞠躬致歉,似乎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漱华,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盛老爷子开口。
“外公,这事儿……”
盛心愉说着,看了眼钟书宁。
显然是希望她回避。
“没事,说吧。”老爷子低头喝茶。
“爸,其实当年那场车祸,一直没找到孩子的尸体……”
盛漱华此言一出,钟书宁心下咯噔下。
“漱华,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这件事!”老爷子脸色大变,“我不是说过,这件事在我们盛家,不许再提嘛!”
“你偏要给你哥嫂伤口上撒盐是不是!”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盛漱华急忙解释,“我一直都坚信,那孩子肯定还在,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着人寻找。”
“就在最近……”
“终于有消息了!”
盛庭川眉头紧皱:“姑姑,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当初妹妹死亡,死亡证明都开了。”
“你觉得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盛心愉急忙说道:“舅舅、舅妈,我妈说得都是真的,表妹可能还活着,就等着我们接她回家呢!”
钟书宁坐在角落位置,默默喝了口茶。
她们找到的,肯定不是自己。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