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自杀
作者:戚戚似酒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最新章节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莫莫脸上的责怪消退。

    飘忽的人影也随之消弭。

    南煦怅然地抚过她刚刚靠着的桌面。

    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他是个神经病。

    房间的空寂被无限放大,像一张密密的大网,自上而下,将他整个人紧紧束缚住。

    呼吸越来越困难。

    心脏剧烈跳动,警告他该休息了。

    可是他睡不着,头疼到睡不着。

    一闭上双眼,他就能看见莫莫站在火光里。

    浑身被火焰包裹,发丝被燎烧,白皙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明艳。

    清冷的眸子里盛满痛苦。

    责怪他为什么不去救她。

    “啊!”南煦双手抵在额头,痛苦地低吼。

    顺着桌腿往下,将自己紧紧蜷缩在桌角。

    鬓角的汗水顺着脖子,隐入衣衫。

    几个呼吸后。

    南煦喘息的声音渐小。

    他恍恍惚惚地起身,走向楼下。

    尘封多年的酒柜被打开。

    高档红酒如水般被猛地喉咙。

    “咳咳咳……”

    喝得太急,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向下,淋湿衣衫,滴落在雪白的地板上。

    一瓶又一瓶。

    仿佛不要命般往胃里灌。

    一股恶心感从心底涌出。

    他提了几瓶红酒,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直接趴在洗手台上吐。

    吐完了,擦掉嘴角的污渍。

    接着面无表情地回卧室,又开了一瓶。

    他很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有醉了才能睡着。

    不过莫莫不喜欢酒味。

    也不喜欢他喝酒。

    即使再想灌醉自己,也从来没想过喝一口。

    可是现在他莫名想放纵自己一次。

    毕竟,他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他想好好睡一觉。

    太久……太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

    破旧的宾馆里,开着的暖气形同虚设。

    室内依旧一片冰冷,甚至比外面还要低上几度。

    陈逸晨冷得将那薄薄的被子裹在身上,拍了拍因为低温而死机的电脑。

    叹出的气体形成薄雾,很快消散。

    身体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如同无数小虫游走在四肢,在他破烂般的身体里啃食为数不多的健康器官。

    陈逸晨冷静地放下电脑。

    平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这股疼痛退却。

    这样的疼痛,他早已习惯了。

    自从被当成试验品后,身上被注射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物。

    最严重的可以危及生命。

    即使从实验室出来后,多次找过名医,企图治愈。

    他仍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连这样不定时的疼痛都频繁了不少。

    陈逸晨死死咬着下唇,双眸紧闭。

    上一刻冷得缩成一团的人,顷刻间挥汗如雨。

    逼仄的空间响起一道长长的叹息。

    陈逸晨无力地睁眼,双目无神地盯着落灰的天花板。

    缓了片刻后,他神色如常地爬起来。

    打开电脑继续寻找。

    蓝色屏幕闪烁,将他墨黑的眼眸照得渗人。

    金丝眼镜被取下,指尖按在肿胀的双眸上。

    “没有,怎么没有,怎么找不到!”压抑的怒吼从喉咙里挤出。

    金丝眼镜被狠狠摔在地面。

    眼镜腿摔折了一只,猩红的双眸满是无助疲惫。

    希望一次次落空。

    如同被一次次捧上云端,再狠狠摔下来。

    陈逸晨双手紧紧抓住两鬓的发丝,指尖用力。

    头皮的疼痛强制他清醒。

    电脑突然弹出一个消息。

    是一个法律公众号发布的法律援助信息。

    他不在意地瞥了眼,随即关掉窗口。

    随即,脑海里像是闪过什么似的。

    他或许应该换个方向查探。

    作为一个曾经的法学生,他太清楚一个法学生的就业方向了。

    僵硬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闪过,留下一片残影。

    国际援助律师——维娜.莫。

    唯一一个没有照片的律师,但是下方资料有她接过的案件记录。

    多是关于家暴和离婚的援助案件,还有几个经济纠纷的援助。

    陈逸晨呼吸急促不少,握着鼠标的手不住颤抖。

    页面上甚至没有学历和专业的介绍。

    陈逸晨却直觉这是莫莫。

    屏幕上的画面快速变换,如同不知疲倦般寻找。

    眼里的疲惫都少了许多,连带着面上散发出一抹特别的光彩。

    昏暗的卧室内,南煦晃晃悠悠地起身。

    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重影。

    连起身都变成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胃部泛起尖锐的疼痛,如同无数铡刀从高处坠落,快速凌厉地切下去。

    南煦额头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苍白。

    一手捂着胃,一手执拗地开了一瓶酒。

    他还清醒着,还没有睡着。

    还能继续喝。

    “宝宝,那个人好像你啊,我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啊?”

    “像到我以为那就是你。”

    “我完全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是不是该死了啊?”

    空旷寂寥的房间内。

    只有南煦喃喃自语的声音,无人回答。

    一团人影缩在床脚,周边是零零散散的酒瓶,零星的碎片散在他脚边。

    萧济知道南煦从边境回来后,立马从国外飞了回来。

    他在塘湖湾楼下按了许久门铃,没人应答。

    最后实在没了耐心,直接叫人将门板砸了。

    他不耐地拧了拧脖子,踏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去。

    一个个房间被推开。

    卧室内,冲天的酒气混杂着血腥味。

    昏暗的房间内,四处堆着空酒瓶,地面还有一些红色酒渍。

    南煦毫无生气地倒在一片血泊中。

    “啧。”萧济不耐地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真是废物。”

    他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

    南煦被粗鲁地打包上车,呼啦啦的车队往医院行进。

    病房内。

    在萧济第二十次不耐烦地变换坐姿时,南煦终于醒了。

    南煦带着醉意的眼帘无力掀起,无神地盯着雪白干净的天花板。

    “醒了?”萧济压着声线,“能认出我是谁吗?”

    南煦动了动身子,腕上一股疼痛牵扯。

    他不由地眼角抽搐。

    “真是个勇敢的战士,割腕也能做出来。”萧济的声音充满讥讽。

    萧济似是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还把自己喝到胃出血,真厉害。”