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样了？”S看着除了她以外，其他所有人都面色痛苦的样子。

    K的异能让她对这种精神攻击有一定的抵抗力，她咬紧牙关，努力保持清醒。“是精神攻击。”

    “S，必须得想办法，有这只精神系丧尸在，我们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现在就只剩你的防御异能能抵抗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

    S深吸一口气，在丧尸群冲过来之前挡在了所有人面前。她集中精神，将自己最后的力量凝聚在双手掌心上，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所有人罩住，试图将精神攻击隔绝在外。

    “现在好点了吗？”

    K紧紧按住额头，尚未作出回应，那些没有异能或异能较弱的人已承受不住，纷纷吐出了鲜血。S立刻明白了答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小琪！”贺敬礼目眦欲裂，惊恐地看着已经昏迷的柯琪。

    陆琛也在艰难地坚持，听到贺敬礼的呼唤，回头便见他痛苦地朝柯琪爬去。他无力地转回头，心想今日恐怕无人能够生还。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洛雨婷身上，只见她焦急地守在任慕笙身旁，神色忧虑，却未见半分痛苦。

    洛雨婷的反常引起了陆琛的注意，他心头一动，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他忍受着精神攻击带来的痛苦，不屈地盯着洛雨婷。

    洛雨婷似有所觉，抬起头与他目光相接，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陆琛瞪大眼睛，张嘴欲言，却未及开口，脑中的痛苦加剧，一口鲜血喷出，随即晕厥。

    混乱中，无人察觉陆琛的异状。洛雨婷悄无声息地离开任慕笙身边，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如同幽灵般悄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丧尸群蜂拥而至，争相扑向异能屏障，所有的光芒都被一点一滴地掩盖。

    “快想办法，我快支撑不住了。”S的声音颤抖不已。

    K挺直身体，调动全身异能，无数微光自她体内绽放，五阶光系异能一发动，所有人脑中的痛苦都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L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他是所有人中最为痛苦的，同样的精神异能，四阶与六阶的差距悬殊，若非那只丧尸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早已命丧黄泉。

    “那只丧尸没有使用全力，它在戏耍我们。不过，我感觉到了，我们当中有它想要的人，它狂热的欲望，让我都饿了。”

    L嗤笑一声，用最后的力气把空间里的晶核全扔到K和S身边。

    “什么意思？它的目标是谁？”S一边吸食晶核恢复异能，加强巩固屏障。一边对着L问道。

    L没有回答S，眼神不自觉地靠向任慕笙。

    这个举动让S怔住，就连K都望了过去。

    是啊，她们都忘了。任慕笙和任嘉儿是双生子。任嘉儿的血似乎对丧尸，不，是所有生命的生物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他们当中如果真的有谁是丧尸的目标，那个人绝对会是任慕笙。

    迎着他们的目光，任慕笙平静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透出一种异样的坚定。

    “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任慕笙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们想办法脱身。”

    “不行！慕笙，你不能这么做！”S着急地大喊，曾经满是星光的双眸充满了惊慌和泪水。

    任慕笙转过头，目光与她交汇，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深意。

    “我必须这么做，这是唯一的机会。”任慕笙感觉到本来要炸裂的脑袋突然不疼了，回头看见屏障外的丧尸全部停止了攻击，它们全部散开让出一条路，一只丧尸慢慢走进来，那双空洞的眼睛锁定在任慕笙身上。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任慕笙知道它是在让他以自己的命换其他所有人活着。

    苦笑一声，任慕走向S，在她身边蹲下，带着薄茧的手捧住了S的脸，墨色的眸子第一次靠着她那么近，那么清晰明亮，眼里的勇敢和高大的身影完全褪去了十八岁少年人的青涩。

    “我喜欢一个人，今天我想勇敢一点告诉她，第一次她主动靠近我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印在我心里了。她说让我等她，我们会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只是……”说着墨色的眸子变得绯红，眼泪在他的笑容里落下。“对不起，我等不到了。”

    S的心被任慕笙的话语深深触动，她知道，这是他的告白，也是他的告别。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但她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慕笙，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走的！”S的声音颤抖着，她紧紧抓住任慕笙的手，不肯放开。

    任慕笙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S，活下去，只要你活着，我的死就没有白废。”他轻声说道，在S的额头印下深深一吻，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转身面对那只逼近的丧尸。

    “不，慕笙！”S的声音撕裂了空气，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知道任慕笙的决定意味着什么，但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K和L也意识到了任慕笙的牺牲，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悲伤。L挣扎着站了起来，尽管身体疼痛难忍，但他还是强撑着对着任慕笙喊道。“任慕笙，任嘉儿还活着，她在白泽基地。”

    任慕笙回头笑看着L，“谢谢你告诉我。”

    L也回他一个微笑。“对不起，我早该告诉你的。”眼泪湿润了眼眶，“少年人，你不愧姓任，比我们这些异能者更勇敢。”

    任慕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仿佛卸下了长久以来的重担。唇瓣动了动，最后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慕笙，不要！”

    “慕笙，不要！”

    当他即将踏出防御屏障时，有两道声音在任慕笙的耳边响起，一道是S的哭喊声，另一道很熟悉，好像来自于远方呼唤。

    “阿姐……”

    任慕笙迷茫地睁开眼，就看见伸出利爪抓向他的丧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出去。

    “慕笙，别怕，大姐来了。”

    任慕笙回头，只见一身白色羽绒服的任允菲从远处缓缓而来，她的掌心盘旋着黑雾，清冷绝美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