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曲芯竹心中慌乱不已,见势不妙,转身便要逃走。
可她没走几步,便被身形如鬼魅般闪现的暗卫给拦住了去路,那些暗卫个个面无表情,手持利刃,将她围在中间。
“离王侧妃,不知你要逃到哪里去?”曲清言目光清冷,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辩驳的笃定,一语便点明了她的真实身份。
曲芯竹听闻此言,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是……”
她试图狡辩,可那话语却因心虚而显得格外没有底气,连声音都微微颤抖着。
话还未落音,只见一盆水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面上泼了过去。那水瞬间将她的脸打湿,原本用来伪装的易容之物也被冲掉,很快,她的真容便毫无遮掩地显现了出来。
司马铮自然是认识曲芯竹,见此,自觉遭到了戏耍,脸色越发阴沉难看,眼中满是被欺骗后的恼怒,“离王侧妃,不知你今日这般大费周章,是何目的?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便随下官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不!我不能去大理寺!”曲芯竹听闻要被带去大理寺,更是惊慌失措,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拼命地摇头,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她心里清楚得很,此事一旦被墨离知晓,他定然不会轻易原谅她。
“那可由不得你!”
曲清言朝着身边的暗卫使了个眼神,那暗卫心领神会,当即上前,毫不留情地押住曲芯竹。
“快放了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得罪我,我以后绝对饶不了你们。”曲芯竹像是一头发狂的困兽,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在众人耳边回荡,一边又在脑海中疯狂地呼唤着系统,试图寻求帮助,摆脱眼前这绝境。
“小幺儿,你死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帮帮我?”她的声音里透着焦急与愤怒,满心以为那个向来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小幺儿会立刻现身,帮自己化解这场危机。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曲芯竹愈发心慌,语气也变得更加凶狠,“小幺儿,你敢不理我?本主人限你即刻滚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甘,可脑海中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回音。
见此情形,曲芯竹终于开始害怕了,那嚣张的气焰也消减了几分,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小幺儿,我错了,你快救救我,我绝对不能让墨离知道今日之事,要不然我们之间就有了隔阂,他要是不再理我了,可怎么办?”她苦苦哀求着,可那呼唤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就这样,她嚷了半晌,嗓子都快喊哑了,却始终未有回音,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绝望感不断地涌上心头。
随后,一行人押着愈发癫狂、挣扎个不停的曲芯竹,连同那些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土匪们一起,朝着城内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曲芯竹的哭闹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在这通往城内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嘈杂。
在队伍的后方,曲清言与司马铮二人并驾齐驱,骑在马上缓缓前行。
“言清,你可知离王侧妃为何要这样做?”司马铮眉头紧皱,一脸的困惑,他着实想不明白,这离王侧妃好端端的,为何要使出这般手段来算计自己?
曲清言却并未立刻回应,只是微微侧首,目光意味深长地望向司马铮。
司马铮被她这副模样弄得愈发不解其意,心中更加笃定她肯定知道缘由,便继续追问。
“司马大人艳福不浅啊。”
曲清言终于悠悠地丢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而后不等司马铮再有反应,便轻轻一甩马鞭,策马加速离开,只留下司马铮一人愣在原地,一脸的茫然。
片刻后,司马铮反应过来,面色顿变,急忙追了上去。
一行人脚步不停,很快便来到了威严庄重的大理寺。
而就在此时,得到消息的墨离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步伐紊乱,神色间透着几分焦急,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快速摆动,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离,救我!”曲芯竹远远地瞧见墨离的身影,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什么也顾不上了,声嘶力竭地冲着他大声求救,那声音里满是慌乱与无助,眼眶也瞬间泛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个蠢女人!
墨离心中暗自咒骂着,面上却是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竹儿,你这是怎么了?”话语里满是心疼,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对曲芯竹情深义重。
“离,我……”曲芯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毕竟自己此番行事本就不光彩,若是如实说来,墨离定然会生气,可若不说,又该如何脱罪呢。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她可背不起。
一时之间,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满心的懊悔与害怕交织在一起。
司马铮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面色严肃,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缘由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说了一番。
从曲芯竹如何安排人手假扮土匪,到用软骨散算计自己,再到最后被识破身份,整个过程说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隐瞒。
听到这话,墨离顿时恼怒非凡,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可见其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不过,他很快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硬是挤出来一抹看似温和的笑容,对着司马铮说道:“司马大人,这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贱内一个闺阁妇人,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会懂得这些手段,实在是没有行事的动机,大人你看,是不是中间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呢?”
“人证物证俱在,不知离王所说的误会为何?”曲清言不客气的嗤笑了一声。
墨离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影,面色也不由得一僵。
难道此事,丞相也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