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守所是一个大院套着小院,小院和大院之间只有一个通道,小院围墙并不如算高,但上面安装了铁丝网,而外面大院的院墙很高,并且安排了武警把守。
关押魏振海的房间其实是一个半地下室,从外面看过去,只有窗户是露在地面上的,而当时这个看守所正在维修,院子里扔了不少维修材料。
虽然范国安落网后,交代了所有的罪行,但魏振海还是死不承认:“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都不认识他们,我为啥要杀他们呢?别人说我杀人我就杀人了啊,你们得有证据啊。”
警察马上拿出了铁证:“我们已经通过技术比对,确定了杀人得子弹就是从你那支枪里射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魏振海一撇嘴,干脆直接开始胡搅蛮缠:“就算是我那支枪杀过人,也不是我干的,有时候枪不在我身上,究竟是谁开的枪,我也不知道。”
面对魏振海的百般抵赖,审讯他的警察也毫无办法,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就是撬不开他那张嘴,只能先关起来,试图用攻心政策来感化他。
没想到警方这边的态度一变,魏振海更得寸进尺了,他先是提出看守所里太无聊了,自己想要学习文化知识,而是点名要学习日语。
也不知道魏振海要学日语干嘛,是不是想出去看小电影用,结果他学了几天就不学了,这玩意太难了,我要学点中国的历史,我要看资治通鉴。
看了几天资治通鉴后,魏振海又看起了杂志、报纸,结果在杂志上看到了关于沈阳二王的文章。
魏振海告诉同监舍那四个轻刑犯:“二王之所以被抓了,是因为他们躲的地方不对,整天藏在深山老林里,不仅吃喝是问题,而且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他俩就是没智商,要换做是我,肯定在城里藏着。”
魏振海没事就唠叨这些事,那几个犯人虽然都听烦了,但也懒得跟他争辩,都是快枪毙的人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随后的一天里,监狱的一个管教到魏振海所在的监舍修灯,结果在修灯的过程中,隔壁监舍有犯人打架,这名管教赶紧去隔壁监舍处理突发情况,情急之下竟然犯了一个错误,将一把尖嘴钳子忘在了魏振海的监舍里。
魏振海赶紧把钳子捡了起来,藏在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虽然事后看守所里进行了一次大搜查,但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
由于看守所这边并不能确认钳子就是忘在了监舍里,因为也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掉的,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魏振海得到了这把钳子之后,便有了越狱的想法,监舍里的其他四个犯人都知道他的计划,但是却没有人去举报。
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魏振海的名气太大了,这几个人都害怕他,他一个必死无疑的人,要是知道被举报了,晚上趁你不注意把你弄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就算你咬你一口都划不来。
另外就是魏振海在交朋好友方面确实有一套,这几个小子不但没有举报,竟然还有两个被他成功策反,选择跟他一起越狱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振海就开始在狱友的掩护下,试图用那把尖嘴钳子把脚镣弄断,但是试了几天后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重撩的钢筋太粗了,根本就弄不开。
不过魏振海都运气确实不错,很快又有了新机会,监舍里一个轻刑犯去倒马桶的时候,在院子里那堆建筑材料里,捡到了一小段钢锯条。
这个犯人回来之后,偷偷把锯条塞给了魏振海,魏振海大喜过望,正愁没有招,天上掉下来个粘豆包,这玩意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给力了。
接下来魏振海没事就用这根锯条去锯脚镣和手镣,不过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干成的,他只能每天锯一点,完了再总布条缠好。
在看守所里,重镣加身的犯人为了避免刑具磨坏皮肤,在镣铐上缠布条是常规操作,所以并没有人去检查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布条下面的镣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慢慢被锯开了。
几个月之后,魏振海终于把镣铐的关键部位全都锯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那么一点点连接的地方,只要找到机会逃跑,几下就可以弄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魏振海开始找机会踩着别人的肩膀,用那把尖嘴钳子去抠窗户的木头边框,因为那个窗子的铁栏杆是镶嵌在木窗框里的,只要把窗框抠开,就可以直接爬出去了。
这些日子里,魏振海一直再不断鼓动狱友跟着自己一起越狱,他告诉其他四人,自己在外面藏了一百多万现金,只要你们出去之后跟着我混,保你们以后衣食无忧。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的1988年3月27号凌晨四点钟左右,魏振海突然把四个狱友都喊了起来,告诉他们今晚上就出去。
其中有两个狱友动心了,一个叫齐应心,另一个叫杨伟,决定跟魏振海一起走,但是另外两人剩下的刑期不多了,经过再三考虑之后,决定不跟他们一起冒险了。
魏振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那两个人:“你俩不走可以,但是得把你俩绑起来,这样不但我们放心,也省得给你们添麻烦。
随后魏振海便把被子撕成布条,把那两个小子捆上之后,再把嘴巴一堵,最后把被子往他们头上一盖,你俩老老实实睡觉就行了。
接下来魏振海掰开了最后连着的那点手铐脚镣,爬到窗户上把扣开的铁栏杆拿下来,三个人便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了。
三个人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破被被,几个人在内院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维修工人使用的一个木梯,顺着木梯子爬上墙头之后,用破棉被盖住了铁丝网,很轻松的就翻到了外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