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李承乾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皇城之内，竟有此事？”
“是的，殿下。”雨文忠点头，继续道，“是一个叫小桃的宫女，她买了一斤砒霜入宫，意图不轨。”
“砒霜？”李承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她想做什么？难道想在宫内投毒？”
雨文忠沉默片刻，然后缓缓道：“臣也是如此猜想。”
“不过殿下请放心，臣已经派厂卫前去缉拿那个小桃，绝不会让她逃脱。”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做得好，那个小桃的宫女在何处？”
“殿下稍安勿躁。”雨文忠劝道，“臣已经派人严查了最近几日小桃所接触到的所有人，目前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起来。”
“等厂卫将小桃缉拿归案，殿下再行审问不迟。”
李承乾点了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雨公公，这次倒是多亏了西厂。”
“若不是你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雨文忠微微一笑，躬身道：“殿下过奖了，这是臣应尽之责。”
“只要殿下平安无事，臣便心安了。”
紧接着！
一名厂卫急匆匆地闯入，满头的汗水如同刚淋了一场大雨，神情慌乱至极。
他气喘吁吁地禀报道：“督公，不好了！”
“那小桃，小桃她在床上提前服毒自杀了！”
雨文忠一听此言，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般大，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干什么吃的！”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活人都抓不住，要你们何用！”
“干脆全部调你们收尸去算了！”
那厂卫被雨文忠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战战兢兢，大汗淋漓，连声辩解道：“督公息怒，小人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雨文忠哪里肯听他的辩解，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骂道：“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
李承乾坐在一旁的椅榻上，脸色铁青，目光如刀。
他一言不发，但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
雨文忠发泄了一通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向李承乾，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他深知自己失态了，在太子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罪过。
于是他快步走到李承乾面前，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恳地请罪道：“殿下恕罪！”
“臣一时情急，失态了，请殿下责罚！”
整个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承乾的脸色依然沉凝。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前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
又一人影急匆匆而至，却是东厂督主曹正韬。
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督主，此刻却小跑着，神情紧张。
一见李承乾，就“噗通”一声，如奴仆般跪倒在地，连连请罪！
“殿下，臣有罪！”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李承乾眉头微皱，看着这位东厂的头目，冷冷地问：“何罪之有？”
曹正韬颤声道：“殿下，是那小桃之事。”
“西厂行动之后，臣才得知此事，实在是东厂失察，居然未能查明一个小小宫女的身份。”
他一边说，一边痛心地摇头。
同时，眼角余光却是瞥向了一旁的雨文忠。
好在，西厂也未能查清那小桃的底细。
曹正韬心中透出一丝庆幸。
如今，那小桃已经自尽身亡。
他得知消息后，当即知道自己还有挽回的机会，这才赶紧跑来请罪的。
想到这，曹正韬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啪！
啪啪！
每扇一下，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曹正韬这是在用自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悔过之情。
雨文忠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冷笑。
老狗挺会装啊。
李承乾冷冷地看着他，没有阻止，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曹正韬，你确实有罪！！”
曹正韬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殿下，臣知罪！”
“臣愿领受任何责罚，只求殿下能给臣一个赎罪的机会。”
李承乾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大厅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十分紧张，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曹正韬见李承乾没有反应，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这次疏忽的严重性，不仅可能会让宫墙喋血，更可能危及到殿下的性命。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扇自己的耳光！
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内心的愧疚和害怕。
李承乾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依然冰冷：“好了，住手吧。”
曹正韬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李承乾，眼中充满了敬畏。
李承乾接着说：“这次就暂且饶过你，但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曹正韬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谢殿下开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以赎前愆！”
说完，他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虽然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着，但他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李承乾目光如炬，直视着跪在地上的曹正韬，沉声问道：“说说吧，现在你们东西二厂打算如何补救此事？”
“无论如何，也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曹正韬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开口回道：“殿下，我们东厂原本就一直在追查白莲宗一案。”
“为了此案，我们派遣了不少精锐厂卫潜入白莲宗内部。”
“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得知了他们在宫中安插了线人。”
说到此处，曹正韬不禁看了雨文忠一眼。
心想，没想到这线索竟被西厂截胡了，真是阴差阳错。
不过，他并未将这份心思表露在脸上，而是继续向李承乾禀报。
“只不过，因为人手有限，我们东厂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并未能立刻查明此人的身份。”
曹正韬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直到最近，我们才刚刚开始着手调查此事，却没想到已经让殿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