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岑子酒的再三保证,孙惠敏才同意他离开一段时间,但要求他饭前一定要赶回来。
岑子酒自然拍着胸脯保证。
离开岑家,拦下一辆黄包车,岑子酒直奔自家的方向。
当站在艾书凝家门之前时,岑子酒调整一下呼吸,整理一下衣襟,才上前敲门。
片刻之后,小翠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岑子酒回答一句“是我”,便听见小翠尖叫一声,“是岑公子”,以及扑通扑通的跑步声。
吱嘎!
院门被打开。
看见一脸笑容的岑子酒,小翠面带惊喜,“岑公子,你去哪啦,我家小姐想你想的都…”
“小翠!还不让子酒进来。”艾书凝出现在房门口,目光直接锁定岑子酒。
“对啊,岑…”
小翠话还没说完,岑子酒从她身边掠过,快步来到艾书凝面前,一把将其拥入怀中,用力地感受着她的温柔。
岑子酒这是用行动,告诉对方,自己有多想她。
艾书凝亦是如此,双手用力环着他的腰,把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岑子酒的心跳。
小翠关上院门,看着两人相拥,撇着嘴,路过他们,用鼻子哼了一声。
这一哼,让艾书凝抬起头,脸颊绯红地看着小翠,“小妮子,你哼什么?”
“小姐,今儿大年三十,你不冷啊?”
“我…”
“书凝有我挡风雪,岂会冷啊。”岑子酒揽着艾书凝的纤腰,笑着朝着小翠扬起下巴,“书凝,咱们进屋。”
在小翠呆滞的表情之下,艾书凝抿着唇、羞红脸,与岑子酒回到屋中。
“小翠,进屋关门。”
岑子酒的提醒,让小翠回过神,看着岑子酒的背影,她狠狠跺一脚,才进屋关门。
一进屋,小翠就看见岑子酒与艾书凝坐在桌前,双手握在一起,正在卿卿我我。
哼!
小翠轻哼一声,从桌前路过,一把抱起酣睡的白猫,来到角落里坐下。
一边撸猫,一边撅着嘴,盯着两人。
嘀嗒嘀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与艾书凝倾诉了相思之情,也与她讲述完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岑子酒抬起头,望向窗外,此时的太阳,眼看就要爬到正中央。
看见岑子酒的眼神,艾书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还是柔声问道:“你要离开了吗?”
“嗯,我要先去趟诚叔那里,每年三十都去,今年要是不去,按照诚叔性格,肯定嘴上起大泡。”岑子酒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诚叔?你那个古董店的掌柜?”
岑子酒点点头。
“嗯,你快去吧。”艾书凝抬眸,眼中闪烁的柔情,遮住眸底的那失落的光彩。
二人一直四目相对,艾书凝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还是被细心的岑子酒捕捉。
唇角勾着笑意,岑子酒的手轻轻捏在艾书凝的脸颊上,“在岑家对付一口,我便回来陪你。”
“真的吗?”
“当然,我何时骗过你。”
得到岑子酒的回答,艾书凝笑的很甜蜜,心中更是幸福满满。
不过,她还有一丝担忧,扬起下巴问道:“子酒,你过来这里,那伯…伯母那里如何交待啊。”
“嗨儿,一般情况下,母亲吃完饭就会犯困,所以啊,只要我母上大人睡着,就是我自由时间。”岑子酒挑了挑眉毛。
艾书凝闻言,也是松口气。
又与艾书凝聊了几句,岑子酒才起身告辞。
不过,他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说道:“书凝,要不你跟我回去过年,反正丑媳妇都要见公婆,早点总比晚点强啊。”
话音一落,发现艾书凝的脸色越来越红,他嘿嘿一笑,直接开门跑出去。
之后,一溜烟地跑到街道上。
而艾书凝呢,噗嗤一笑,娇嗔地翻个白眼,轻喃细语,“本小姐才不是丑媳妇呢。”
转回头,发现小翠还在撸猫,艾书凝上前把白猫抢回来,“你这丫头,再这么摸下去,雪知该掉毛啦。”
“小姐,我不摸,它也掉毛。”
“好啦,你赶紧去洗手,准备晚上的甜点与饺子馅儿。”
“小姐,现在才中午。”
“早点准备嘛。”艾书凝边说,边将小翠推到厨房。
小翠只得无奈一笑,洗把手,刚要去舀面,就见艾书凝把白猫放下,也去洗手。
“小姐,你…”
“我与你一起。”
“这怎么可以呢,你可…”
“好啦,我现在只是艾书凝。”
听见这句话,小翠不再反对,与艾书凝一起,动手准备。
而岑子酒呢,下了黄包车,直接走进品珍阁。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屋里就响起乔无畏的声音,“这位爷儿,你打算…”
抬起头的乔无畏,看见岑子酒,先呆愣在原地,很快,兴冲冲地走到他面前,神情非常激动,“东家,你…你回来啦。”
“嗯,回来啦。”岑子酒看着眼圈泛红的乔无畏,微笑着拍下他的肩膀,“这段时间,你小子壮实不少啊!
不错不错,吃饱了,才能用心学习。”
“嗯,掌柜对我可好呢。”乔无畏笑着回答。
“嗯,无畏,那你可别辜负许掌柜对你的好。”岑子酒语重心长道。
“嗯,东家,我会的。”乔无畏用力点下头。
“那好,诚叔在后院呢?”
“嗯,一家都在那。”
“我先过去,你好好学习。”看着桌上的书籍,岑子酒满意点点头。
撩开帘子,岑子酒迈步来到院中。
刚走一步,就听见吱嘎一声,岑子酒抬头一看,许闻诚倒退着,从屋中走出来。
岑子酒嘴角轻扬,大声说道:“过年吉祥啊!诚叔。”
许闻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有点哆嗦,回过头,发现是岑子酒,他哈哈一笑,“东家,你想吓死老夫啊。”
“哈哈…哪能啊,我…”
咣当!
房门被暴力推开,好悬刮到许闻诚。
只见许灵儿一脸委屈,双眼如同兔眼似的,红通通,“子酒哥…”
哥字话音一落,许灵儿便翘着那诱人的樱唇,如同风一般,冲进岑子酒怀中,双手死死抱着他,贴在他胸膛的脸颊上,不受控制地流下相思的苦泪,“子酒哥,你去哪里啦!呜呜…
你不…不要…呜呜…灵儿了吗!呜呜…”
越哭声音越大,越哭,让人听着更加难受。
听着许灵儿那伤心的哭声,岑子酒张着的双臂,在许闻诚与刚到门口徐氏的注视下,慢慢收拢,抱在许灵儿身上。
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岑子酒用温情地声音说道:“灵儿,子酒哥这不回来了吗。
今儿是大年三十,外面天冷,咱不哭了好吗。
再哭的话,那你泪珠遇到寒风,便会永远冻在你那白嫩嫩的脸蛋上,然后一点一点变成丑陋的疤痕,到…”
“什么?变成疤痕,那不成,我要是变丑了,子酒哥该不要我啦。”许灵儿抬起满是泪珠的嫩脸,抓着岑子酒的手,“子酒哥,我们进屋。”
于是,岑子酒在许闻诚与徐氏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被许灵儿拽进热乎乎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