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6月25日。
周正青率领一千三百名宪兵及其少数其他人员,在哈尔滨火车站登车。
关东军动用了三列火车来执行运送任务,同时还调用了两列装甲列车在前后护送,关东军陆航动用超过二十架九五式战斗机,轮换接替着,在火车行进路线上不停的侦查巡视。
沿途驻守的关东军各部更是戒严了铁路沿线五公里范围,据说关东军下了死命令,就是有一个人出现在铁路周边,负责这片区域的守军,都要受到重责。
火车从哈尔滨出发,在新京停留一天休整,周正青参加了植田谦吉率领所有关东军高层为自己举办的酒会,也就是欢送酒会。
酒会上,看着植田谦吉和东条英机发自内心的开心。
周正青心里明白,这俩老鬼子这是真的高兴啊,高兴终于把自己送走了,到别的地方祸害去了。
一天后,三列火车在严密保护下,继续出发。
沿着南满铁路一路南下,直达奉天,之后转道京奉铁路,一路过锦州,经山海关入关。
此时火车铁轮下的铁路已不能叫京奉铁路了,因为早在1928年改北京为北平时,京奉铁路也随之更名为北宁铁路?。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周正青明白,这里不过是另一个“满洲国”而已,此时火车行驶的地方,已经在日本人策动的“华北自治运动”下变成了冀东自治政府。
而策划这一切的,就是此时正安静待在樱子手提箱里的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先策动掌控冀东军政大权的河北省蓟密区,兼滦榆区行政督察专员,殷汝耕宣布自治,然后再推向整个华北地区。
1935年11月24日,殷汝耕在土肥原贤二的策动下,配合日本“华北自治”的阴谋,联合冀东各地批亲日分子,在通县召集会议,通电全国。
发表《自治宣言》,成立“冀东自治委员会”。
1935年11月25日,殷汝耕召开“冀东自治委员会”成立大会,该委员会成为继伪满洲国之后的第二个在日本卵冀下的伪政权。
“冀东自治政府”成立后,全面奉行亲日卖国政策。
在军事上,与日本及伪满洲国、伪蒙疆政权先后订立了军事性质的政治同盟,商定冀东海防由日本海军舰队负责。
冀东接近东北的长城沿线,由伪满政权负责治安。
冀东与伪蒙边境防务由双方共同负责,各方实行军事上的共同防共。
在各交通要道和重要城镇驻守日军,所属伪军聘用日本教官,乡村实行五家联保制度。
在政治上,分裂中国,出卖主权,在各机关,各县市都聘用日籍的顾问与秘书,军政大权均被日本人操纵。
多次派人或考察团赴日本和伪满等地,作亲善访问和其他活动寻求日本帝国主义的庇护和支持。
1936年8月,殷汝耕甚至拨款,在通州公园建造大规模的“亲善公寓”,专供日本人居住。
而周正青之前与土肥原的对话中,之所以说土肥原失败了,原因就是最初在土肥原的设想中,可不仅仅弄出个“冀东自治政府”。
他和日本某些阴谋派的眼光放眼的是整个华北,喊出的是“华北自治”的口号。
可惜最后失败了,找的华北几个重量级实权人物并没有如同殷汝耕一样,跪倒在日本人脚下。。。。
火车继续南下,护送的装甲列车也继续随行保护,但天上关东军的九五式战斗机却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海军的八九式舰载攻击机一路随行侦察保护。
日本海军为了保护周正青,特意调来了加贺号航空母舰,并且将会一直留在天津外海,随时准备接应周正青撤离到海上。
同时一起被派来的还有出云号装甲巡洋舰率领其他一些舰船组成的航母护卫编队。其中出云号,在周正青到达天津之后,将转道去往上海。
日本在华夏的海军力量,华北与华东两支舰队将整合成为第三舰队,出云号这次调来就是来担任这支华夏派遣舰队的旗舰。
周正青当然不知道这些,甚至连天上飞机变了样子,他都没发现。。。
火车一路南下,经秦皇岛,过瀛洲,唐山,进入塘沽后又停下休整了半日,最后总算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天津。
天津东站。
此时整个火车站已经戒严,驻屯军司令田代皖一郎中将带着人正静静等候在此。
随行的还有驻屯军参谋长桥本群少将,驻屯军步兵旅团旅团长河边正三少将等一众大小军官。
站台另一边,还有一名穿着和陆军截然不同,深蓝色军装的少将带着几名海军军官安静的等在一边,与田代皖一郎他们陆军一众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泾渭分明。
而在两伙人中间,站着的是日本驻天津总领事堀内干城,天津日租界是近代华夏5个日租界中最大、也是唯一较繁荣的一个,另外4个是汉口日租界、苏州日租界、杭州日租界和重庆日租界。
日本在上海并没有独立租界,而是公共租界的“日本区” ,位置在上海的虹口地区,所以也有人直接称虹口区为日租界。
堀内干城能在天津这个日本最大的租界当总领事,可见其人也有过人之处。
这时,桥本群凑到田代皖一郎身边小声道:“司令阁下,按时间推算,火车应该快来了,您等下最好还是收敛一下脾气。”
闻言,田代皖一郎眉毛竖起,侧过脸来不悦说道:“我脾气怎么了?
是鹰崎拓人那小子磨磨蹭蹭,搞的跟游山玩水一样!不就是晋升了少将吗,摆这么大场面,国内竟然让我派士兵沿途戒严!哼!”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堀内干城立刻皱眉看了过来,另一边的穿着海军军服的少将也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扫了过来。
桥本群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赶紧又凑近一些“司令,慎言啊,这里可不是仅有我们的人,要是传扬出去,是会引起不必要麻烦的。”
“麻烦!什么麻烦!不就是个贵族小子吗,还能翻天了不成!陛下看重他,是他的荣幸,可不是他恃宠而骄的理由!”田代皖一郎昂着头,一脸不屑的说道。
桥本群更紧张了,刚想劝两句。
堀内干城就冷哼一声道:“哼,粗鄙的武夫!司令官阁下你这么大的口气啊,是对陛下有什么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