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巍看着自动挂断的手机,沉默了两秒,然后朝着苏成伸出手。
“把你手机给我!”
苏成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向暖和宋辞打了招呼准备离开,听见手机又响了,她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便按了接听键。
“向暖!”一个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宁巍!向暖心里泛出一阵怒气。
在她下意识要挂断的时候,宁巍着急的声音传来。
“向暖,求你先别挂!”
向暖手僵了僵,没有出声。
“求你告诉我,佳佳现在在哪里?我找不到她了!”
宁巍的语气颤抖,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恐惧。“她现在还好吗?......”
向暖简直要气笑了,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挂断电话,但是愤怒和憎恨瞬间涌满心头,她忍不住怒骂道:
“宁巍,你还有脸问佳佳?我诅咒你和安又晴这辈子捆死,渣男贱女,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你什么意思?和安又晴又有什么关系?......”宁巍话还没说完,向暖就直接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才发现对方直接把这号码拉黑了。
宁巍颓废地垂下头,他搞不明白向暖为什么把他和安又晴联系在一起,但是她话中对自己的愤恨却一目了然。
看来向暖是不会透露尤佳人的行踪的。
苏成见他沉默,抿了抿唇。“宁巍,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们行程很赶......”
“都推了吧,我没心思再赶什么通告了。”宁巍声音闷闷地。
苏成闻言激动起来。“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你知道的,这些活动都是排了很久的,你临时爽约,让别人怎么办?签的合同又怎么办?”
宁巍依旧不为所动。
“行,就算这两天的通告我可以帮你推掉,那剧组怎么办?你别忘了,剧组只给了两天假期,你不回去,怎么和导演交代?”
苏成苦口婆心地劝道:“宁巍,现在尤佳人去了国外,肯定能化险为夷的。你还是先回剧组吧......”
宁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身体挺的笔直,闻言他慢慢侧过身,带着全然陌生的眼神看向苏成。
苏成心头一震,蓦地止住话头。
“成哥,你还是不懂。这娱乐圈我其实真的呆够了!”他扯着嘴角满是苦涩。
“原本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找不到她,就这样烂在娱乐圈的泥里,得过且过下去。”
“可是她回来了,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我有多少次都想不顾一切的官宣,可是她不允许,怕影响我的事业......”
宁巍如墨般的眸子里光点稀疏破碎。
“她真傻啊,其实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只是一个她而已......”
苏成的心跌到了谷底,宁巍这时什么意思,难道为了尤佳人,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他都要弃之不顾了?
“宁巍,你别犯傻!”苏成脸色冻成冰。
宁巍冷哼一声,语气坚决。“剧组我要辞演,所有损失我一力承担,随便导演要换男主也好,把角色写死也好,我都没意见......”
“宁巍你......”苏成气得猛捶方向盘,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你是不是疯了!!那剧你已经演了快两个月了!”
宁巍红着眼,眼皮低垂下来,没有否认。
“我是快要疯了!我无亲无故地活了这么些年,如果佳佳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双手紧紧握拳,又烦躁起来。“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到她!就算是死,我们也得待在一块!”
苏成只觉得天崩地裂,眼前的男人已经丧失了理智,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苏成不敢再逼他,想了想,还是启动油门。
“你去哪里?”宁巍试着掰开车门。“我说了我不回剧组!”
“坐好!别胡闹!带你去第一人民医院,现在只有韩力知道尤佳人究竟去了哪里!”苏成没好气道。
宁巍顿了顿,慢慢坐正身子,下一秒主动地戴好安全带。
“走吧。”
苏成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一脚油门朝着一院驶去。
可是到了医院,他们才发现韩力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使了一圈力,宁巍才知道韩力带着学术团在开会。由于当时出去给尤佳人做手术,耽误了学术研讨会进度。
现如今是闭门谢客,要到半夜才能结束了。
苏成帮着找了几个熟人,结果都得到了一样的回复,他愁眉苦脸地朝宁巍摇了摇头。
“帮我约韩力的专家号,越早越好。”宁巍沙哑着声音。
苏成连忙照做,可惜发现韩力的号都需要提前一周预约。
真的是走投无路的感觉,苏成第一次觉得饶是他有万般技能傍身,在这也是一筹莫展。
宁巍看着从身边经过的病患及其家属,每一个脸上多少都充斥着悲戚。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垂在两侧的手不禁用力握紧,他的爱人此时究竟在何处?
一秒他都等不下去了。
宁巍咬了咬牙,道:“帮我打听出来韩力的家庭住址,花多少钱都可以。我等不了了!......”
苏成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劝解,认命地去找人打听了。
飞机一路飞行了五个多小时,由白天转入黑夜。幸亏老天保佑,没有遇到气流,飞机行驶的很平稳。
“贺先生,飞机需要临经h国补充下燃料,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得先降落!”
机长看着飞机燃料警报器,皱了皱眉,有些不好意思道。
贺景琛一动不动地盯着仪器上尤佳人的心率,从上飞机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就算徐鹤再怎么劝他,他都没肯动一动。
生怕他一个没留神,尤佳人的生命体征就会发生变动。
闻言,贺景琛抬头看向驾驶舱,脸色沉下来。
“怎么回事?不知道我赶时间?”
他声音沙哑的不行,但是还是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机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解释:
“我们飞机太小了,可以携带的燃料不足以支持飞R国。您当时给的时间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