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秉南冬不再纠结了,不过看起来心情不好:“进去吧。”他帮范知易提了凳子,范知易没拒绝,“待会儿你就还是待在这一块地方,不用跟我们一起去找出路。”
“哦。”男主多半想搞点事情,但是不想要他知道。不过他不管是跟上去还是待在这里,肯定都有人不满意的吧,毕竟他们对他的怀疑和敌意都还挺大的。
秉南冬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补充道:“你待在床上,那里很安全。”
“好的哦。”
秉南冬又瞥了一眼范知易,抿了抿唇,又重复了一遍:“我马上就要走了。”
秉南冬看到青年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充满了疑惑,便又强调了一句:“宅子里很危险。”
白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宿主,男主想要你跟他说……”
白白话没说完,范知易人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我不会乱跑的,你放心。”
秉南冬:“……那就好,如果有任何情况,你念口诀拉绳子,我会感应到然后马上来找你。”秉南冬的指尖隔空点在了范知易的眉间,把驱动红绳的心法传授给了他。
“哦。”范知易回复了后,问白白,“你说我到时候拉绳子男主真的会来救我吗?”
如果碰巧他需要的时候男主正在搞自己的事情,多半是不会过来的吧,那如果那时自己还傻傻地将命压在男主身上,岂不是死的很冤枉。而且万一男主来了还怪他打扰了他办事,一刀把他秒了怎么办,毕竟这男主喜怒无常、捉摸不透的。
白白回复:“可以试试。”
这并没有让范知易感到宽心,这男主,纯纯就是来折磨他的。
短短的路程,范知易度日如年,终于踏进了门,那些修士就在叫秉南冬准备出发。
他们之前已经分好队了,每一队去的方向不同,另外还留了两个修为不错的修士镇守在营地中,一个是高管家,还有一个范知易不认识。
有人仍旧不同意离开这个已经布置好了的营地,阻拦道:“现在是正午时分,大家都是修士,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现在身处这诡异的宅子里,你们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秉南冬看过去,语调不带商量的余地:“此处平常的规则已经无法适用,只有根据纸条来判断真假和生存条件,有谁的纸条表明过正午时分鬼物的力量会变强吗?”
大家没有作答,但对方明显不死心:“万一有,但是他有意隐瞒,或者拿着这个纸条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我们不知道,那你们出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秉南冬只是笑了一下,目光中有同情和蔑视:“一直待在这里,难道就是一个好的打算?第七日到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这么一说,要去找出路的人也不再动摇了。
不过范知易听此,只是想道,这男主也厉害,好人坏人都给他一个人当了。
秉南冬又看了范知易一眼,让其他人先走这才靠近范知易,放轻了语气:“你除了哦,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难道是看到我之前拿着饼要给他结果又坐回去了,所以才一直这么纠结这个的?范知易递出饼:“你要吃东西吗?”
秉南冬脸一黑:“自己留着吃吧。”然后就走了。
范知易看着他融入黑暗中的背影,没有马上进屋去。
白白恨铁不成钢:“哎,宿主啊,你平时也不挺精明的吗,怎么就不懂呢,怎么就不会抓住机会呢?”以前也不这样的啊,难不成是上一次结束的时候神魂受伤,还会导致智商下降,对于情绪的感知不太灵敏?
也没有啊,白白见这一次刚苏醒过来的时候范知易不还是同情心泛滥的吗。
所以最终,白白归结为范知易还没有从这个人就是男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没有进入状态做任务。
范知易后知后觉:“我没谈过恋爱,而且昨晚上一整晚没睡,我脑子不太清醒。”
白白又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拔高了音量:“宿主,男主又回来了!”
范知易抬头,就见秉南冬大步流星走到了他面前,他还没开口表关心,秉南冬就故作凶恶地对他说:“跟我说一路小心。”
范知易:“……”专门回来就为了这个?
范知易上道了:“一路小心,注意安全,遇到什么都不要一个人往前冲。”
秉南冬神色有所缓和,他就不应该对此时的范知易有太多期待,不过好在他已经学乖了,有些话就要挑明了说,有些话不能够说,不要重蹈覆辙。
“还有,这个饼你拿着,别饿着了啊。”范知易把东西塞进秉南冬怀里,吃饭的家伙对于范知易来说是第二重要的,他把这个好吃的饼全还给秉南冬了,自己吃高大高小给他的不怎么好吃的饼,这算是对男主好了吧,这点小心思男主如果发现了会感觉到温暖了吧。
秉南冬:“……”为什么范知易的关注点始终在这个饼呢,“我走了。”
“大概多久回来啊?”
“不清楚,不过算时辰,入夜后危险程度提升,肯定会在这之前回来的。记住我说的,待在床上,灯笼、匕首、符咒全部收好,有事扯绳子。”
“嗯嗯。”范知易点点头,然后这才终于回去了。
白白觉得他家宿主又行了:“宿主,以后差不多就这样和男主相处,刚刚做的很不错。但宿主一定要记住,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宿主你是真实的,绝对不能假戏真做。”
同样的话,听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白要反反复复强调这个,难不成是之前的宿主犯过这种错?不过范知易纯当耳边风:“白白,我觉得白月光应该是一个很会关心人的人。”
“为什么?”白白不清楚怎么话题突然又跳到这里来了。
范知易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你想,秉南冬本来走了,结果又专门回来让我跟他说一路小心,肯定是觉得我之前无动于衷的样子不像白月光,所以很生气,想方设法从我身上找到白月光的影子。”
白白:“……”它竟然觉得逻辑通顺,无法反驳。
范知易进去了屋子,发现范公子坐到了蜡烛边上,看着他脸上保持着微笑。他这模样,似乎从未将视线从范知易身上挪开过。
范知易平白觉得阴冷,对着范公子笑着点头问好,却暗地里留了个心眼。之后就回去了床上躺着,将灯笼放在枕边,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身边没有了定时炸弹,范知易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