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耳熟。
陆朝回想在哪听过这声音。
陆朝的悟性，九霄都爱不释手，谷渊当然知道她那句“感觉到”不是假话。
虽说当年他五境的时候没心没肺，还没想过这些，但他徒弟比他更优秀，做师父的当然更高兴。
见陆朝身上的气息稳定了许多，谷渊坐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
陆朝回神，点了点头。
谷渊凝避水诀，他问，“一起走？”
“我自己走。”凡事，她还是喜欢自己来。
谷渊尊重陆朝。
他们离开这个洞，分开使用避水诀，穿过海水流动。
陆朝望着深沉的大海，“我当时找你，你正好在这？”
她想起来了，她在无情峰听到过这声音。
面对徒弟的困惑，谷渊点了点头。
陆朝没再追问。
“我离开蓬莱去地下封印，不过是九霄的调虎离山。”把他引开，她才能找阿朝。
陆朝若有所思应了一句。
也是，师父在蓬莱，一定不会让九霄把她带走，还送到地下封印去。
陆朝认真想了想，“倒是……也没什么不好。”
谷渊笑了起来。
仙人可用神力，没有这趟，确实得不到这样的机缘造化。
海底深处，银色眼眸睁开。
谷渊！
是谷渊！
银蛟迫不及待往这边飞了过来，海水滚动，海浪剧烈翻滚。
“阿朝，你见过银蛟了？”谷渊感受到水底的气息变化。
陆朝点头。
谷渊神情冷漠下来，“看来是要解决了。”
银蛟在这片海域守这么多年，他没有理会，是不需要理会，银蛟对他造成不了麻烦。
既然如今他找上了阿朝，那势必不能继续留在这片海域了。
陆朝感受到谷渊的冷意，没有说话。
她也是这么想的。
银蛟赶到前，陆朝和谷渊已经打开了进入蓬莱的门。
有谷渊在，这次，陆朝很顺利进了蓬莱。
开门的时候谷渊还教了陆朝不用玄珠，也可以进来的方法。
蓬莱如今不接受外人，陆朝不一样。
她这也是回自己家。
谷渊的气息再次在海底消失，追来的银蛟气得龇牙咧嘴。
可恶！
谷渊！
他环顾一圈，重新潜入海底。
想来是因为地海之渊最近不平静，所以谷渊才会这样现身。
那么，他就等！
等谷渊去地海之渊！
从外面走进来，陆朝直接进到了蓬莱的那个结界之中，不用再走一次火山之地。
“下次你回来，也是直接进来。”谷渊解释。
陆朝应了一句。
大树看到他们回来，悬着的心落地。
“你这一下消失一年多，吓死我了。”大树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倍。
“一年多。”陆朝重复，反应还很平静。
比起神人空间那一趟五年，这不算什么。
谷渊随意一坐，原地躺下。
“还有什么想问的？”
陆朝走到他对面坐下，召出了饮血。
谷渊瞥了一眼。
在地下封印，他感受到饮血剑气，就知道她找回了剑灵，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
陆朝双手托着饮血剑身，讽刺道：“妖族都说饮血是妖族的剑。”
见过海底神君，她知道不是，可她还想问问剑灵的事。
谷渊鄙夷，“放……”
话到嘴边，谷渊清了清嗓子。
“饮血好杀，不过持有者最长的那位是妖族，拥有了它数千年时间，又拿着它在妖族杀得有些狠，怎么就成了妖族之剑？”
哪个妖族这么往脸上贴金？
饮血在妖族杀妖多了一些，就成了妖族第一剑？
“那为什么它的剑灵会被封印在你的画像里？”陆朝问。
谷渊嘿嘿一笑，“认出我来了？”
陆朝：……
不要太明显。
“上一个饮血持有者五百年前被杀，杀那妖的也是个妖，还有种说法是那妖被饮血反噬，总而言之，杀饮血持有者的这位是炼器铸造的高手，他们不想饮血日后继续屠戮妖族，把剑灵抽离，封印在一座山里。
大概也许是三百年前吧，我路过刚好遇到了剑灵，把它放在那幅画里，之后也忘了这件事。
没了剑灵的饮血流落九州，只是没了以往那般嗜血杀戮，锋芒依旧，被修仙者得到，后来那个修仙者逐渐有了名气，九州也多了一把名剑‘银雪’。
两百多年前吧，人族和妖族大战，那个修仙者死在雪山之下，银雪不知所踪。
一百多年前绛钰偶然找到了银雪，扔给了我，我按照习惯，把它放在了无情峰。”
事情太久了，若不是剑灵和剑身融为一体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么小一件事，他早忘了。
陆朝了然点头。
“那天与其说是我召出的银雪，不如说银雪是被你所吸引。”谷渊笑呵呵道。
无情峰他和他师父放了不少兵器，只有银雪飞了出来。
银雪看到吸引它的阿朝是个刚开始修炼的小孩，那一瞬间都是懵的，估计还有点郁闷。
谷渊却不意外，他见过阿朝的杀戮，小小年纪那样果断，多少大人都做不到，饮血怎会不喜？
杀剑饮血本不认主。
这不，陆朝成了它第一个主人。
陆朝挑眉，“现在我是主人了？”
饮血“嗡嗡”作响，回应着陆朝。
是的，主人！
陆朝笑着摸了摸剑身，然后收起饮血。
“九霄呢？”陆朝又问。
陆朝提起了九霄，谷渊认真了许多。
“九霄的事，我也不是完全清楚，只知道，你师祖的无情道的确是她所传，她肯定是和天道有脱不开的关系。
至于她被封印在那下面，是魔尊所为，好像和千几百年前青云宗在还是凌云宗时，经历了一场大战。
那时候我也不是很大，在我的记忆里，那不只是凌云宗的灾劫，还是九州，甚至是三界都差点毁灭的灾劫。
人神仙妖魔，各族死伤不计其数，那数百年冥界都……
三界都说是魔尊归来导致劫难发生，因为神帝陨落，三界之中没有人是魔尊的对手，让她肆无忌惮。
不过按我师父的说法，千年前的那场灾劫和魔尊没有关系，后来我们知道了九霄，知道了封印，猜测应该是和九霄有关。”谷渊摊开双手。
陆朝喃喃，“如果是九霄，那么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