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陆朝摇头笑道：“你们娘亲教的可真行。”
秀色可餐都用在了这上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前被压抑的太久。
死后彻底癫狂。
也可以叫开悟。
总而言之，葫芦里的那位教燕羽飞她们的虽然不是魔族的行事，但也没有限制她们的天性，反而教她们做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嗯嗯嗯。”
姑娘们纷纷点头。
她们也觉得娘亲的话很有对。
娘亲的声音也好听。
她们可喜欢了。
见她们完全没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陆朝笑得更无奈。
也是。
按照人间的时间，她们是出生许久，因为啃噬血肉，外形生长的也快。
按照魔族而言，区区几十年算不得久。
魔界生出的魔族这会估计还躲在哪个角落暗暗长大，比起他们，她们几个算是成长的很快的了。
陆朝没有阻止四翼玄鸟走开，施法将缠在四翼玄鸟脖子上幽冥蚕丝隐藏起来。
一落地，那个魔族就盯上了她们，还毫不犹豫往她们这边走过来。
她倒要看看他是什么目的。
四翼玄鸟看着消失的幽冥蚕丝，无声一笑。
天界这小仙人在这时候，还会顾及一下她的面子，不让她在同族面前丢脸。
还挺体贴。
四翼玄鸟拦下了走向陆朝的魔族，魔族不满。
“盗徒。”玄雀叫了一声，语气带着杀意。
盗徒就是这魔族的名字。
“原来是玄鸟大人。”盗徒这才露出细小表情，拱手。
四翼玄鸟抬起扇子，敲了敲他的头，“老娘叫玄雀，朱雀的雀！”
朱雀，比凤凰更尊贵的四灵之一。
“是是是，玄雀大人。”盗徒笑着讨好。
“她们几个是我从两仪山带来见世面的姐妹，你可不许打她们的主意。”说着，玄雀手中羽毛扇子放在了男子的胸口位置。
陆朝远远能看到羽毛中藏着的寒光。
扇子就抵在盗徒的胸口，他当然比陆朝还能清楚感觉到那冰冷刺骨的寒意，随时会刺穿他的胸口，捅进他的心脏！
盗徒不舍看了一眼陆朝以及燕羽飞她们，然后对上玄雀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
“明白。”
他讲规矩。
既然是不能动的，那便不动。
做生意嘛。
那不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我可是提醒你了，你不听，后果自负。”玄雀又说了一句。
盗屠点头，“当然。”
玄雀冷哼一声，收回扇子，扇子暗藏的寒光也随着消失。
玄雀转身摇着黑色羽扇一步一步走向陆朝。
话，她都已经说了。
这小仙人不是好惹的主。
他要是不怕死，硬往上凑，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陆朝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想到了走过两仪山，遇到的那群魔族对燕家姐妹说的——魔奴。
魔族的魔奴，这么盛行？
“我们上船吧。”玄雀走近，指了指旁边的船。
陆朝瞥了一眼岸边的男子，走向那条大船。
他若来，他的命，她便收下。
哦。
他应该也能做成魔奴吧？
男子还在盯着她们这边，目光中有许多不舍。
“不必理会他，他只是做生意罢了，还是很讲规矩的。”玄雀手中的扇子半掩着脸，她轻轻一笑。
举手投足，都优雅极了。
“讲规矩？”陆朝重复着三个字。
魔族讲规矩？
她第一次听说。
玄雀也知道瞒不住陆朝，刚才的话，陆朝肯定也能听见，索性就说了。
“他是对你们有兴趣，不过也不敢在船上直接动手，放心吧。”船上有船上的规矩。
被扔下来，那可相当不好受。
“我们又不是不会下船。”燕羽飞撇嘴回答。
陆朝挑眉。
看，小孩子都明白的问题。
玄雀讪讪一笑，“确实，我们肯定会下船，他也没那么容易死心。”
“继续说。”她听着。
无形中，陆朝带来的压迫让玄雀不敢再玩笑。
“他虽然活的时间比我久，但他修为不如我，五百年前被我打得半死，而他只叫比他强的魔族为大人，也只跟比他强的魔族讲规矩。
他向来都说做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这“你情我愿”当然是在比他强的魔族面前。
我刚才和他交谈，除了让他不要白日做梦，也是避免上船带来麻烦。
这船没有门槛，我们可以随便上下。”
这次，玄雀说的很详细。
实力稍微比他弱一点，这“你情我愿”就不知道是被动，又或是别的什么了。
陆朝了然。
“出门在外，实力说了算。”
玄雀点头，“嗯哼！”
“你们记住了？”陆朝问。
燕羽飞几个马上应道：“记住了！”
杀就对了！
几个姑娘异口同声，一脸认真。
回头的玄雀：……
敢情她是在现场教，还以为在跟自己说话。
可真行。
陆朝一步步走上上船的阶梯。
“你真和朱雀有关系吗？”燕羽飞很好奇。
刚才玄雀说的话，她是信了。
她几个妹妹也都信了。
一双双纯粹干净的眼睛，真诚极了。
玄雀震惊回头，对上她们清澈的眸子，微微一怔，然后“噗嗤”一笑。
“妹妹们，你们刚出世，也不能这么天真，我和朱雀的关系嘛，只有名字里都有一个‘雀’字，这还是我特意往那个方向起的。
出门在外嘛，总要给自己一个厉害一点的身份，才能把名字报出来，就能震慑对手。”
一举两得。
燕家姐妹：……
还能这样？
陆朝见玄雀叫燕羽飞她们做妹妹，不禁想到了那些年成为燕羽飞她们那些“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的人。
嘴角无声勾起一个弧线，陆朝说：“跟这位姐姐好好学。”
听到“姐姐”两个字，几个小家伙眼睛亮了。
突然之间后背发凉，玄雀不解回头。
对上燕羽飞她们的视线，玄雀满头问号。
不是。
她们这饥渴像看到食物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就要上船，玄雀面前的路变成了两条，一条是阶梯往上，可以继续往上面走，一条是平路往下。
玄雀走上了台阶，陆朝她们却只能往那条平路直走。
玄雀解释，“你们刚刚来，只能从第一层走，我在上面等你们。”
陆朝拧眉。
这是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